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男女之事,就像开闸放水
“怎么回事?”
陈倩茹两手交叉胸前,气呼呼坐在床上,质问费谨廷。
“您不都看到了吗?”费谨廷大大咧咧,笑着回道。
他直截了当承认,没有一丝辩解,简直大大出乎陈倩茹的意料。
这小子素来聪明,可他不按常理出牌,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所以,她是你女朋友?”
“算是吧。”
“为什么不领回家,让大家帮你参谋参谋。”
“还不到时候。”
陈倩茹一听瞬间来气,“你们都那样了,你说什么时候才合适。”
她尴尬地伸开两臂,做个拥抱的姿势。
费谨廷却推一下她的胳膊,纠正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俩都穿戴整齐,是很纯洁的关系。”
“纯洁?”陈倩茹撇撇嘴。
纯洁的女孩子,谁会没名没分,就住到男方家里去。
她心里这么想,却没好意思这么说。
“你要是想谈恋爱,我也不反对。妈妈我不是老古板,理解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心里的躁动,可是......”
陈倩茹苦口婆心,只是用词有些夸张。
她用了“躁动”一词,瞬间就把费谨廷给惊呆了。
躁动?
他扪心自问,虽然他有意接近莫颜齐,可一举一动,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绝不是荷尔蒙躁动下,意识不清醒的产物。
他自认冷静自持,所做所说,全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一时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兴许是我误会你了。”
见他表情怪异,陷入沉思,陈倩茹忙给儿子找台阶下。
没想到他坐到她身旁,仰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赌气道:“没误会,就是您想的那样。”
这回轮到陈倩茹诧异了。
“你是认真的?”
费谨廷点点头,“认真的”。
“那她是谁家的千金?家在临城吗?”陈倩茹扭过身来,不停追问。
“谁家的千金不重要,家在不在临城也不重要。”
“你个臭小子,那你说什么重要?”陈倩茹气得直咬牙。
费谨廷一指自己的心,厚着脸皮说道:“这的感觉最重要。”
敢于在父母跟前,坦承自己内心感受的孩子,并不多。
费谨廷这话,全在陈倩茹的意料之外。句句超出她的认知范围,连下一步的问题,她都不知该怎么问了。
原本以为,凭着辈分压制,她是妈妈,他是儿子,她严厉质问,他定会慌乱不堪。
可谁知,他从容淡定,反倒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才会让她心高气傲的儿子,如此死心塌地?
陈倩茹不由眨着眼睛回想。
貌似那姑娘脑门上贴着一个淡蓝色的玩意,长得不难看,瓜子脸,大眼睛,挺翘的鼻头,红润的小嘴。
脸上未施粉黛,却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似的。
比起寻常那些浓妆艳抹,甚至医美打针动刀的姑娘来说,确实是一股清流。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
那小子长到二十三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就连关系亲近的异性朋友也没几个。
如果不是许青青大大咧咧,主动维持,只怕这小子到现在也不知道姑娘为何物呢。
可是,他刚刚才回国一个多月,吵着闹着要搬出老宅,自己单独居住。
只当是他想自立,却没想到他会来一招金屋藏娇。
想到这,陈倩茹又开心又担忧。
开心的是,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男女之事,就像开闸放水,一旦尝到甜头,就再也挡不住了。
担忧的是,那姑娘瞧着清淡素雅,可眼神清亮坚毅,只怕性子方面强硬,谨廷他拿捏不住。穿戴不甚出挑,只怕家世方面,也不尽如人意。
费家独子的婚事,全临城人可都关注着呢,如果门不当户不对,不定被多少人笑话呢。
想到这,陈倩茹不轻不重,在费谨廷大腿上重重拍了两下。
“疼~~”费谨廷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夸张地叫了一声。
“就是让你疼,让你长长记性。你搬出来住,我们都没意见,你要是借机学别的纨绔子弟那一套,金屋藏娇,跟个花花公子似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爸他肯定饶不了你。”
“母后大人冤枉啊,我什么人品,您不了解吗?我什么时候跟他们同流合污过。”
“没有最好。还有,门外那姑娘,我劝你早点断掉。”
“为什么?”费谨廷毫不含糊,腰一挺,坐了起来。
他一脸认真,陈倩茹倒含糊起来。
现代的年轻人,婚姻大事有几个能听家里安排的。
况且自己儿子又是个一根筋的主儿,开窍晚,认死理。认定的人和事,就从来不会改变。
自己棒打鸳鸯,只怕会适得其反。可任由发展下去,又怕未来不可控。
她想来想去,左右为难,干脆先稳住这头,回家跟老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不迟。
她笑了一下,抬手在费谨廷膝盖上揉了揉,安慰道:“你是认真的,妈自然替你高兴。但妈得叮嘱你几句话,也免得你吃亏。”
“我吃亏?”
费谨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好笑的表情。
“男女之间,谁爱得多,谁就吃亏。”陈倩茹道:“你没经验,性子又直,不知道现在小姑娘们的那些花花肠子。”
“她不是那种人。”
费谨廷直接下了结论。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跟她认识多久了?她做什么的?性格如何?家里父母关系怎么样?这些你都了解吗?”
陈倩茹连珠炮,把费谨廷说得目瞪口呆。
若是依着陈倩茹的说法,姑娘好不好相处,适合不适合娶进门当儿媳妇,首先要看她的原生家庭。
这么一说,只怕两人关系还没正式公布,莫颜齐就已经被家里嫌弃了。
不行!
费谨廷心想:家里参与太早,依着莫颜齐乌龟一样的性格,不等往下发展,她就逃避退缩了。
费谨廷眨眨眼,心里有了对策,一抬头对陈倩茹堆起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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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颜齐独自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楼上母子俩的对话,她一个字也听不到。
一颗心悬在嗓子眼,难受的很。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恨不得把肠子悔青。
昨天睡着之前,明明两个人各睡各的,怎么就会凑到一块去了呢。
自己两只爪子,还捧着他的大脑袋虎摸来着。
她看着两只手,恨不得把它们剁掉。
不干净了呀!
转念一想,这场景好像有点熟悉。只不过以往自己是扮演捉的那人,这次是被人捉。
真是常在河边走,迟早掉沟里。
越想越懊恼,她莫颜齐一代捉奸师的赫赫威名,就这样被毁了。
要是传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与其在这等着受辱,不如脚底抹油,开溜吧。
打定了主意,她蹑手蹑脚起身,把沙发上的毯子叠平整放好,悄悄地往楼上走。
可刚刚摸到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就听背后咔哒一声,费谨廷屋里的门被人拉开了。
祝大家虎虎生威,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