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人聚会
柴霏惊诧的还没有说话，反而身后的费丽丽夸张的叫了起来：“林以寒，怎么这么巧啊！”说着她已经迈入了大门内，“这是你家的房子吗？哎呀，好漂亮呀，装修好有品味。”
“今天我的中介说要来看房的就是你们？”林以寒收起了眼中的惊异，他穿着居家的棉麻白衬衣，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下班回家沐浴更衣过的。
“是啊，好巧！费丽丽想换房，我替她约了几套附近的房源，没想到居然约到你家了。”柴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小时候吃的砂糖橘，甜得没有距离感。“方便参观吗?”
"哦，没问题，你们随便看。"林以寒侧过身体，让出了整个过道，请她们进去。
“林以寒，大家同在深城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住在这个小区，离我家两套房子也很近的。”费丽丽从客厅参观到厨房，一路夸赞，“你家装修好有品位啊，这个厨房我好喜欢，看起来很新呢。”
“是的，才住了两年。”林以寒站在一边应答。
“装修也很费心的，怎么这么快就想卖了？”费丽丽的声音从主卧传来，“看起来你一个人住这吗？”
“需要置换。”林以寒简短的回答。柴霏见他神情没落，双唇抿起，一副不愿意再聊的样子。
于是柴霏到他身边笑着转移了话题：“上次婚礼后不是说要约秦匪一起吃饭的吗？我还等着呢。”
“是啊，我联系过他了，他说最近很忙。”
“今天这么巧来你家参观了，要不我现在再问问他？”
“好啊，要是他有空等会一起出去吃宵夜也行。”
于是柴霏拿起了手机给秦匪发信息，"嘿，出来吃宵夜吗？"
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在忙呢，你在哪儿？”
“这么晚了还忙？是忙生意还是忙漂亮姑娘？”
“应酬。明天我去找你吃饭吧。”
“真这么忙？那我自己跟林以寒去吃宵夜了？”柴霏发出消息，刚想跟林以寒说，这时电话已经响了，她一看是
秦匪的来电。
“你跟林以寒在一起？”背景音乐嘈杂，衬着秦匪的声音也躁得慌。
“我在林以寒家里呢。”柴霏说完对林以寒做手势表示是秦匪的电话。
“你这进度够快的啊。”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刻。
柴霏不管他的冷嘲热讽，简单说了一下跟费丽丽来看房遇到林以寒的事情，最后说，“你来不来呀？正好高中同学难得聚下。”
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慵懒的起来，“既然这么难得，那我一会过去吧，老同学叙叙旧。发个地址给我。”
柴霏笑着挂了电话，她对秦匪的阴阳怪气早就百毒不侵了。想到要跟林以寒吃饭，她还是很期待的。等费丽丽楼上楼下仔细逛完一圈后，柴霏邀请她一起参加今晚的高中小聚会。
“秦匪也来？”费丽丽感兴趣的问，“好多年没有见到他了，他结婚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柴霏含蓄的说。
“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收服的了他。”费丽丽好像很有感触的说，然后又转头夸赞林以寒，“你这样优质又专一，你老婆真是命好。”
林以寒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说什么，显得有些冷清。
“我很想跟你们一起吃饭，可是有家有口的没办法啊，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两个小宝贝要闹翻天了。你们聚，我先走啦。”费丽丽解释完，又加了林以寒的微信，热络的说保持联系。
从职业上来说费丽丽是客户，林以寒是业主，他们虽然是老同学，但是关系也并不那么熟，所以柴霏没有停留在林以寒家里，而是送费丽丽出了小区门，在小区外等林以寒收拾好出门。
柴霏看费丽丽对这套房子非常满意，她打电话询问了维护房源的中介这套房的具体情况。房子是满二唯一，原值高，税费低，房产证上有林以寒和女友两个人的名字，半年前也有客户看中过，但是要签约的时候业主反悔了。先以为是业主要涨价，买家让业主开价，但是业主说不是价格
的问题，就把房源下线了。最近一个月才又挂了出来。
柴霏听完这些情况，从职业的角度心里正在揣测，这时看到林以寒朝她走了过来。夜幕下他穿着一件白色圆领衫，头发已经吹干，看起来蓬松而柔软，脸上淡淡的笑容干净而温和。柴霏看着他走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嗨，久等了。”他说。
“没有啦，刚送走费丽丽。她很喜欢你的房子。”
“嗯，秦匪快到了吗？”林以寒好像不太愿意讨论房子的事情，于是柴霏也不再提及。
“快了，他还有十分钟。”
“高中时我跟秦匪是同桌，他非常有趣爱玩，不过总抄我作业，我人生第一次打架就是跟他一起，我俩在校外看到有几个小混混欺负一个女生，他二话不说就上去，我以为他很能打，结果我们一起被凑了。”林以寒一改冷清的神情，说起跟秦匪充满了笑意。
