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煞尸

柳树似乎活了，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守护村庄的法阵，并不仅仅月牙塘神龟，村庄的李家老宅，还有布局错落的半月形村庄，更有周围的树木，石桥等等，柳树也是村庄重要的守护者，也难怪绍云奶奶绝不允许村里人砍伐村庄附近的任何老树，如果村里的老树落叶或者死亡，老奶奶能预测村里谁家有灾祸，或者有人生病离世。

很奇怪最后一波人来了，原本是图进入村庄，和村里人发生争吵后，不知为何临时改变主意，带领天湖村村民去了破败的龙王庙。

手掌托着下巴沉思，夕阳阳光照在明洁脸上，轮廓精致绝色的脸，双眸闪烁水色，看见刚才试图进入村庄的魅影，死亡的气息蔓延。

“大伯，大伯，刚才来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呢？敢要挟您老人家，真让人讨厌。”

老村庄松一口气，蹲在石桥上，取出烟袋深深抽一口烟，吐着烟圈对明洁说道：“天湖村的村长和外面乡镇里的干部。”

明洁追问道：“干部是什么东东？”

老村长笑道：“傻小子，干部就是专门管我们的官。”

明洁伸出手指问道：“官，大官小官？”

老村长呵呵笑道：“芝麻粒儿的小官，可是你看看人家官威好大嘞。”

“脑满肠肥，不像什么好官，长得跟头猪似。平日里乡邻们有难处的时候不见踪影，这时候跑来是干嘛来了，传说天湖村救灾款下来了，该不会是冲着那笔钱来的吧。”

“嘿，臭小子，就你知道，让你多干点正事，管那些闲事干啥，吃饱了撑着。”

说话的小伙儿被老村长训斥，灰溜溜缩回人群中去了。明洁凑近老村长笑道“大伯，您的亲孙子，见了怎么像老鼠见了猫，该是被您老藤条抽怕了。”

老村长白明洁一眼说道：“谁都像你小子，岂不整个村都得翻天，我们家孩子，必须守规矩。”

明洁眉毛上挑说道：“大伯话里话外意思是我不守规矩喽？”

老村长用竹烟斗敲明洁膝盖说道：“难道不是吗？”

明洁撇头，等到李老师拉着松灵的手走来，大步跑过去拉松灵的手问道：“怎么样？”

松灵摇头说道：“什么也没说，让李老师不要多管闲事。”

明洁捂嘴笑道：“想不到老师也有吃瘪的时候。”

耳朵被揪，明洁回头看李老师傻笑，李老师骂道：“背后不许说人坏话。”

耸耸肩膀，明洁眨眼笑道：“我没有背后说你坏话，我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呀！”

李老师苦笑道：“贫嘴，等你老爸回来，我让他揍你。”

手指挠挠头发，转身坐会石墩上，揉揉鼻梁，明洁歪脑袋说道：“告人黑状，也不好吧。老师，为人师表哈。”

“嘿，小崽子，没大没小。”

老村长和李老官儿边抽烟边大笑道：“大侄子，别说跟你没大没小，即便我们，小家伙也一样没大没小。走啦！大侄子，今天去我那儿，喝两杯。”

不等李老师说话，明洁在旁边插话道：“好耶好耶！好久没有吃大妈做的腊肉，我想吃肉了。”

“看看，脸皮多厚。”

明洁答道：“脸皮不厚，吃不上好吃的啦！”

老村长笑了，长满老茧的手，拍拍明洁肩膀对李俊霖老师说道：“今年的亏这小子的父亲带领全村出去找活儿，修建学校的木工石匠手艺人，在外面还真赚了不少钱，算是度过了今年难关，我家不争气的儿子算是跟对人，也能养家啦！”

李老官儿敲敲烟斗说道：“可惜，如果能揽到更多的活儿，种地的收入，还不及帮人建房子呢！可以考虑，让一部分年轻人别回来了，村里那点儿地，让我们这些年纪大的耕种。”

“可行么，也是不错的主意，搞不好把我们家不争气的孙子也跟他爸一起出去算了，家里生我们老两口就行了。”

听了两位老人的谈话，明洁转头看向刚才满脸不高兴的小伙儿说道：“你家不争气的孙子，也就是我的不争气侄儿，怎么都不争气！”

片刻安静，小崽子的胡言乱语，让全村人无语，随后爆发哄然大笑，几个年轻人都笑岔气，搂着那小伙子指着明洁说道：“揍死那小子。”

老村长用烟斗敲明洁笑骂道：“该打，该打，臭小子辈分虽大也不能这般无耻，谁是你不争气的侄子。”

李老师捂嘴笑道：“李大伯，您老也真是，不能总把不争气挂嘴边，你们家李浩，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不要动不动训斥。这样的教育方式，很不好。”

