第十章 暗流涌动
“你有完没有？能不能不要一醒过来就凶巴巴的？亏本公主救了你两次！等你恢复好了再去杀阿仕也不迟呀。”
眼前的女孩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令他奇怪的是她的嘴唇是黑色的，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生气，就像个常年在床榻上的病秧子，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清澈明亮，里面隐隐透着一股凌人的寒气。
“你看我这么久干什么？是没见过女的吗？！”
“他在哪？”别过视线，语气冰冷，像没有感情的兵器。
“这个……你问错人了。”她把声音稍微拉长了，偷着瞄他一眼，“别急，他等一下就回来了。”嘴角勾笑。
气氛沉寂，楚厉开始了思考。
虽然他现在很想冲出去杀了蒋仕，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外乎是找死。
他本身就已经动弹不得，再加上整个身体都缠上了纱布，只有等他拆了这一身纱布，彻底恢复了才能不受这屈辱之气。
眼睛一瞥过去，冷着一张脸打量眼前的人。她说她是公主，可是他觉得她全身上下没有哪一点看得出来像一个公主，倒也不说像了，就整个装扮看起来都不可能是一个公主，反而更像是公主身旁的婢女。
察觉了他的异样，她瞪了过去，“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公主！”
转过眼去，闭目养神，“我的天啊！”只听见耳边传来了女孩有些吃惊的声音。
他突然感觉到了他的脸被女孩戳了一下，“真是神奇，你竟然会这么听话！”她的语气里满是兴奋。
他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要求本公主做任何事。”
缓缓睁眼，就看到了女孩带着一张开心的脸正盯着他，不说别的，她的模样和举止着实奇怪。只不过她这样的言行举止，让他恍惚之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楚厉，天煞帝国曾经的王。”她突然冷下了脸。
“然后呢？”楚厉面无表情。
“然后现在成为了本公主的病人呀。”她又变得开心了起来，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楚厉泰然自若。
“你的自愈能力……”她停顿了一下，笑容沉了下去，“正好可以试试本公主刚试炼出来的新宝贝。”她探身过去，看着他，一脸纯真的模样，“你说好不好？”
轻缓吐息，任她触摸，楚厉毫无反应。司曦浅浅一笑，起了身，又道：“阿仕回来了。”
闭上眼，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他们现在是不是气得都要疯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嗯。”他回答的干脆。
“那等他身体变好了，你们就再去打一架，最好是能把这整个地方给毁了！好不好？！”她似乎很激动。
只是，不见他回答。
他默默的看着她，再瞧一眼躺着的人，说了一声：“好。”就走了出去。
“对了！”她叫住了他，“阿仕，你记得帮我照看那只可爱的小宠物，可千万别让它死了。”
蒋仕一听，心虚的皱了一下眉头，可爱？
“它死了……”他的声音很低。
“阿仕，你刚刚说了什么？”
对面又是安静的可怕。
“阿仕？”
见他脚步顿了又顿，司曦奇怪的走过去，“阿仕，你怎么了？”
“公主，属下知道了。”他恭敬地向她鞠躬就赶紧走了出去。
司曦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
她回过神来，“怎么还是不改！？”
又气又无奈，“唉……一个不听话的石头。”她摇头。
回头瞧了一眼楚厉，“还是你比较听话一点！”说完，她便出去了。
睁开双眼，望着外面晴朗的天，他嗤笑，“本王竟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不到半会儿，他就听见了一声吼叫声，那似乎是头野兽的叫声。
难不成这里还养着野兽？
他突然饿了。
……
“所以……阿仕，这就是你赔给我的？”
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头魔兽，个头不仅小了许多，还顺眼许多。
司曦抬头看向蒋仕，见他极其严肃的模样，她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你是怎么让它变得这么乖巧的？”眼前的魔兽瑟瑟发抖，她想伸出手去抚摸，但是她还没碰到它的头就被它给躲开了。她正奇怪，就听见蒋仕说道：“用拳头揍。”她愣了一下，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它有点鼻青脸肿。
“怪不得它比之前那只好看。”她只能感叹，“可是它竟然不给我摸……”她的语气里故意带着一丝委屈。
“公主，属下先将它带出去一会儿。”他作势就要将它给带出去。
司曦一见，赶紧拦住了他，要是再让他带出去估计它只有死路一条。
脸上无奈的笑了笑，“不用了，过几天它就会听话了。”
他有些犹豫。
“阿仕，你是相信我的吧？”她问。
蒋仕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司曦会心一笑，“那就说好了，你可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把它弄死了！”
“属下遵命。”
