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法庭交锋
刘家兴被关拿,一天一夜在南浔镇上开始发酵。
有的说:刘家二公子这个人啊,看起来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怎么也会犯官事?
有的说:人不可貌相啊,谁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不犯罪府衙怎会拿他?
董其昌夫人徐爱珍也对董其昌道:哎,听说刘家那二公子犯事了,多亏我家闺女还没有和他订婚,否则就苦了我家女儿。
董其昌道: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看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刘家兴被官拿,最得意的还数刘家琪,他希望法庭能够判刘家兴十年、八年才好。于是,他坐在椅子上,哼着《空城计》里的一段唱:我坐在城楼,观山景……
五月的天气,阳光明媚。
湖州县衙。刘家兴“对抗朝廷”一案,今天要在这里开庭。
旁听席上坐满了人。
吴大人一本正经的坐在法庭上方。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幅“高察明镜”的匾额。
俗话说,吃了人家嘴短,拿了人家手软。
吴大人今天的庭审要速战速决,否则,放在箱子里的五十两银子还有点忐忑不安。只有惊堂木一敲,才万事大吉。
吴大人宣布:庭审开始,带案犯刘家兴到庭。
两个衙役把刘家兴带上法庭。
吴大人说:案犯刘家兴,我来问你,你知何罪?
刘家兴说:良民刘家兴深知王法尊严,处处小心做事,至今不知触犯哪一条王法,还请大人明说。
吴大人一脸怒气,说:你这个刁民,无视王法,竟敢公开与朝廷对抗,抢购朝廷贡丝指标,使得今年贡丝指标无法完成,犯对抗朝廷罪。说着,举起惊堂木就要往下敲。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且慢!庭审现场一片哗然。
原来陈大人以督察员身份进入庭审现场。
陈大人说:吴大人没有听取被告申辩,也没有原告控诉,更没有证人到场,如此办案是否过于草率?
庭审现场一片哗然。
人们在私下议论。
有的说陈大人说话在理
有的说:这叫什么罪啊?
这时:旁听席上站起来一人,他就是辑里村的姚长根。他说:小民乃是辑里村村民,请大人应许小民举证。
陈大人说:准许。
姚长根说:去年年底,正是乡下“青黄不接”季节,“刘顺恒丝行”东家,带了银票到我村,与我村的农户签订了今年是往年春茧产量的三分之一的购销契约。当场付款,解决了乡民的燃眉之急,他是我们的恩人。谁知,今年春茧大为减产,农户讲信用,先满足预定份额,其余,再销售其他各行,对抗朝廷罪何从说起?
现场一片哗然。
陈大人敲着惊堂木说:安静!安静!
这时的吴大人头上开始冒汗。
姚长根继续说:白字黑字,一个愿卖一个愿买。抢购是无中生有,无耻之谈。他用手举起来一刀纸张。又说:契约全在这里,大人需要过目,平民可以呈上。
陈大人唤人把所有契约呈上。
吴大人在那里已经有点坐立不安。
这时,“刘顺恒丝行”主管肖会计,举手。
陈大人说:准许。
肖会计说:我这里有一份我行缴纳义庄公司的凭证,按照规定,上交义庄公司的指标与去年相同,而我行实际已经超额完成,请大人过目。同时,这里还有一个概念,我们在辑里村预定的是往年春茧的三分之一,不是全部,其他行完不成指标与我们有何相干?
陈大人又说:原告还有何指证?
坐在那原告席上的义庄主管,感觉苗头不对,这事原本就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是官长硬把他们来进来的。广庄主管还说自己是县衙吴大人是同乡,稍微打的一下,官司正能打赢,出出气也好。现在好了,羊肉不吃一身骚。于是,站起来说:作为第二原告,我方申请撤诉。
陈大人又说:那第一原告还有何指证?
坐在原告席上广庄主管感觉大事不妙,只得摇摇头。
陈大人笑着说:如果其他人没有新的证据,我这里倒也有一份。他接着说:今年,因天气原因,春茧是大为减产。而广庄的成丝收购量,不到往年的10%。于是,广庄的王主管找到了义庄谷主管商量。王主管凭借与我们吴大人是同乡,并给我们吴大人封了五十两白银。故我们吴大人办事也“雷厉风行”,从上报到开庭才三天时间,本想此案来个速战速决。办事效率难得的如此高啊!
原来,姚小莹走后,第二天,陈大人神不知鬼不觉,也派人前往南浔到义庄、广庄调取证据。
这时,吴大人感觉这完全是在审判他了。浑身冷汗,语无伦次地说:银,银子我不要,是,是那个王,王主管硬放在我那里的。
庭审现场一片哗然。
州府陈大人不断敲着惊堂木。安静!安静!
陈大人笑着对吴大人说:我只是督察,按理按法如何判决,是你县衙的事。
吴大人手一挥,又语无伦次地说:放,放人,赶快放人。拿起法槌一敲。立起来拿了卷宗转身就走。
原告席的义庄主管和广庄主管,原本想买通府衙,把刘家兴关他几年,也出出这口气,没想到自己落得如此尴尬下场。也站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刘家兴站起来,双手作揖对陈大人说:谢大人明察秋毫。又对旁听席上的人双手作揖道:谢谢各位!谢各位!
不少人过来向刘家兴双手作揖,道:刘东家恭喜,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刘顺生来到陈大人墓前,双手作揖道:谢陈大人明察秋毫。
陈大人笑着说:要说谢,那得先要谢谢那位姚小姐,我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刘家兴含情脉脉朝一直站在那里的姚小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陈大人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刘顺生特地叫了一条航船、姚长根以及他们来作证的一帮人,一起回南浔。
航船里有说有笑,气氛大不一样。
有的说:这官庄也有点太过分了。自己没有饭吃,嫌人家家里米饭香。
有的说:他们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他们自己从广东到我们南浔落脚,南浔人没有欺负他们,他们反而欺负到我们南浔人头上来了。
刘顺生也说:做事、做人就像我们现在这船一样,你小心翼翼,不去碰撞人家,但也会有船来碰撞你。
有人问道:哎,刚才陈大人说,要说谢,得先谢谢姚小姐,这究竟是怎回事呀?
大家不约而同的朝姚小莹看去。
姚小莹红着脸,低着头,一直不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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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法庭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