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被封印的灵魂
和之前一样,江渔没有让周礼送她,和他分别上了车,各自踏上返程的路。
路上她想起观音吊坠的事情,没太抱希望地摸了摸口袋,竟然意外地发现它就在自己的口袋里。
可是她去d省时穿的甚至不是眼下这身衣服,也就是说,除了速写本外,这枚吊坠大概率也是一个不会因为循环改变的物品。循环之前它在她口袋里,那么即使循环发生,即使她穿得衣服都不同,它还是会出现在她身上。
她顿时觉得这枚吊坠一定不是真的那么简单,就算它很可能都没有开过光,也一定有别的特殊价值。就像速写本在进入循环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本子,现在却成为他们记录一些事情的关键“道具”一样。
她拿出手机给何载舟发了条消息。
江渔:你妈妈送给你的观音吊坠居然还在我身上,没有因为循环消失,我之后找个时间把它给你。
何载舟:那就今晚?我去聚餐的地方找你。
江渔回忆了一下上次聚餐的情形,想起李天乐和周礼剑拔弩张的样子,再想想假如她一手还周礼背包一手给何载舟观音吊坠......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江渔:算了吧,我不去聚餐了。反正循环看起来也还没结束,我找个借口推了就行了。
何载舟:都这个时间了,你突然推掉不会很奇怪吗?
江渔最后回了句“管他呢”,然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转头去看窗外,又是恰好看见了那家存慈堂,说不清为什么,她还是和当时一样让司机提前转弯了。
推门进入存慈堂,扑面而来的依然是浓浓的香烟味。不过这次江渔已有准备,她稍微屏住了气,没像之前一样大口呼吸然后狠狠被呛。
陈婆还是坐在和当时一样的位置上,虽然这次江渔没有咳嗽,她还是起身去开了窗,而后招呼江渔说,“姑娘,来这儿坐吧。”
江渔此时心里比上次清晰一些,她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观音吊坠递给陈婆。
“我想请您帮我看看这个。”
陈婆拿着吊坠来回看了几次后将它归还给江渔。
“就是个普通的吊坠,戴脖子上的那种,不过这个没开光,要是想戴最好去寺庙开个光。”陈婆的说法和周礼的说法并没有两样,这让江渔有点沮丧。她总还是希望能听到些不同答案的。
末了,陈婆还补了句,“是你要戴吗?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不过其实也没啥大不了。”
“不是。”江渔随口应着,“是我朋友的。”
“男性朋友啊?”
“嗯。”
“哦,那怎么不让他自己来问,让你来问。”
江渔沉默了一阵,实则是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是循环内、可以大胆一点,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改了口,对陈婆道,“好吧,我和您说实话,这个吊坠其实既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朋友的,是我捡的。”
“捡的?在哪捡的?”
“d省的一座寺庙里。”
听到d省,陈婆原本平静放松的表情明显有了些变化,她追问江渔,“哪座寺庙?”
江渔报上了寺庙的具体位置。
陈婆点点头,对江渔伸出手,“再把它给我看看。”
说是要看看,但其实陈婆在重新接过吊坠的那一刻就闭上了眼,只是用手摸着吊坠的纹路,嘴里念念有词,发出微弱的声音。
江渔一开始还是能勉强听懂她在说什么的,大意是说:这位小姑娘可能是有缘人,弟马通过肉眼判断容易有误,请师父上身帮忙看看。
后来她的话江渔就听不懂了,因为那变成了另一种预言,乍一听有点像韩语日语之类的外语,仔细听去就知道肯定不是,那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语言。
陈婆就这样一边说着江渔听不懂的话,一边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沓黄纸和一支笔。江渔想起来周礼的背包里也有那样一沓黄纸,只不过周礼那些会小一些,陈婆拿的这些都很大张。
陈婆开始写字,江渔悄悄看了一眼,发现看也白看,就像听不懂陈婆的话一样,她同样看不懂陈婆的字。
她甚至都不确定那究竟能不能称为字了——写法的确也是从左至右一个一个顿开,但是用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文字,这种文字看起来比汉字圆润很多,其中有不少的圈圈圆圆,所以看起来很像是在画画。
陈婆就这么闭着眼边念边写地过了两分钟,再睁开眼以后,陈婆拿起自己面前的纸,十分认真地阅读起来,好像那字并不出自于她之手,倒像是别人写给她看的。
并不多的字陈婆足足用了十分钟才看完,再次看向江渔时,陈婆的神色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姑娘,这吊坠真的是你捡的吗?”她问着,紧盯着江渔的眼睛。
江渔觉得有些心虚,想错开目光又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只得迎着陈婆那双好像能轻松把她看穿的眼。
“不是我捡的。”她低声回答,“但我说不清楚我究竟是怎么得到它的......我不是偷的,这个可以保证。”
陈婆勾起嘴角笑了笑,“我自然知道你不是偷的,你要是偷东西,也进不来这道门。”
这话让江渔想起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陈婆也说了差不多的话,比如说如果她有恶意是进不来的、她与这里没缘分时也不会进来。
从理性客观的角度说,江渔觉得这种话都很有自卖自夸的浮夸成分,但不知是因为陈婆的语气目光还是什么,由陈婆说出来,好像就会增添一些威信度似的。
或许她还是信陈婆的,至少信陈婆的能力,否则她也不会再一次进来。
“那......您刚刚是看出什么了吗?”她试着再次发问,“您刚刚说的和写的我都看不懂,请问是什么意思呢?”
“刚才不是我在说话,是我家老仙,说得写得都是仙语,你肯定不懂。”陈婆用笔的另一端在黄纸上敲了敲,“这内容别说是你,我都吓了一跳。”
“可以把含义告诉我吗?”江渔问完,想起陈婆之前张口就要八万八的样子,猜测她应该是个财迷,就补充了一句,“我会付钱的。”
陈婆闻言又笑了笑,摇摇头说,“这钱我可不敢收。我这么和你说吧,这坠子的确普通,但它里面装的东西不普通,它里面装了一个人一部分的灵魂。你要是信我的,要么把它物归原主,要么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它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