司曦见他答得如此诚恳，她觉得自己可以放心离开一小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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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外面的人，见他们个个面露愁色，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们好像等不及了呢。”闻声，蒋仕也朝门口看去，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周围的气息开始变得格外沉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了出来。
他盯着他们，一手扶剑，慢慢地走过去，身上已是威压的气息，司曦看着他，觉得此刻的他就像一头猛兽，就要一瞬间杀了过去。她有点担心，立刻上去抓了他的手，蒋仕停了下来，转过头，看见她一脸的忧色，不禁皱了一下眉。
司曦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停下来，他照做了。
“只是去一小会儿，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
她刚要走，又突然回过头，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说：“阿仕，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柔光，“公主去哪属下就去哪。”他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跟过去，真就一副她去哪他就跟着去哪的模样。
见他这么的一脸正经，她愣住了，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可能脑子里只有一根筋，这么一看，她又突然想逗他了。司曦强忍笑意，但还是忍不住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阿仕要变成跟屁虫了哈哈。”
笑声停了下来，司曦故作一副奇怪的模样看向蒋仕，歪着头问他：“那我要是去洗澡呢？你是不是也会跟着我一起去？”
“……”
蒋仕瞬间被难住了。
“逗你玩的，我走了，你快去和他叙叙旧吧。”她开心的走了。
“公主……”他叫住了她。
“嗯？”
见他犹豫的样子，司曦假装思考，她看向其他地方接着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下巴，然后又转回视线，笑着对他说：“你处处都留招了不是吗，否则按照那个人如今的实力……恐怕第一招他就已经死在你的剑下了，而且……他一直说你是背叛者，这点倒是挺让人好奇的。”
他一声不吭，她又说道：“也罢，你以后想不想说都在于你，我不会逼你，我走了。”手一挥，她走了，脚下的步伐很是轻盈。
他不再叫住她，一直看着她离开。
“背叛者……”低声一念，他走了进去。
还没等他走进门，里面的人就已经坐了起来，正死死地盯向他。
“你来做什么？”语气冰冷十足。
“和你叙旧。”他一本正经。
“叙旧？叙哪门的旧？你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楚厉怒形于色。
反观蒋仕，他一如常态，“等你恢复到巅峰时，你我再一战生死。”
楚厉目光逼人，他说：“你最好等到那个时候。”
“看你本事。”说完，蒋仕直接离开了。
见他走了，楚厉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立刻倒了下去，这份身躯已经遍体鳞伤，他还得再多休息几日才行。
然而躺了没多久，他突然举起手臂看了看，他的纹身好像要把这纱布给烧着了，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他开始挣扎，嘴里含糊：“为什么这么热！？”
“因为你身上有老子的血。”大脑深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一时惊愕，那个声音又接着说：“喂，你看哪儿呢？”
就在他的耳边！
他立刻向一旁看去，顿时惊诧的睁大了眼睛，那不就是那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人吗！？
不，不是人，它是那条龙。
金色的瞳孔此刻离得他很近，近的能让他清楚地看到里面的自己，他开始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往另一旁挪去，让自己尽可能离他稍微远一点。谁知，它竟然知道他的意图，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俯身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什么？”他蹙眉，十分困惑。
谁又知它一下子捏住了他的下巴，目露凶光，“你得好好感谢本尊才对！”它立刻松开了他，又说：“还有你的老相好。”说完，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不再扭曲，他的身体也不再变得滚烫，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轻吐一口气，想着它的话，楚厉若有所思。
他可是在杀戮中称王的，怎能怕了它！
“待本王恢复到巅峰的实力，定杀他个片甲不留。”闭目，身体里的血液不断畅流，他的身体正在自行修复。
身上的纹身隐去了踪影。
困意渐渐来袭，他很快睡了过去。
……
几日之后，楚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起码不用再像一具尸体那样继续躺在床上，还要吃着那些难吃的东西了。
四处观览，这里的桩桩件件，让他觉得这个地方只剩简陋二字，根本就不像一个公主该住的地方。而且，迄今为止，他也没见过她有过其他能让人觉得她是个公主的扮相，永远都是一副全身黑的装扮，整天还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哪怕是阴天。
