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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镶了金边儿的桃花

今儿是怎么了?

怎么所有人都提这事儿呀。

莫颜齐纵是脾气再好,这时候也沉了脸色。

费谨廷见她小脸绷起来, 抬眼瞪了任长鸣一眼,随手拿起一根烤串递过去,差点敲到任长鸣飘逸的长发上,“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任长鸣闪身躲开,讪笑着接过喷香的肉串 ,眼神在两人脸上流转,暗笑费大少看女人脸色过日子。

他这人从小伶俐,最会察言观色,知道在费谨廷这儿讨不了什么好,扭头花言巧语去哄莫颜齐,“嫂子真厉害,我大哥从小是条汉子,什么时候看人脸色过。现在他为了你,可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嬉皮笑脸,把莫颜齐说的脸上一热。

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任长鸣嘴巴虽然碎一点,心眼却是不坏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拿起他面前的杯子,准备给他倒果汁。

任长鸣一看,“哎呦”一声,忙伸手去拦,“我们哥俩好久没凑一起了,我要跟大哥喝一杯。”

“喝什么喝,你骑车过来的,闻一闻都算酒驾。”

费谨廷没好气地呵斥,冲莫颜齐使个眼色,“给他倒满果汁,小孩子家家还想喝酒,没门。”

“喂,我都二十二了,就比你小一岁。”任长鸣不服气地撩了撩耳边的长发。

“小一岁也是小,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费谨廷以大欺小,仿佛占了一辈子的便宜。

“不是吹牛,全临城摩托车手里边,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提起我任小爷的名号,没有不竖大拇哥的。咱技术杠杠的,不怕。”

任长鸣一拍胸脯,十分豪迈。

“那也不行。但凡酒驾出事的,都是觉得自己特别牛掰,特别厉害的。”

费谨廷绷着脸,寸步不让。

“我哥这人忒不讲理,霸道蛮横惯了,嫂子你以后可得使劲管着他点。”

任长鸣知道喝酒无望,干脆凑到莫颜齐跟前,给费谨廷上眼药。

见莫颜齐笑了笑,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又凑过去,变本加厉道:“我哥上学那会儿,喜欢他的女孩子可多了,啧啧,他可招风了。嫂子,你回头可得好好审审他,千万别大意。”

任长鸣以为费谨廷会气急败坏打断他,或者为了讨好他而屈服认错,没想到人家笑眯眯接过莫颜齐递过来的果汁,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甚至一挑眉,笑着催道:“还有这回事儿呢,我怎么不知道,你倒是继续往下编呀。”

任长鸣一脸惊讶,“哥,你真不怕呀?”

费谨廷信心十足,曼声道:“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烂桃花那么多,摘也摘不完呀。”

言外之意,他从来没有烂桃花,只有莫颜齐这一朵,镶了金边儿的桃花。

可得好好捧在手心里!

费谨廷把不辣的烤串递给莫颜齐,又去厨房切了几片西瓜拿过来。

“你要是不爱吃这些油腻的,就多吃点水果。”

他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做派,惊得任长鸣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狗粮吃到打嗝,任长鸣干脆啧啧两声,酸气十足地问:“撸串不喝酒,真是没劲儿。”

扭脸看费谨廷也喝果汁,不解问道:“你等会儿不开车也不骑车,不用担心酒驾,干嘛也喝果汁呀?”

酒驾?

“你们不会是~~~”,任长鸣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笑得猥琐,像是悟出了天大的秘密。

眼看这小子又要把话题往回扯,费谨廷瞪他一眼。

任长鸣了然点点头,讪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心里琢磨着,如果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姑奶奶,她老人家不定多高兴呢。

他此行目的有二。

其一,帮老太太过来看看宝贝大孙子;其二,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在大哥落魄的时候,他得尽点绵薄之力。

原以为,养尊处优的费大少,一朝离开豪门之家,银行卡被停,豪车不能开,就连助理保镖都一应取消了。

他本该穷困潦倒,落寞无助,哭天抢地才是。

却没想到,他开着那辆小破车,穿着普通地摊货,丝毫不见任何颓败的气息。

可见,爱情的力量多么伟大。

把一个人从云端拉到谷底 ,也依旧甘之如饴。

任长鸣摇摇头,不知费表哥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其实,他偷偷打量过莫颜齐,论外貌谈吐,跟费表哥还是很登对的。

唯一差距,可能就是身份上的差距。

任长鸣叹了口气。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忙抬头问道:“你们那官司,有进展了吗?”

费谨廷也不瞒他,把白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一遍。

任长鸣越听越气愤,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姓穆的欺人太甚,坚决不能放过那孙子。对了,费伯伯又是闹得哪出呀,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费伯谦不愿因为莫颜齐跟许家交恶,更看不上莫颜齐,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明面上不做理会,暗地里釜底抽薪,无异于胳膊肘往外拐,跟着外人欺负莫颜齐。

但是,这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直白说出口。

任长鸣看看对面小情侣的脸色,两个人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视线一人往左,一人往右,避免产生交集。

他知道,自己言多必失,问错话了。

任长鸣忙转移话题,“既然有名的律师不敢接,咱们反其道行之,找个没那么有名的律师,不行吗?”

“你也说了,穆威那孙子得严惩,没名的律师,我怕能力不行,斗不过他们的律师团。”

费谨廷叹了口气。

任长鸣点点头,惆怅了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一个人选,应该能行。”

“谁呀?”莫颜齐问道。

“汪杨,我大学的学长。之前曾供职有名的律所,因为不愿跟人同流合污,遭到了排挤。

那哥们性子直,嫉恶如仇,一咬牙索性辞职自己创业。要论专业能力,他绝对顶呱呱,就是不太懂变通,有时候说话直得罪人,才籍籍无名。

听说他新开了一间律所,说不定敢接咱们这个案子,也能打赢官司。”

任长鸣说的是咱们,可见从心底的认知来看,他毫无疑问是站在费谨廷这边的。

费谨廷心里一暖,碍于男人的面子,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催道:“那你约个时间,我们过去拜访一下。”

任长鸣是个急性子,“何必等到明天,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他立马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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