跟着老村长，后被双手一摇一晃走，一转身后退，对着老村长说道：“是呀，大伯你偏心，众女轻男，对你家孙女就好得很，对孙子好苛刻，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需要你老人家安排，若是我，才不听你老絮絮叨叨，我想干嘛就干嘛，凭什么你说种地就种地，帮人盖房子就去盖房子，我听浩哥说了想出去闯荡，我觉得……。”

“出去闯荡，没什么文化，怎么可能，谅他小子也不敢。”

“哼，气死人了，大伯你是个老顽固。我懒得去你家吃饭，松灵呀，我们回家自己做饭吃。”

松灵点点头，歪着脑袋跟明洁离开村里人，老村长和李老官儿习惯了小子的任性，也不管他，李老师笑笑，虽说明洁有点儿无礼，刚才的一番话，还真有些道理。很有个性的小子，很喜欢明洁这样的洒脱性格。

太阳刚落山，村里鸡鸣狗吠此起彼伏，河里的大白鹅扑腾着翅膀回家，白河上游野鹤也飞往东面深山峡谷，南方的乌鸦呱呱叫，大群的蝙蝠，不知从哪儿飞出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蝙蝠乱飞。

躺在晒谷场的草垛上，松灵眼睛睁得大大，而明洁则懒洋洋的躺着，抬起腿，压住松灵不让乱动。

“小哥哥，你听什么声音？”

明洁一动不动，楼主松灵说道：“别管什么声音，反正不关我们事情。”

“哼，哥哥你冷血。”

“嗯，冷血的总比没血的好。”

“什么意思嘛？”

“死人，有血吗？”

“哪里有死人？”

“破庙。”

松灵惊座而起喊道：“什么，破庙里有死人，哥哥你怎么不早说，里面还住着天湖村的人呢。”

“不用慌，你没有看见绍云奶奶去了破庙吗？”

“噢！”

歪明洁肩膀上，草垛暖洋洋，铺上一层草席，躺上面特爽，仰望傍晚落日余晖，几束光辉横洒，斜照东方山群，开遍山野红霞白粉野花，连着村边格外灿烂桃花，春风吹，纷飞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草垛上男孩白皙脸颊上，小手指帮明洁捻走花瓣随手扔入风中。

太阳落尽，河对岸的村中鸡犬吵得更厉害，明洁伸个懒腰爬起来，揉乱满头黑发，闪露黝黑双目，翻身搂着松灵滚落草垛，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悄悄滴，看传说中的僵尸。”

松灵皱眉说道：“什么僵尸？”

手指放到嘴边儿，明洁扬眉说道：“传说世上有些地方出僵尸，人死后怨气藏于尸体内久而久之僵化，尸身不腐，吸收大地阴暗冥气能生长，化而为鬼尸。听说僵尸也是鬼族中的一类，我们白天听说天湖村出现的东西，我才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僵尸，哥哥很想知道僵尸和鬼有什么区别。”

一眨眼，睫毛微动，松灵问道：“哥哥，为什么我们非得研究那些超自然能量的东西，不能像别人一样安分守己的活着吗？像村里的小伙伴，上学念书，放牛玩耍？”

明洁手指轻弹松灵脑袋说道：“我也想，可是，既然我们本身拥有超强的灵光芒能量，不可能完全不去接触那些超自然能量的生灵，我们的父母赚钱养活我们，儿我们生为人子，有能力去解决处理超自然的灾害，让我们的父母，我们的相邻免遭伤害，才能生活心安，看见没有，天湖村的村民病的病，伤的伤，如果换成是我们的父母相邻，松灵你还能安心的上学念书，理所当然的的放牛玩耍吗？”

听明洁的这番话，松灵听懂了，挠头发开心的笑了说道：“我也要跟哥哥你一起去，可以吗？”

“哼哼，当然可以，等哪天，我不在的时候，松灵你也就可以替我保护村庄，保护父母乡亲啦！”

“嗯嗯，哥哥你要去哪里呢？”

明洁笑了，捏松灵的脸颊说道：“傻瓜，我一个人，不可能随时待在一个地方，什么时候我也去外婆家，或者远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也是要出去闯荡闯荡的呀。”

小松灵摇摇身子，跟上大步前行的明洁说道：“哥哥你要远行，闯荡也该带着我呀！”

俩小子一前一后来到破庙外，忍不住眨眼睛，里面传来受伤人痛苦呻吟声，骂骂咧咧，很暴躁的样子，远远看见绍云跟着老奶奶，忙前忙后，又是烧纸又是洒米，破庙前后贴了黄色朱砂符箓纸钱，干什么呢？像是在驱鬼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