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受封县主
“本宫无事。”秦怀远接过一旁随从递的帕子皱着眉擦拭身上的血迹。虽然姜络挡在他身前,但是因为角度的原因,血迹绝大多数还是喷到了秦怀远身上。
还没等他问话,树丛中由远及近飞快的传开怒吼声,地面被震的几乎晃动起来。
“殿下,应是方才那头熊的同伴!”侍卫护在秦怀远身前,侧耳辨道。
众人刚刚松弛的神经又马上紧绷起来。
速度很快,树林中的身影展现,竟是两只黑熊,甚至看起来更为壮硕。
“吼——”两只熊闻到血腥味赶来,此刻见到同伴的尸体,原地狂怒大吼。
秦怀远执剑以待,侍卫纷纷扬起剑与黑熊对峙。
只是这两只熊断然没有之前那只的耐心,仗着健硕有力的身躯和坚硬锋利的牙齿冲着秦怀远冲了过去。
侍卫不断倒地,一通对战之下刀剑只在黑熊身上留下了浅浅的伤痕。
秦怀远力有不逮,更何况旁边还有个一直拖后腿的女人。
每次秦怀远寻了黑熊弱点想要进攻的时候姜络总会拦在他身前一副护卫的模样,来回几次秦怀远已经失去了气力和敏捷度。
姜络心情也很焦躁,本以为解决了那一只黑熊,救下秦怀远以后攻略他的事情就十拿九稳。
哪曾想竟然又来了两头两只熊。
积分已经不多,姜络一边避闪着黑熊的攻击一边对于要不要向系统兑换道具有些犹豫。
黑熊愈战愈勇,伤口使它狂躁,用力的拍打在地上震飞一片碎石。
秦怀远被黑熊撞到胸口,吐出了口血。
“小心!”
情况紧急之时,突然破空响起一声急促的马啸,姜长宁和秦怀宿及时赶到。
秦怀宿飞身上前,一脚将其中一只黑熊踹了后退几步,手持长剑以一个不可能达到的姿势跃至黑熊身前,一道白光闪过,黑熊缓缓倒下,头颅与身体分家跌落在地上。
另一只个头最大的黑熊已经冲到了秦怀远身前——
姜长宁还坐在马背上,俯身拿起秦怀宿挂在马背上的长弓,秦怀宿的弓硬,她用脚尖撑在弓上,身体不断后仰,依靠自身巨大的柔韧度将箭射了出去,正中黑熊的眼睛。
眼睛受伤,黑熊失了准头,终于被侍卫围剿而亡。
“皇兄可有恙?”秦怀宿解决黑熊退到秦怀远身边,眼神中的关心真切。
太子秦怀远长长的吐了口气,虽然衣襟上多是属于黑熊的血迹,但一番搏斗多少还是受了些伤:“无妨。”
秦怀远借着侍卫的力站直,望向马背上刚刚使出一手好箭法的姑娘面露欣赏。
秦怀宿将姜长宁带下来,刚刚小姑娘关键时刻能够临危不乱射中黑熊的眼睛当真惊艳到了他。
“臣女姜长宁见过太子。”
“震北侯府养出来的女儿果然气度非凡,竟不知姜姑娘还有一手好箭法。”太子赞赏道。
震北侯府的真假嫡女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太子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闹剧的主人公有如此气度,全然没有深闺女子的怯懦,虽不是老侯爷的亲生骨肉,却有老侯爷一般的飒爽。
“多谢太子赞赏,长宁技艺不精,方才见情况险急匆忙之下献丑了。”年少时曾与哥哥一起跟着父亲学过射艺,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姜络在一旁只觉得怒火攻心,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功劳竟被姜长宁抢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太子殿下,这黑熊可要如何处理才好?”她指了指地上方才被自己杀掉的那只。
她不出声还好,这会儿大家回过神来都觉得黑熊站定在她面前动也不动的任人宰割实在的匪夷所思,心里开始惊疑。
有侍卫上前查看,见黑熊腹部微涨剖开一看,竟是一只怀孕的母熊。
场上众人神色各异,那两只黑熊应是被这只母熊引来的。
……
好一番兵荒马乱,太子受了些轻伤,一行人拖回来三只黑熊也算为此次狩猎交了满意的答卷。
皇后忧心太子伤势急于让他回宫修养,这场围猎以盛势开场,又急匆匆的落幕。
姜长宁护卫太子有功,皇帝感念其虽为女儿身却有勇有谋,龙心大慰。
封了姜长宁为县主,賜号“安宁”,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如今虽不再是侯府嫡女,但皇上御赐的安宁县主也不低于震北侯府嫡女身份。个人的荣华高于寄托在侯府的门楣之下。
沈窈听闻此事的时候已经被沈栋派人送回了家,正被关在祠堂抄录皇后娘娘赐的佛经。
沈将军听闻江窈在九庸山冲撞了皇后,勃然大怒,斥责沈栋作为兄长好生管教沈窈,定要教她长个记性。
本就对姜长宁怀恨在心,骤然听闻姜长宁被御赐为县主,沈窈硬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毛笔,长袖挥落桌上的物件,墨砚摔打在地上,险些污了皇后娘娘赐的佛经。
不过几日时间,她口中的山鸡就一跃枝头变了实打实的凤凰。
虽然围猎当日姜络也有作为,但是人群中一直有传言说当日她用了妖法,那黑熊是被妖法控制失了魂魄才一动不动任之宰杀。
这事愈演愈烈,到后来所有参加了围猎的人都在背后议论,再加上皇上只赏赐了姜长宁一人,更让人觉得是坐实了此事。
嘴上不说,大家对姜络却是避而远之,心底忌讳着。
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姜络越发恨毒了姜长宁。
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
结束围猎,成群的马车从九庸山驶往城中。
马车里,姜长柏心有余悸地望着姜长宁和姜络,忍不住开口训斥:“山势险要,野兽伏出,寻常人都知道避的远远的,你们非要挤进去?还有那黑熊伤人无数,连皇家侍卫都有死伤,你们如何敢近身?!此番虽侥幸救了太子殿下得了赏赐,但万一”姜长柏顿了顿,将后面的话咽下去,继续:“你们让我这个做兄长的如何面对父亲母亲?”虽是斥责,话里话外是掩饰不住的关心和担忧。
姜长宁明白兄长的心意,安抚道:“哥哥,我知道错了,此次是我思虑不周。但既然我见了太子涉险,定然不能无动于衷只求自保,我相信哥哥若是与我遇到了同样的处境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否则皇上该如何看震北侯府。”
话虽如此,姜长柏还是怒意未消。
姜络从上车就一言不发,面对姜长柏的关心也毫无反应,让姜长柏不约有些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