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阵眼

奔流而过的白浪汹涌澎湃，流过月牙潭，分成两股水流向下游，随后一股向东，另一股向南面的天湖，沿河稻田被淹没，邻村两个村庄的所有稻谷被淹没，河对岸村庄，一片沸腾，鸡飞狗叫，部分人家打量的水稻田走在沿河一带，如此一来水灾冲走一年的粮食，如何度过明年，生计成了问题。

“嗯嗯，现在好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松灵踢明洁说道：“哥哥你连大人都算不上，凭什么说是老人言？”

凑近松灵耳朵明洁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是不小心从爷爷的破笔记里看到的记载，自然算是老人言，而且李老倌儿也算老人了吧。我很好奇为甚老头能相信我告诉老爸的水灾传言呢？”

松灵点点头说道：“难道李老倌儿有问题。”

明洁哼哼说道：“问题可大了。传说我们爷爷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寻找绍云爷爷出事儿的事情，都提到野鸭湖的蛟蛇和阴兵过路的事情。”

最近明洁总提野鸭湖蛟蛇和邻村阴兵的事情，松灵咬咬嘴唇，点头说道：“哥哥真聪明。”

转眼看北方天空的黑暗云雾，明洁眨眨眼睛，拳头揉一下鼻尖儿，舔舔嘴唇说道：“若不是因为我这几天损耗太多，一定借助河塘的力量飞天，看看云雾藏着什么鬼怪妖魔。”

松灵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惹怒了蛟蛇才招来这场灾祸呢？村里人都传说蛟蛇是龙耶。”

点一下松灵鼻梁，明洁后背双手在屋檐下踱几步，撇嘴一笑说道：“不可能啦！如果是传说中的神龙，我俩恐怕被吃掉啦！我都可以勉强对付它，还差点杀了老泥鳅，可见蛟蛇的能力一般般，兴风作浪这等逆天本领，除非传说中的龙珠。”

龙珠出世，小哥俩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指着明洁的胸口说道：“不会真的是龙珠吧？不可能，哈哈哈。”

“小洁呀！外面那么大的雨，带着弟弟干嘛呢？可别让松灵感冒了，回家里来玩儿。”

屋里母亲说话的声音，明洁转头凑到门边儿，冲着里面大声嚷嚷道：“老妈，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只关心松灵，不关心关心我呢？”

“自己在外面不听话，生病了是自找活该。”

明洁咬牙哼哼说道：“我都忘记是老妈亲生的啦！早知道刚才我不跟你们收稻谷，让稻谷被大水冲走。”

“嘿，你都多大了，干活时应该，差点忘了，今天带着松灵去河边儿，知道多危险吗？今天看在你小子还能帮忙干活，便饶你一次，往后不准带着弟弟去危险的地方？懂吗？”

“懂了懂了。老妈，小涛家哭哭啼啼，号丧也不能这样……。”

父亲也在里面呵斥道：“嘿，小崽子，怎么说话，小涛爸爸你该喊叔叔，说话没大没小，怎么老是改不过来呢？”

吐着舌头往屋里跑，松灵跟在明洁身后，父亲和母亲生火，俩小子也淋湿了，却也不烤火，换了衣服后在屋檐下，这时候回来了也不烤火，跑房间里睡觉，也不管，海涛家的事情，恐怕也不得不去过问一下，遇上这等天灾，他们家的水稻全部遭灾，刚刚回来时候，海涛父亲的眼神透出几分绝望。

房间里，明洁翻出一本书，躺床上翻看，松灵倚靠旁边儿，眨巴眼睛，看不懂文字，便和明洁一起看图画。因为年龄关系，明洁上学也没有多久，认识的字也不多，看文字一知半解，大多时候也是看图罢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暖坐床上只看书，任凭风雨来去，瞌睡来了，脑袋歪歪睡了。

倾盆大雨，闪闪电火，透过窗外的竹林，一阵风，惊醒沉睡中的松灵，趴到窗前，看到河塘中的石龟浮出水面，环绕神秘气息，浪潮受到神秘气息的催动上岸，涌上村前的晒谷场，草垛浮起来石碾陷下去；对岸的人群牛马乱成一团，争抢搬运财物退入高处的李家老宅避难躲灾，远远看去，河水无论如何也漫不过李氏老宅石阶，溅起白色浪花。

家门口都被大水淹了，松灵慌得摇醒明洁喊道：“哥哥，快醒醒，醒醒。”

睡意朦胧，醒来后，明洁揉揉眼，拨开发丝流海，摇摇晃晃问道：“干嘛？”

松灵急慌慌喊道：“大洪水来了。”

睁开眼睛，闪烁魔蓝色眸子，吓得松灵放开手，明洁此刻的眼睛蓝得吓人，不过明洁的眼睛更漂亮，透着一层诱惑之感。好久明洁才注意到河水漫到竹林下，伸伸懒腰说道：“八卦阵。”

松灵不懂问道：“什么八卦阵。”