“我记得这事，你们俩差点被学校记过了。”因为事关林以寒，柴霏当然记得很清楚，她心里有些落寞，林以寒高中的回忆大概只有好好念书，考试比赛，再者就是跟调皮的同桌打架这种对单纯少年来说很刺激的事情，对于明恋暗恋他的女生，是连相貌都不记得了。
“是啊，后来就不让我俩同桌了，生活就更枯燥了。我记得你们俩关系一直都挺好。”
“哈哈秦匪就是人缘好。”柴霏明白了，林以寒两次都主动约吃饭，是想由她约秦匪出来聚聚。
“我们先去占座吧，那家大排档生意很好的。”林以寒说着往灯火阑珊处走去。
“好啊，这边是你的地盘，跟着你走啦。”柴霏跟在他身侧，让她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年纪公共课她就会申请擦黑板，这样在结束之后她就能擦黑板拖到最后走，因为林以寒每次都会跟老师讨论问题而留到最后。她就可以完工后名正言顺的和林以寒一起走出教室。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月光，照亮着她跳跃不已的少女心。柴霏觉得又
心酸又好笑，高中时自己那么用力过猛的想在走进林以寒的心，可是人家只记得自己跟秦匪关系好，借她来组局。
刚到大排档门口就看到一辆亮眼的冰蓝色的奔驰小跑横在门口，柴霏腹诽秦匪的招摇，果然看到了一身黑衣的秦匪占据了中间的一个桌子，一个人面前已经上了几盘凉菜和三瓶啤酒，手中闲闲的盘转着筷子，在喧嚣的大排档显出玩世不恭的社会人的感觉。
“秦匪！”林以寒看到他很高兴，过去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深城这么久也不来找我，找你也没空，你可真难约！”
“那是时间不巧，我有空的时候你工作又忙。”秦匪一脸的痞笑，目光穿过林以寒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柴霏。
柴霏滤过了他眼神中的嘲弄，抓个椅子坐了下来，笑道：“你们都是贵人事忙，还是要我这个跑腿小妹约局。”
“没有柴霏组局怕是约不出你呢。”林以寒笑看着秦匪。
秦匪努努嘴，“不是说还有费丽丽吗？我是想来见见班花的。”
“那可让你失望了，人家两个孩子了，要回去照看。”柴霏嘲笑他，“刚刚她还问起你呢，高中你是不是追过她？”
“哪有。”秦匪不屑的说，“我有那么随便吗？”
柴霏一边喝茶一边随意的点头，“有啊。”
“那是你眼瞎。”秦匪斜着眼哼道，打开了啤酒给三个人满上，“随便点了几个菜，你们接着点。”
面对坐着的林以寒笑着看他们俩斗嘴，“今天我做东，怎么好像还是你的主场的感觉。”
“学习搞技术你第一，吃喝玩乐还是得我来。”
“确实，这是你强项，不像我生活这么枯燥。”
“学霸生活都是枯燥的，所以你考上了TOP2大学，去藤校读书，我只能花钱去旧金山读个大学了。”
“我还记得读研的时候我去旧金山参加学术会议，去你学校找你，那时候柴霏也在，也是我们三个一起吃了顿饭。那次很开心。”林以寒回忆道
。
“是啊，也是六年前的事了。”柴霏心中有些苦涩，原来每次都是靠着秦匪她才能跟林以寒近距离接触。
“好像有这么回事，我记不清了。”秦匪含糊的说。
“你记性怎么这么差，那次后来我还喝多了，到你宿舍睡了一觉。”柴霏提醒他。
秦匪烦躁的喝了一口酒，“你喝多了我怎么会记得。”
“好像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来我们就没约上了。去年你来了深城也没告诉我。”林以寒对这个老同桌很是挂念。
“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后来他也不跟我联系了，还是去年在超市遇到了，我都有点不敢认了。秦匪，你可真是无情无义啊，大家都惦记你呢。”
“这不忙着赚钱吗。”秦匪不自在的转过头，把两人的杯子都满上了，“你不也忙着结婚的事吗。”
不料林以寒喝了一口杯中酒，低沉的说，“不结婚了，其实已经分手很久了。”
听到林以寒公布这个消息，柴霏也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她不惊讶，刚刚看房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这样的揣测，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她心里模糊不清的情绪被搅动了一下，其实林以寒单身与否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内心有某种企图在朦胧的上升，就像是洗浴时的水雾，悄然的模糊了镜子。她喝酒的时候透过玻璃杯感到了秦匪的目光压在自己的脸上。
“那又是快乐的单身汉了，值得庆祝。”听到秦匪不带什么情绪的说。
于是三人举杯喝了起来。在喧闹的大排档吃喝聊天，主要话题都集中在秦匪身上，聊了很多高中和在美国读书时候的轶事，有了一点酒精的加持，柴霏情绪很饱满，听着那些趣事，笑得很开心。可是她总觉得秦匪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高兴。不过她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林以寒身上，感觉他还是那白衣少年的样子，高中时那股少女的冲动好像一点点的从模糊的水雾中拱了出来，内心有一个声音，柴霏，要不要再努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