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杨过虽然听说过江湖人, 可是从未同他们有太多接触，眼这少女比自己大了多少，但瞧着好像很厉害的模。起码, 她这手用内力将衣服烘干的本领, 着让他惊讶已。
过片刻, 阿眉就收回了手。她看了眼停在他们两人之间打量的少年，将桌的馒头推过去，对秦生：“这是新年贺礼, ”
秦生嘴角一抽，看着眼白花花胖乎乎的馒头，难以置信地：“就这些……”
“要是看在小小的份，你连馒头都没有。”‘小小’说的是正在阿眉怀里撒娇的那只猴子。
知是是巷子里的人都收到了风声，杨过阿眉来的时候，巷子格外的安静。直到他们走巷子，也再没有遇见一个人影。
杨过好奇地打量着阿眉的背影，想从中看一点世外高人的味。可横看竖看, 她除了生得好看以外, 普通人家的丫鬟瞧着也没什么区别。
“好啦，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今天的事就一场梦忘了吧，否则……我可能保证你会会巷子里的那两人一。”阿眉转过身, 笑容很甜，可说的话还是让杨过忍住想起才死在她手的两个混混。
“还有, 如果没有足的把握, 就该将自己立于危险的境地。”阿眉难得多管闲事，提醒了他一句。
杨过看着渐渐走远的阿眉，咬了咬唇，大步追了去。
“我能能跟着你学武功？”少年一双眼期盼地看着阿眉, “我要是能有你一半厉害，以后……就再没人敢欺负我了。”
得说，这少年真是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尤其是那里满是倔强期盼时，更是让人忍拒绝。
可惜，他遇见的是阿眉。
“能。”阿眉几乎是想也想地拒绝了他，“我收徒弟，我也会教徒弟。你另请高明吧。”
杨过一愣，在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他本以为经过了巷子里那件事，他们起码算得朋友。很显然，对从头到尾都打算他扯半点系。
地的积雪还没化完，天又开始下雪了。杨过独自在雪地里站了半晌，抹抹冻僵的小脸，裹紧旧袄子往破庙的向去了。
穆念慈的病好了坏，坏了又好，断断续续折腾了两年，终是到油尽灯枯之时。阿眉抽扎在她身的最后一根针，冲杨过摇摇头。
她确能治病，却治了心，改了命。穆念慈心事太重，再加生产之后没有好好休息，反而太过操劳而留了病根。
杨过一直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住流了下来，他紧紧握住穆念慈的手，努力挤笑容：“娘你会有事的，我再去抓药。你吃了药就会好的！”
阿眉将自己隐在阴影里，想叫那母子俩看自己的情绪，可是穆念慈偏偏叫了她的名字。
“阿眉姑娘，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过儿，娘晒在外的药材应该好了，这些日子总有鸟飞来，你去帮娘守一会儿，别叫它们糟蹋了药材。”穆念慈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却叫人听了忍住难过。
杨过抹抹眼泪，低沉地应了声好就去了。
阿眉站在床边，解地看着穆念慈。她这两年虽然同杨过越来越熟悉，可是穆念慈却没太多交集，也知她临死有什么话要单独跟自己说。
“阿眉姑娘，这两年多亏了你的照拂，我过儿的日子才至于过下去，穆念慈在这先谢过你。”穆念慈强撑着身子，想要给阿眉行礼，被阿眉拦了下来。
“用，他也帮了我少。”陈家安排给她的活，这两年有一多半都是杨过帮忙做完的。
穆念慈笑叹：“过儿他脾气执拗，却最听你的话。等我死后，还请你多提点他，别让他走了弯路。”
说着，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若是有一日，他真走错了路，阿眉姑娘你能能……给他个机会。人总能保证自己一生都犯错，只要给他个机会，他一定能改好”
阿眉忍住皱眉，她总觉得穆念慈此时在说的是杨过，而是她记忆里的某些人。过，她并要将死之人争辩的兴趣，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或许是放下了心事，穆念慈没多久就死了。阿眉第一次见杨过哭成这副模，犹豫了会儿，到底是安慰地说了句：“你娘一定想看到你这副模，把眼泪擦擦吧。”
杨过越擦，那眼泪掉得就越凶，直到最后，阿眉也说话了。如果人的难过真的是可控的，人世间又哪会有那么多伤心事。
等杨过彻底缓过来，已经是半年后了。
阿眉坐在屋顶，看杨过慢慢挥着扫帚打扫院子，悄悄舒了口气。还记得来帮她做活，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阿眉～阿眉～你院子打扫干净了没有！真是的，让你打扫个院子怎么去那么久！”陆嬷嬷人还未到，声音已先一步传来。
杨过熟练地将扫帚一放，从围墙翻了去。待陆嬷嬷进了院子，见到的就是慢悠悠打扫着的阿眉。她眉毛一挑，高兴地：“你呀你，就是为手脚利落才被扔到这偏院来守着，结果半天了，你连个院子也扫干净。你还想想回主院干活了？”
阿眉心里还真想，在这陈家的偏院，根本没人看着，所有的活基本都被杨过做完了，她乐得清闲。
只是这些是能对陆嬷嬷说的，她只好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怂包模。陆嬷嬷心里腹诽：“难怪长得这般模还熬头，在是这脾气也太扶起来了！”
她看了眼堆在脚边的树叶，轻轻跺了跺脚，：“算了算了，我真是脑袋进水了才想起你来。你继续扫你的吧……”
陆嬷嬷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杨过从墙外翻回来，一头雾水地问阿眉：“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阿眉笑笑，甚在意地：“管她呢，只要来招惹我就行。”
“谁要是想招惹你，那真是倒大霉了……”杨过小声嘀咕了一句。阿眉耳力极佳，淡淡扫了他一眼，“继续扫你的院子，要多话。”
“是，小的遵命～”杨过接过扫帚，拖长了调子。他现在更加肯定，初在自己缠着她学武功的时候她没有将自己丢去，为的就是多个做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