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感到很羞耻
申姜天天在外面跑, 糙惯了,不精致讲究的人,都茶水么, 能糟糕到哪里去?司里沏的茶,他又不没喝过……
吨吨吨灌了半壶下去,还行,解渴又够味, 爽快!比那只会飘着香的强多了!
申姜假装没到指挥使亲手泡的茶,勒令自己回神,说案情:“人都问完了, 可都到关键点就没了, 你说这一个个的, 倒往下,清楚啊!拉屎拉半截, 你就不难受吗!实在没瞧出哪里特别不对……爷给指点指点?”
仇疑青刀锋似的神刮了过来,和声音一样凝着寒:“你该指点指点。”
申姜:……
错了, 错了成么?不该在娇爷面前说脏东西, 可指挥使大人, 你好歹睁开睛好好, 人娇爷根本不在意好么!那诏狱里头,说什么的都, 荤话能飞上天你不知道么!娇爷才不怵这个!
叶白汀向申姜:“还记得之前说过纵火者的特征么?”
申姜点了点头:“自信,自负?不会怕事,可能起来还点魅力?”
叶白汀:“那你觉得,才这些人里,谁这样的特征?”
“孙鹏云?”申姜摸着下巴想了想,“小伙子长得不寒碜, 身材也健壮,火师队长,大小也个头领,还挺讲兄弟义。”
但凡能做头领的,质都会点不一样。
“就性子直脾急,对姑娘就点不尊重了。”这点得扣分。
叶白汀点点头,又提起了一个人:“还李宣墨。”
仇疑青:“高康。”
二人抬眸对视,默契尽现。
申姜:……
你们别来去的,倒给说明白啊!
“那李宣墨明显没什么大出息,只个文书……高康活的也点憋屈吧?干不过同僚,人张和通揽上贵人的事,着要立功,他却只能忍住了不痛快,强笑着过去帮忙,指望别人点良,好歹能分到仨瓜俩子……”
这样的也行?
叶白汀仍点了头:“李宣墨的确只个文书,火师里似地位最低,但他姿态优雅大,好面,好质,会办事,能给大家出主意,帮队伍提高办事效率,多得赏银,还能时不时攒局,让兄弟们时间放松喝酒……你觉得,以他的身材貌,每日里做的事,让一众彪形大汉的兄弟们敬他护他,件容易事?”
这个真的很不容易,申姜当时就觉得挺意外,他遇见过的大多数类似环境,男人需要以自身武力,或者力挣取更多东西时,对于身材瘦弱的小白脸很瞧不上的,别说关系好了,很多时候甚至乐意欺负一下,但这个李宣墨,似乎的确在火师里混得如鱼得水。
叶白汀眉目端肃:“高康,和张和通同僚,他没竞争过别人,拿到好差事,但他很能自调节,不管帮张和通的忙,还圆融周围,让别人到他的努力,他的每一步都没浪费,他在往前走。甚至金时成,他起来市侩,话密,时甚至些谄媚,但他脑子里永远转着东西,所思所想全怎么处问题——”
“可能在一些人里,这样并不帅,记得在乌香案时,同你说过,一个人的魅力,来自于他解决事情的能力,他可以独自解决很多事情,处很多麻烦,可以朝自己想要的向走,他就会拥不一样的自信,这种自信,终将成为一种质,叫做‘靠的住’。”
不管上司挑选属下,还女子挑选仪的男子,‘靠的住’都非常重要的一点,不要小女人,她们可能很多人并不擅长分析,但她们的直觉,她们在不怎么安全友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潜意识,会告诉她们怎么选。
“比如申百户你——就一个靠的住,魅力的男人。”
申姜一怔,嘿嘿笑着挠了挠头:“那没,爷您客了,可不能魅力,家婆娘不干的。”
不过最近这两个月,媳妇揍他的次数好像明显了,偶尔在外头忙,也不会被怀疑藏了私房钱瞎浪,回到家甚至还能精准备的饭菜……
莫非解决的事情多了,他拥了这种靠的住的自信和场,变成魅力的男人了?
申姜里美了一会儿,更加坚定了向,要真的,更得跟着娇爷干了!这都托娇爷的福,要不娇爷,他哪来这么多机会,哪能立这么多功?他申姜怕苦怕累的怂货么?当然不,他只了点脑子,没靠谱的人领着!