“你看完了吗？”听到声音，楚厉一眼看过去，一时愣了一下，发现今天的她有了不一样的装扮。
青衣罩体，颈下遮掩，那细小的腰一束起来，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那腰间还挂有一支竹笛，修长的双腿裸露着，奇怪的是她光着一双脚，那把黑色的纸伞也不见了。
先前总是黑色的唇现在也已经变成了朱色唇，脸上的气色看着好了不少，不再像个病秧子了。
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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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的还是那双眼睛。
她怎么换了个装扮？
这时，蒋仕手里提着一双鞋就走过来了，“公主，鞋子。”
司曦看着他递过来的鞋子，眯了一下眼，道：“阿仕，我不想穿。”一旁的楚厉看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只见蒋仕一直举着那双鞋子，一动不动。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司曦只好作罢，“好吧，我穿。”
她拿过鞋子，脸上颇有些不满，嘀咕一句：“石头。”
楚厉起步离开，他们二人一同看向他，蒋仕神情略有微变，司曦感觉到了他的变化，颔首微笑，心中又多了一丝的期待。楚厉停步，背对着他们，身上隐隐散着一股戾气，他说：“这几日，多谢。”
司曦望着他的背影，面色淡然，低声对蒋仕说：“你们之前是有多大的仇恨？怎让他如此记恨，整个人就像恶鬼一样。”
听言，蒋仕心中产生了一丝的悸动。
他杀了不该杀的人。
没听到他的回答，司曦疑惑地看向他，见他一直看着那人离开，脸上黯然失色，她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我们走吧，阿仕。”她开口。
此时的楚厉已经行过拐角，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单调简陋的地方，而是庄严且富丽堂皇的宫殿。
他走进去，里面的东西已经落了灰尘，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打扫过。
脚步如常，看着里面的一切，并不杂乱无章，反而十分工整。
一抹一旁的玉柱，手指沾了灰，脸上甚是厌弃。
越走越饿，想来他还没有吃东西，不再往前走，就此打算离开。就在这时，另一边传来‘哐当’一声，他疑惑地朝那个方向走过去，脚下一顿，眼里出现的是一群瘦骨嶙峋的人。
他们个个双眼空洞无神，似乎命不久矣。
听见他的动静，他们纷纷看向了楚厉，嘴角已经留出了口水，且还是黑色的口水。
见状，楚厉皱眉，周围开始散出来绿色的气体，很快就布满了这里。他赶紧屏息，只见他们突然兴奋了起来，开始不断猛吸着那些气体，嘴里还祈祷：“神的馈赠！”
他不解。
不时，笛声悠然传来，那些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他不为所动。
一眼看去，绿色的气体越来越浓，他后退，只听见前方传来了一声嬉笑声，那笑声仿佛就在那绿色的浓雾里，带有一丝愚弄的意味。
他突然有点兴奋，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活动筋骨了，霎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剑在空气中有了属于它的声音，它与空气摩挲，甚是刺耳。它的主人就像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仿佛来自地狱，准备审判这愚蠢的人类。只是还没等他热身，那笛声就突然消失了，这搞得他兴奋大减，怒气直升。
脸上阴沉，这里无聊透顶！
刀剑一挥，袭来的绿色气体立刻散去，低头一看，那群人已经化为一滩滩黑色的血水，血水还冒着绿色的气体。
毒……
小儿科。
他瞬间没了饥饿感，刀剑入鞘，转身直接离开。
“他走了……”
话音一落，剑气霎时破空冲来，“你逗错人了。”
……
威严的大殿内，有个人面容憔悴，腿脚不听使唤的颤抖，他在紧张。
坐在王座上，他看着下面的人，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有帝王的威严。这一切都被蒋仕看在眼里，蒋仕嗤笑，“小人。”他站在高处，神情厌恶的看向那座王殿，里面的人只让他觉得丑陋。
“尊贵的王，您的诉求我们已知晓，我们国王同意两国交好。”下面的人毕恭毕敬。
一滴汗水悄悄滑下，他暗暗咽了咽口水，没人看到，他所有的反应都很隐秘，每一步都很小心。
他站了起来，气势威宏，真有帝王一般的威武。看着底下的人，他声音宏亮，道：“金斗帝国日益强大，我们水月帝国定当为此添上一份力，想必北部今后将更加强大！”
两国合作，再把冰之国拿下就指日可待了。
如今的情况不宜与金斗帝国为敌。
下面的人嘴角微笑，恭敬地回道：“三日之后，我们的三皇子将到贵国一游，届时请安排三公主与我们三皇子一见。”
“那是自然。”
扶剑柄，死死地盯着那一处，杀气腾腾。缓缓回头，低头一瞥底下的那群人，准备开杀。
长剑破空而出，刺耳的声音瞬间传遍整座城，那是死亡的声音。
剑光一闪，突然‘铛’的一声，另一把剑瞬间与他的剑碰在了一起，抬眼一刻，那人对他道：“这位朋友，贵国这份见面礼可不太好啊。”
那人的手被他的力量震得一抖，明显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但模样却是自信的很。
蒋仕并未使出多大的力量，对于弱者，他喜欢保留，本着原则要求自己只用三成的功力。
看着那人的模样，他皱眉。
他不喜欢弱者。
这动静，引得大殿里的人都纷纷跑了出来，其中一人惊呼：“这不是三皇子殿下吗！”
蒋仕一眼看去，收回自己的剑，直接转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