明洁懒懒的穿了衣服，打个哈欠说道：“我也是不小心看到我们村庄的布局，分为水土俩八卦，河对岸村庄属土，我们家属属于水，阵眼即是月牙塘和李家的老宅，也难怪对岸的村庄布局像月牙弧形，村中的街道也是弧形。”

摇摇迷糊的脑袋，松灵舔嘴问道：“这样布局有什么好处？”

明洁一摆手说道：“不知道，可能风调雨顺吧。”

松灵惊呼道：“风调雨顺，都遭受水灾了！”

忽然眼波蓝闪，明洁指着屋顶说道：“上屋顶，或许能看得更清楚！”

微微龇牙，露出松灵可爱小虎牙，眨眼说道：“哥哥，都说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真的要上房啦！”

明洁揉揉小胳膊说道：“只上房，不揭瓦。”

傻呵呵一笑，松灵说道：“我出去拿斗笠蓑衣。”

小长腿拦住松灵，明洁腿一勾顺手搂住松灵说道：“傻小子，我们还用得着斗笠和蓑衣吗？”

“啊~。”松灵不懂。

璀璨灵珠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明洁手心，闪身一跃出窗，踩踏青竹，盘旋上屋顶，灵珠光环之下，不漏一丝雨，松灵好奇的看灵珠光层，抿嘴微笑。明洁勾勾手，屋顶上蹲着的瑞兽飞过来，垫上坐垫，小哥俩并列坐下。

“小哥哥，真服了你，想得这么周到哇。”

得意的明洁笑笑说道：“好好学。”

松灵反驳道：“妈妈不让我跟你学。”

“哼。”

明洁站起来俯瞰河面，忍不住咂舌摇头说道：“好家伙，真神了。”

松灵问道：“什么意思？”

明洁答道：“漩水涡哟。意思就是往日风平浪静，月牙塘河水不动，平如镜面；可是遇上干旱，河底的河水涌出来补充河塘水；发生洪水的时候月牙塘不但能分流河水，还能落下多余的河水，达到泄洪的作用。也不知道是哪个老鬼设计出来的玩意儿，简直太有才了。”

“呃，月牙塘原来是个落水洞。”

明洁笑了，点点松灵鼻尖儿说道：“脑袋开窍啦！比我还想得形象。可是冲上天空的气息该如何解释？”

“不知道耶！”

远远看着搅动河水的气息，明洁说道：“等有空我们是否应该去河底看看？”

松灵摇头说道：“不怕河底藏着老怪物？呵，哥哥，河里老乌龟背上有个人？”

明洁点头说道：“是有个人，不过呢又不像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嗯嗯，不知道，我去看了便知道啦！”

拉住明洁的手，松灵连连摇头，害怕再遇上可怕的东西，上次闯入村庄的魔鬼小娃娃，松灵心有余悸。明洁拍拍松灵的肩膀深吸一口气说道：“怕什么？而我也只是去看看，老规矩，势头不对赶紧跑。”

深深的一笑，松灵很知趣的说道：“哥哥，我坐在这儿等你吧。如果有不妥发信号该给我，我来帮你哟。”

光影闪烁，明洁飞入蓝色光珠之中，瞬间无影无踪，松灵眨动大眼睛，冰蓝光在眸子中闪烁，唯独感觉一股气流远去，好恐怖的神秘力量，明洁隐身的能力越来越强，连松灵都难以辩清方向位置，不知别人知不知道？

河塘旋转的波浪上，悬空一位神秘人，眼眸中灵波放射让明洁一愣，很像魔莲之夜身穿黑龙龙袍的飘逸男子，然而这位留有飘逸的胡须，白光笼罩，并非黑龙龙袍的男子，而是身穿白衣绣着龙纹的男子，披散长发，双眸泛光，无限炁场，吓得明洁慌忙收回眼中灵波，闪到一旁偷窥，缥缈模糊人影，依稀可辨，不知是人是鬼。

河对岸村庄，幽幽烛火之光，鬼火般摇曳，分开河水中间一个黑影，明洁摆头目光闪闪，惊得明洁一大跳，花白头发的绍云奶奶，恐怖的眼睛流转黑光，更像个鬼佬奶奶，拄着一根拐杖，脚印一步一个，受伤后老奶奶更苍老，如枯藤老树。

老奶奶轻轻跪下，三拜九叩后沙哑声音问道：“老祖，烛龙醒来了？”

“是呀！都醒了。”

黑夜里眨眼睛，明洁不知道什么醒了，都还没睡呢？随波逐流逆行而上，滚滚洪流，踏上波浪，踩到稻谷，不剩一粒，心中难过，只剩下稻草了。

汹涌流云，黑如墨汁，感应到魔莲黑子的气息，明洁深深吸口气，竹林深处龙潭，天上的云层，魔莲黑子的能量，连明洁看见都忌惮三分，幸好顺手牵羊，明洁把别人抢剩下的莲花座掐走了，揣在裤兜里很久了，似乎还有点用，抛出黑莲台入水，黑莲遇水盛开，黑黝黝的花瓣好难看，灵珠出手，莲花膨胀，跳上去当船坐，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