想一想,申姜又点慌,他现在这么出色,这么帅,玉树临风风神俊朗的,要大姑娘小媳妇当街投怀送抱怎么办!他开始由衷的烦恼,厉害了也不行啊,耀,光芒四射的。
叶白汀:……
一就知道这傻大个脑子里转着什么废料。
不过这‘解决问题’,正经的问题,不同的工作需要,也不正经的,歪路子的,罪犯培养出的‘靠的住’能力,显然和正常人不一样,但他们在刻意伪装和引诱的时候,你很难得出来。
叶白汀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本案中团伙两人,一个纵火,一个杀人,纵火的负责计划实施,如遇意外,会帮杀人凶手掩护,杀人凶手很听纵火者的话,因为只他自己,办不到这件事。杀人凶手自卑,内暴戾,不喜欢露于人前,就算挑中了目标,想不想,起来会不会达到预期结果,都不一定,目标对象也不一定会他,信任他,不提防他,跟他走。
纵火者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散发着‘靠的住’的质,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做事也很积极,能游刃余的处各种突发问题,跟踪目标,确认目标行路线,不很轻易的事?
就算不小,露了馅,被目标发现了,姑娘们出于好印象,可能也不会多想,随随便便被糊弄了过去。
申姜又提出了一个人名:“那个叫吴新立的老男人,做人人不行,做官官不行,还被罢免了,除了骂女人什么都不会,起来不自卑,也一点都不可靠,这个人可以排除么?”
叶白汀沉吟片刻:“纵火犯的自信和傲慢,因个不同,表现式不同,官府面前也未必说实话,只凭问供时的外在表现,不能简单粗暴地直接排除。”
“也对,这老狗不个东西,却不怕事的人,什么都敢怼……”申姜懂了,“所以纵火犯的嫌疑人就在这几个当中,对不对?”
叶白汀抬他:“如果们的排查工作没失误……,纵火犯必在这几人之中!”
“那你放,活儿都盯着亲自捋的,保证没纰漏!”申姜拍了拍胸脯,琢磨着琢磨,又问,“那杀人凶手呢?如果别人没伪装的话,今天只两个不爱说话的,年纪差不多,貌都不怎么样,还都很畏畏缩缩的……怎么区分?”
叶白汀:“还不同的,比起裁缝胡二树,面那个叫周平的,要更孤僻一些。”
就目前的信息点,哪一个都不能立刻排除。
“们必须要注意的,团伙作案,主谋,就下头听话的,遇到特殊事件,主谋会教下面人怎么应对,怎么说话——”叶白汀转仇疑青。
仇疑青目光微,点了点头。
申姜不明白,这什么意思?
叶白汀微笑:“在你回来之前,指挥使已经分别派了人跟踪,这几个人会不会私下联络。”
做了坏事的人,行为肯定会小谨慎,他们计划不愿停下,官府的询问也会让他们情绪紧张,这联不联络,怎么联络,就个问题了。
除非决定长时间散伙,不然一定会联络。
申姜愣了愣:“所以刚才的问话过程没意义?今天目的只这个?”
“怎么可能,”叶白汀摇摇头,“罪犯花样百出,们只想找更多的法帮们确定,但没任何一件事,比知悉事实真更重要。”
问供当然意义,每一个人的说话行为,传达出来的情绪,原生家庭的影响,案子发生前都在做什么,没不在场证明……每一个回答,都可能拼凑了犯罪真。
“时间非常关键,不管第一起凶杀案,还第一起雷火弹纵火,时间都已经过去很久,这一个月频繁发生的事,除非特殊原因,一般人肯定记不住,死者的具死亡时间,们并没向外说明过,谁对这段时间记忆深刻,对答如流……就值得怀疑。 ”
仇疑青补充:“还不举。”
所这些嫌疑人中,成亲的只两个,已过不惑之年的吴新立,和年轻一点的,死者张和通的同僚高康。吴新立不管年纪,还对妻子的反感,身边被妻子盯的程度,他的房|事表现上,一定会不协调,举不举的,存在迷惑性。
高康只没女儿,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这一点上倒不出什么。
另外几个,都没成亲,举不举的,也无法佐证,人真的不着急,或者成不起,人的不成亲,就‘不举’的保护色了。
申姜叹了口:“可惜这种事不好查……也问过与他们过接触的大夫,人来没过这种病。”
这种话不好说,也没办法让人配合查,你说你试试,人说对着你举不起来,你怎么办,去找个姑娘过来试么?这不病,青楼的姑娘也不能随便使唤人家干这种活儿啊,多恶。
叶白汀又道:“另外,个女性死者之间,除了所谓的‘缺点’,还一个共同点,们之前没注意。”
申姜:“共同点?”
