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记恨一辈子
下了班,沈未苏去看程逸。
他弄伤了脸,暂时也没法接工作,未苏怪内疚的,毕竟他是替自己挨了那一下。
买了点吃的给他送去,见他伤口恢复得不错,未苏就放了心,要走,程逸非坚持送她回去。
没磨过他,未苏就答应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的劝,程逸没骑摩托,而是开了那辆越野车送她。
到了之后,程逸坚持步行送她进小区。
边走,他边说,“未苏姐,我之前接了个舞台剧的演出,导演和班底都很有名,这两天导演跟我说,他看了上次咱们演出的直播,对你印象很深刻,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未苏知道他那个演出,是很有名,但是要全国,甚至全世界巡演,之前程逸一走就是几个月。
见她犹豫,程逸又说,“舞团的发展还是太有限了,我觉得你就在这里度过职业生涯,太浪费了。未苏姐,好好考虑一下。”
沈未苏到底不像他这么年轻,无牵无挂地说走就走,笑笑,“谢了,我暂时不打算离开舞团。”
程逸有些失望,但尊重她的意愿,只是忽然认真地说,“未苏姐,再给我点时间,我这几年会努力冲事业的。”
沈未苏被他那炙热的眼神弄得神经一紧,脚下一崴差点扭了。
程逸伸手拉住她,一笑,“我是说,等我发达了,就罩你。”
“好,好。”未苏连连点头,欣慰地拍拍他,“师姐祝你前程似锦。”
程逸无奈地笑笑,不再说什么。
送她到了楼下,他才道了别走了。
沈未苏看不见他了,才松了口气。刚刚本来想去买点东西的,气氛一时不对劲,害她都给忘了。
她扭头往外面的便利店走,心想着,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为好,捅破了反而徒增尴尬。
她当程逸是默契的搭档,是人很好值得照顾的师弟,其他的她从未想过,也没法去想。
在外面买了东西回来,她一路走,一路觉得身后有点不对劲,回头看了看,又不见什么。
秦愫虽然麻烦解决了,但还要在外面逗留几天才回来,沈未苏紧走两步回了家,进屋就反锁了门。
第二天晚上,未苏加班,回来时已经快十点。
往家走,又有那种后背发毛的感觉。
她这回清晰地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跟着,回头又看不见人,把她吓得够呛,出声问,“程逸?是不是你?”
没回应,未苏额头冒冷汗,正要转身跑开,一个眼生的身影突然从昏暗处扑了过来,举着刀恶狠狠地说,“贱女人你去死吧!”
刀刃眼看着到跟前,沈未苏头皮一麻,突然一道高大身影穿插进来,一把扯开她,同时抬脚踢过去,持刀的人顿时被踹得后退着摔倒在地。
沈未苏心口砰砰乱跳,抬眼,就看到将自己紧紧按在身后的身影,是周砚怀。
……
在警局做了笔录,结束后已经很晚了。
沈未苏在刘律师的陪同下走出来,外面景宽在等着了,将一个男式外套递给她,“太太,没事了,人已经抓起来了,以后不会再有危险了。”
沈未苏手脚发冷,把衣服拿过来披上了。
景宽边陪着她往外走,边说,“都弄清楚了,之前几个恐吓的包裹,都是舞团团长的妻子干的——她一直误以为跟团长有婚外情的是太太你,再加上一直有人发短信挑衅骚扰她,她就做出这种激进的行为。”
沈未苏有些恼火,平白无故的,倒霉透顶了要受到这种冤枉和伤害。
上次在酒店被团长妻子扔花瓶后,团长一直诚恳地道歉,还保证会跟他妻子解释清楚,不会再发生下一次,未苏跟程逸才答应息事宁人的。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这次竟然动刀伤人。
而且,在这之前她还寄了那么多恐吓的包裹,未苏竟都不知道。
景宽随她走出门,“太太,上次演出的事,其实也是怕你出意外,周先生才会那样做的。”
沈未苏淡淡说,“我知道了。”
周砚怀的车停在街对面,沈未苏走了过去,刚靠近,驾驶位的车窗降下来,周砚怀坐在里侧的副位上,叫她,“你来开。”
沈未苏目光落在他胳膊上,衬衫袖子卷起来了,一截手臂上包了纱布——刚才混乱中,他被刀划伤了一点,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也流了点血,看着挺吓人。
景宽过去跟他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看周砚怀那样子也没法自己开车,沈未苏只好坐上了驾驶席。
一晃眼好像很久没开车了,她也没碰过周砚怀的车,低头看了半天也没太弄明白。
周砚怀在旁边坐着,瞥她一眼,“驾照怎么拿的?”
未苏心里有气,怼他,“你别以为经过了这事,我就得感激你了。我不是你的员工,随你怎么摆布我都不能有异议,周砚怀,你擅自毁了我的演出,这件事够我记恨你一辈子。”
他靠在座椅里,很淡地说,“随你记多久。”
说着手臂伸过来将车启动,说她,“回澜苑。”
沈未苏送他回了澜苑,这人也真够奇怪的,她在这住的时候,三年了他回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搬走了,他又回来住了。
看来他不是不喜欢回澜苑,是不喜欢和她一起住这。
未苏把人送到了,下车说,“你自己注意点吧,我叫车走了。”
周砚怀瞥她,“等会,把你那些快递收拾了。”
未苏之前有不少网购的东西还送到这个地址,就跟他进了屋,地上一角堆了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箱子,她直接拿走太麻烦,只好找了剪刀一一拆开拿出来。
周砚怀走开去倒了杯水,回来就立在一边,看着她蹲在地上拆快递。
T恤底下露出一截白嫩细致的腰,牛仔裤包裹着的臀线挺翘结实,她常年运动,身材不是靠饿出来的那种瘦弱可以比拟的。
想起从前她这软韧的身体任由他摆弄的场景,周砚怀连喝几口水,也压不住腾起的燥意,回手将水杯搁下,他抬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