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贵妇培训班
费谨廷一抬头,就见莫颜齐眸光柔柔望着自己,像一个新婚的小妻子一样。
“傻笑什么?”
他手上没停,笑着打趣。
莫颜齐被他笑得有些害羞,嗔怪地瞪他一眼,扭头扫视屋内,也开始帮着擦洗打扫。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费谨廷只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仔细一想,猛然想起来,这不就是自己以前常做的梦嘛。
在梦里,两个人也是像现在这样,宛如一对寻常小夫妻,柴米油盐酱醋茶,耳鬓厮磨巧笑打闹。
朦胧中,还有更加旖旎,无法向别人说出口的画面。
少年的梦,多姿多彩,五彩斑斓,让费谨廷陡然生出些自豪和期待来。
他心海滚烫,浑身的血液也像被点燃似的,整个人变得蓬勃昂扬起来。
撸一撸袖子,越发卖力。
****
不同于年轻人的朝气,费宅餐厅里,愁云惨淡,哀叹笼罩,透出些压抑的暮气。
四人围坐一桌,竟是连饭也吃不下了。
费爷爷突然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埋怨道:“好好的,怎么就弄到这一步了呢?”
费伯谦闷声闷气劝道:“您二老别往心里去,过不了几天,那臭小子准会灰溜溜地回来。”
费爷爷满脸疑惑,上下扫视他一圈。
费伯谦忙道:“让他见识见识外头的险恶,才能知道家里的温暖。有家里护着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敢跟他老子我叫板。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费伯谦说的气话,老爷子听着十分刺耳。
“我瞧你现在也是傲气得很,在我们面前,都敢老子来老子去的。不让我孙子回来,你也给我走。”
费爷爷怒吼一声,吓得费伯谦和陈倩茹谁也不敢说话了。
费奶奶眼看不妙,有心打圆场,却又不知该怎么劝,索性一捂胸口,哎哟了声。
“老伴,你怎么了?心口疼吗?要不要紧?”
费爷爷十分紧张,连声量都放低了很多。
“你疼孙子,伯谦疼儿子,心情都是一样的。你吼什么吼,吼得我心脏都不舒服了。”
费奶奶淡淡几句话,就把费爷爷镇住了。
“好好好,我不吼了,你也别着急,要是真的犯病了,就赶紧跟我说,我让人去取药来。”
费奶奶嗔怪看他一眼,一扬下巴,“我没事,你赶紧吃饭吧。”
费爷爷不迭答应,重又拾起筷子。
安抚下老伴儿,费奶奶扭头再看大儿子,却也是越看越生气。
“让孩子受这么大的挫折,逼着他低头,挫了他的锐气,你就满意了?”
费奶奶音量不大,却很沉稳,说得费伯谦自己都心虚了。
毕竟费氏集团掌舵人做了这么久,也是见识过风浪的。
他清一清嗓子,温言道:“妈,您别误会。您跟我爸疼孙子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咱们也不能纵着他乱来呀。
他也不想想,贸然闯进去救人,万一中了坏蛋的圈套,反过来把他绑架了,扭头要挟咱们,可该怎么办?”
费伯谦的话不无道理,富豪之家最怕的就是被人绑票。
赔钱赎人事小,怕的是坏人穷凶极恶,既要钱又要命。
那可真真是后怕死了。
见两位老人家像是被劝住了,陈倩茹忙给老公帮腔,“咱们一家都疼谨廷,可有些事儿也不能由着他乱来。就拿选结婚对象这事儿,咱们之前给他介绍了多少名门闺秀,他一个也瞧不上,偏偏瞧上小门小户的莫家。”
“小门小户?咱们家有钱,却也不是眼高于顶,不讲道理的人家。你和伯谦当初......”
费奶奶点到即止,并没说透。
陈倩茹自然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不由脸上变了神色。
若是比较起来,她出身普通家庭,比莫颜齐这样的“小门小户”还不如。
老太太这是在敲打她呢。
陈倩茹噎了一口气,转个话题,继续道:“单单是家世不济,倒也不算什么,关键是她不检点,刚跟谨廷在一起,就差点闹出人命来,咱们能放心嘛?
回头娶了她,遇到点不顺心,就像今儿一样使小性子,把谨廷拿捏的死死的,那咱们费家以后哪儿还能过消停日子呀?”
这么一说,费奶奶也哑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今天我们跟两个孩子聊了会儿,我瞧着那姑娘谈吐得体,很是知道进退,瞧着也不像轻浮狂浪的女孩儿,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陈倩茹一脸尴尬,瞥一眼自己老公,再看一眼公婆,不得不抖擞起精神来,故作高深说道:“咱们只见过她一面,具体人家心里怎么想的,咱们也没长着透视眼,隔着肚皮也看不出来。我是知道的,现在有一种什么贵妇培训班,专门教人表面功夫,好让她们伪装成淑女嫁入豪门。”
“竟然还有这样的课?”费奶奶一脸惊讶。
陈倩茹忙点头,“那些人专门钻研富人家的选妻心理,高价开课,教心术不正的小姑娘们,如何钓金龟婿,如何拿捏有钱有势的男人。”
“装的就是装的,迟早露馅。”费伯谦没好气地插话。
“可不是嘛,豪门里头,因此翻车的不在少数。那些小姑娘们,要么觉得嫁进豪门就万事无忧了,逐渐露出狐狸尾巴。要么就干脆为了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只为了早点离婚拿一笔高额赡养费。”
“还有这样的事儿?”费奶奶质疑。
“您现在颐养天年,不操心外头的事儿了,大约没听说过。圈子里出了好几件这样的事儿,都快成笑柄了。那些人家嫌丢人,不敢往外张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陈倩茹越说越邪乎,吓得老太太也不敢再劝了:“那咱们可得小心,我们就谨廷一个宝贝孙子,可不敢大意。”
陈倩茹很懂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担心,一边柔声点头应承下来,一边起身给二老盛汤布菜。
“伯谦跟我,也不是老实巴交任人欺负的主儿,自然也不会偏听偏信许家的一面之词。”
“你们已经打听过了?”
费奶奶接过骨瓷汤碗,紧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