叶白汀抬眉,目光灼灼:“王采莲,双面绣特别优秀,甚至可以帮上家人的忙,为贵人的事分忧;晴梅在食之一道颇得,自己名下也开了不食肆,高康说,人在张和通面前推荐过她,那余红叶呢?她在外面名声那么响,对衣服样式搭配那么见解,随便在成衣铺子里挑剔的向和坚持,都可能成为流行风向标,张和通办贵人出行的事,面面都在张罗,会不知道余红叶这个名字?”
个死者,都某面的佼佼者,承办贵人事宜的张和通又出了意外,这一切真的巧合?
仇疑青:“高康供言,出事前一天的下午,张和通一直在为绣品纠结,那下一步,他很可能做什么?什么东西与绣品直接关联?”
“自然衣服,漂亮的裙子。”
“那谁在这面比较权威?可以提供参与意见?”
“余红叶!”申姜终于想到了,都会抢答了,“那天散衙之,张和通不去找余红叶了!正好余红叶出事,她也顺便被杀了!”
叶白汀眯:“所以重点来了,余红叶当时在什么地?张和通寻去了何处?他们否约,谁给他的信息?”
仇疑青立刻取来城中舆图:“李宣墨说,那一日他上夜班,急行交班之前,曾到张和通去往南丰街,胳膊上搭了一块布——”
叶白汀手指点着南丰街的位置,往右,往前:“再晚一点,胡二树正好加完班回家,此时天色已暗,他到张和通拐进了柳树胡同。”
仇疑青手指点向宝华巷:“及至更晚,亥时末,金时成到张和通‘喝醉了酒,让人架着走’——恐怕不喝醉了。”
叶白汀目光微深:“死了。”
这个行路线非常清晰,立刻就能勾画出来,个大角,时间隔也并不久,凶手如果在这个时间内作案,肯定远不了,范围限,地就很好找了。
叶白汀抬头,转向申姜:“恭喜申百户,你可能马上就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申姜上前一一寻思,这没多远啊:“屁大点儿的地,至多一下午,回来复命!”
里一兴奋,歇都不想歇了,申姜调头就走,生怕人跑了似的。
叶白汀却还一件事没说,凶向仇疑青:“失火现场的红布……孙鹏云说,不确定,李宣墨证明了的确,珠宝铺子那次爆炸不成功阻止了?你发现这种红布么?”
仇疑青目光沉凝:“到的,一块黑布。”
“黑布?”
“没错,四四,八仙桌桌面大小。”
“那必要调过来对比一下了……”
……
申姜活儿干的细致,先在外围控制,指挥使划出来的圈子团团围住,再外到里,一家一家,一个宅子一个宅子的搜。
这里靠东南,不特别繁华的闹市,也就沿街的地热闹点,店铺,长街,往里走都深巷,巷子中间还住着各种各样的百姓,烟火,越往里越安静,越没人声,等到了挨着护城河的地界,就更不什么好地了,护城河的淤泥不可能清到街道桥边,不能影响正街美观,就落在了这偏僻又无人烟的荒滩上。
巷子最深处,离荒滩越近,淤泥带来的腥味越重,声音也之前的安静,变成了微吵,河水流的,靠得越近,越觉得它响,到了冬日,河面结冰,冰下也并非平静,冰与冰也缝隙,冰与冰也会摩擦,朔冷北风呼啸过时,双碰撞,会产生更大更奇怪的声响,让人不敢靠近……
很快,申姜找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宅子,味道点特殊,这四周都空房子,都荒滩独特的泥腥味,但这个宅子的腥味……夹杂着很重的铁锈味,非常不对劲!
申姜抓人经验也算丰富,立刻命令大家噤声,隐蔽,不可轻举妄,观察完四周环境,打头走在最前面,形成楔行小队,往前突进,也没敲大门,直接跳进了墙里。
腥味越来越重,不但铁锈味,还特殊的臭味。
大冬天的能出来这个味儿,也本事的很。
申姜眯了,拔出绣春刀,几个简单指令下去,让大家分开包围,门窗墙头及门,全部堵住了,才踹门进:“锦衣卫查案,里面的人给呆好了,不准!”
他率先冲进去,面锦衣卫跟随,第一时间检查屋里人员,没人,几个,都呆在哪里——
没发现,房间很大,空荡荡,一能望到头,桌椅床柜都,就没人。
现场触目惊,墙边飞溅的痕迹,地上的拖拽痕迹,散落的木棍及钉锤上的血迹……唯一个角落干净的,那里放着一个搭衣服的架子,却没任何衣服,只几条披帛。
浅纱的披帛,颜色和个女死者身上的衣服一致,干净柔软,因为刚刚踹门进来的风,它们轻轻拂,似在诉说着什么。
申姜也吓了一跳,抹了脸:“都愣着干什么?往外头四下找找,人走没走!分个人回去报信,速速告知指挥使!”
