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嫂子和妹夫
明栀衣衫被风吹得鼓起，她伸手压下，视线扫到秦肆自然下垂的手臂，顺着往下，便可见骨感修长的手。
当然知道是你，两年时间就差寸步不离，可太熟悉了。
这话说出来就像个变态似的。理所当然的，明栀又扯了个谎：“我哥告诉我的。”
“是吗。”秦肆睫毛微动，眼底情绪没有半分异样，他没表情看着她，说谎就显得格外心虚。
虚的她只想快逃：“秦长官，风有点大，我先下去了。”
“嗯。”
秦肆站着没动。并不强烈的灯光将他与黑夜分割，少年模样像是一幅浓郁惊艳的画作。
他看她从四周转了一圈，找不到出口。
明栀不敢回头，指尖敲了敲985的金属外壳，小声求救：“985，出口在哪啊。”
985语速慢悠悠的，带点幸灾乐祸，在看热闹：“小主人，这里没出口，天台是为了飞船临时停靠的。可不是让人上来吹风的。”
所以……她刚才说了一个一听就知道是谎言的理由？
秦肆竟然没戳穿她，还静静听她扯淡。
总不能真在顶楼跳下去，明栀硬着头皮转身，妥协了：“秦长官.....”
秦肆本来一直在原地没动，明栀叫他，他才往飞船那边走，好像压根没听到。
明栀小跑了两步，又叫他一遍：“秦长官。”
秦肆停下，侧眸落过来目光：“有事？”
好一个明知故问。
怎么每次遇见他她都能这么尴尬。明栀慢吞吞点头：“你可以送我去军队的驿站吗？我没飞船。”
要是他顺势问一句：那你怎么上来的。
明栀一点招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秦肆很好说话：“跟上来。”
985在偷笑。
明栀烦它，给它设了静音。
明栀是第一次坐飞船，她之前想上明尧的，结果被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明尧说：离它远点，我怕你炸了它。
跟着秦肆上了飞船，眼前的空间宽敞豪华，秦肆助手在操作台前操控驾驶，主屏幕上有路线图和周围环境安全监测提示，旁边还有好几块电子显示屏，显示内容各不相同。
中央休息区域摆放了沙发、矮桌、一排上了密码的柜子，以及她看不懂的设备。最里侧还有一间独立房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明栀在地球看过那个时代所谓的‘科幻片’，里面拍出来的画面远不及如今。六百年过去，科技水平已经发生了巨变。
光是眼前的各种先进装置，就比科幻片还要科幻。
高空气流强，飞船有些颠簸，明栀站不稳，她挪到沙发边谨慎地只坐了一角。
万万没想到，她的初坐给了秦肆。
秦肆在沙发另一端，脱了风衣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衬衫和同色系长裤。长腿交叠，放松着靠在沙发靠背，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下，少年平日里的锋芒淡化不少，模样慵懒又清俊。
打从上来，明栀眼睛一直就没闲着，秦肆偏头，并不意外地撞上她的目光。
秦肆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对比下，明栀就是个小弱鸡。
她呼吸一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慌乱地别开视线。
她怕他。
很怕他。
还总想躲着他。
从那次颁奖典礼就看出来了。
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敲了几下，少年人的眼神会勾人：“为什么怕我？”
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她即便回答了也是随口扯淡。
秦肆又补充道：“算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嫂子的。你怕我做什么。”
明栀一愣，在脑海里梳理了下人物关系。
昂。
是这样的。
虽然还没订婚，但是按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以后秦肆是要叫她一声嫂子的。
顿时，明栀觉得自己辈分提高了不少。
她试探了一下：“那我叫你.....妹夫？”
985：？
好得寸进尺的女人。
此时，飞船猛地颠簸几下，开始下倾。
明栀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下子从沙发另一端滑到秦肆身边，本来三米的距离缩成了三毫米。
秦肆稳稳坐着，没伸手扶她，明栀倾斜着身子紧紧靠着他，乍一看，是她投怀送抱的。
她的一缕头发还勾住了衬衫扣子。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又诡异。
秦肆看女孩乌黑发顶，斟酌了一下措辞：“嫂子，这样不合适吧。”
他着重地、刻意地咬住‘嫂子’二字。
叫的明栀一个激灵，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听起来那么禁忌。
“好了好了，你不要叫我嫂子，我也不会喊你妹夫。我还是叫你秦长官，你..…..”他好像也没怎么喊过她的名字。
明栀想了想：“你叫我喂都行，反正别喊我嫂子。”
“哦。”秦肆点头，似乎在颇为认真的思考，最后动唇，极为清晰地吐字：“明栀……姐姐。”
淦！
最后那个姐姐是什么玩意？
秦肆是不是有角色扮演的癖好啊。一会儿嫂子，一会儿姐姐的。
明栀无奈提醒他：“秦长官，我比你小。”
“哦，是吗。”秦肆眼神淡淡，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以为你喜欢呢。”
喜欢个鬼！
明栀随口说：“你叫我明栀就行。”，然后拍了拍他的腿：“秦长官，你能帮我解一下头发吗。勾你衣服上了。”
她没法回头，一动扯得头皮疼。
秦肆看到她手的位置：“你摸我腿。”
明栀赶忙缩回手，耐心解释：“我是拍你，不是摸。”
985哼哼唧唧的用意念传给她一句话：你就是想占我们秦长官便宜。
与此同时。
皮卡丘也传给秦肆一句话。
主人，你好骚，我好爱。
然后，两个光脑被强制关机了。
秦肆给她解完头发，还把断在扣子上的一根头发，特意放到明栀手中。
告诉她：“抱歉，我不收礼。”
明栀想掐死他，心里不痛快地捏着头发麻溜利索的滚回到原来位置。她这才注意到沙发上是有安全带的，又瞅了眼秦肆，他穿一身黑，她完全没看到他系了安全带。难怪屁股坐的那么稳。
明栀给自己绑上，再也不往他那边看一眼。
飞船速度快，很快到达驿站。
明栀下去之前，礼貌说了声：“谢谢秦长官。”
秦肆在看书，轻嗯一声，眼皮都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