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

“小姑娘，到了。”司机转过头看了看后座的李年年。

李年年猛然惊醒，回过神来，匆匆付了钱，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下了车。

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不踏实，刚刚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竟然又睡着了。

依旧睡得不太踏实，梦到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李年年刚按响门铃，叶羡就冲了出来，“姐姐！”一把抱住了李年年。

李年年摸了摸叶羡细细软软的头发，牵着叶羡的手进了客厅。

叶先生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

叶羡对着李年年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牵着李年年的手，小心翼翼地进了卧室。

李年年拿出备课的资料，帮叶羡把上次的错题过了一遍。

“姐姐，上次送你来的哥哥，这几次怎么都不来了啊？”

“哪个哥哥？”李年年还想装傻充愣。

“就是上次在门口等了姐姐好久的那个哥哥。”叶羡看着李年年，一脸认真。

李年年淡定地拿出一张试卷，“你先把这张卷子写完，如果全对，姐姐就告诉你哥哥去哪了。”

“哦！那好吧！”小家伙闷闷不乐地撅了撅嘴。

叶羡做卷子的功夫，李年年拿起旁边叶羡前几个星期做得试卷，把几条重复错的题都圈了出来。

叶羡做卷子的速度比李年年想象中的要快一点，看来这几个星期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

李年年改卷子的时候，叶羡在旁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终于到了最后一题，李年年手里的红笔尖已经碰到了试卷，手机先响了。

李年年对小家伙办了个鬼脸，“不好意思。”

今天进门前都忘了关手机铃声，李年年下意识伸手去挂电话。

但在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名字的那一刻，李年年一下子慌了。

“不好意思，等姐姐一下。”

李年年拿着手机冲到阳台，“喂……”

小家伙透过窗子，听不到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看到姐姐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是和帅哥哥吵架了吗？

趁着这个功夫，叶羡偷偷溜出去，准备去厨房拿点好吃的。

谁知道，李年年一打开门，就看到自己的老爸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哦买噶。”小家伙一猫腰，从旁边钻了出去。

阳台上的李年年情绪有点失控，颤抖着给林伊打了电话。

“姐姐，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的林伊，在听到姐姐两个字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爸爸的同事张叔叔刚刚打电话，说爸爸受伤了。我刚刚看了，已经没有回a市的车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李年年一口气把话说完，眼泪已经涌出了眼眶。

林伊看了看远处玩得正嗨的几个同伴，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年年，我现在还在b市……对不起。”

李年年的话已经带着重重的鼻音，但还是习惯性地说了“没关系”。

“年年！”

“嗯？”李年年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要不你去问问江砚……”

“嗯。”希望在一瞬间破灭，李年年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总不能每一次找他，都是为了让他帮自己。

李年年转过身才发现，阳台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叶爸爸面无表情地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