的乖乖……这里还真第一案发现场!过去这么久,好多血渍都变黑了,就这个量,这个模样,凶手就在这里杀的人!
……
这次线索发现的速度着实点快,仇疑青桌上的文书都还没处完,听到锦衣卫报信,抄上绣春刀就要走。
没走两步又顿住,脚步一转,去了暖阁。
叶白汀正吃药呢,见仇疑青走过来,表情明显不对:“怎么了?”
仇疑青眸底晦暗:“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你随本使同去。”
“就不必了吧?”
叶白汀倒不害怕,杀人现场他见过很多种,早过了害怕的时候,风寒也没关系,已经快好了,他只觉得,仇疑青带着他,不好办正事。
毕竟……他不会骑马。
“随同去。”
仇疑青已经过来拉人,顺便副将拿过来的大氅裹到了叶白汀身上:“不会冷。”
叶白汀垂眸了裹得严严实实,手都伸不出来的大氅,这不冷不冷的事:“别耽误你的正事……”
仇疑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会很久。”
叶白汀感觉到了‘你必须去’的意思,再对的神,突然领会到,仇疑青担出现上次一样的意外么?可彭项明不已经被他按住了,还担什么?
别人非要坚持,没办法,他只能谅一下:“好吧。”
又二人共乘一骑,一路风驰电掣,小铃铛清脆作响,但很暖和,他没吹到一点冷风,仇疑青的大氅就不一样,足够厚实。
很快到了现场,房间里的样子……触目惊。
叶白汀到了各种各样的血痕,滴状血痕,喷溅状血痕,流柱状血痕,擦拭状血痕,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血印痕,血泊……
还各种各样的工具,木棒,石头,锤凿,以及留在上面深深浅浅的,现在已经完全深褐色的血迹。
叶白汀学过犯罪现场痕迹分析,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受害者怎样试图逃跑,怎样逃不了,怎样被虐待……她们怎么想要保护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墙角或挨着墙边,苦苦求饶,还没被放过……
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他虐打这些人,甚至逼迫她们站起来跑,这不会给他带来烦恼,反更大的刺激。
这里环境封闭,没街坊邻居,外面河水声大,受害者就算叫喊,估计也没人听到,更别提受害者都被迷香迷晕过,还没醒来就已经遭受虐打,醒力也很小,就算呼救,声音也不会大。
这里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就最合适的杀人场所!
畜生。
叶白汀闭了睛,捏拳的手指些颤抖,再睁开时,已经肃正犀利,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平时更尖锐。
他走到墙边,一处一处,认真观察每一处血迹,每一处凶手的行为轨迹:“这里,王采莲遇害的地,凶手虐打杀人,用石头砸烂了她的脸——”
“……这里多处滴状痕迹,应该晴梅身上那些被划的细密的伤口留下的。”
“这里的拖拽痕迹,死者抓住想要逃跑的受害人,拎着……可能拎着头发,拖过来的。”
“……这张床绑痕,余红叶被绑的地。”
一处一处,他分析着,声音越来越冷,表情越来越淡。
申姜拳头也捏的咔咔响:“畜生啊,这!”
北风朔冷,河冰空寂,些人的性命永远留在了这个冰冷的冬天,再也不会感受到春日的温暖。面对着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畜生,闻到的令人不悦的腥臭味,她们临死之际,何等的绝望?若来生,她们还愿意来人间走一遭么?
仇疑青紧了紧叶白汀身上的大氅:“你在生。”
这很见,年中规矩,善念,但也通透,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情绪最好不要,以免被情绪左右,判断所偏颇,他一直智的,聪明的。
叶白汀紧紧抿着唇:“你,在某些男人里,女人就物件,他们认为自己判刑和处置她们的权利,甚至觉得自己在伸张正义,丑了不行,胖了不行,不能生养也不行,身为女人就原罪,不为他们奉献,不为他们肝脑涂地一辈子,就不忠,不配,不如去死。”
“他们不觉得姑娘们可爱,不觉得姑娘们应该被怜惜,被鼓励,活出光彩,他们的目光永远透着挑剔,外貌,身材,性格,听不听话,恭不恭顺,但凡哪里一点不好,都能成为被他们言语攻击的由,哪怕这样死了,他们也不觉得她们惨。些人明目张胆就敢这样说,这样骂,些人没直说,却也这么做了。 ”
“感到很羞耻。”
叶白汀眸底燃着火:“生为男人,不用来做这种事的。”
生命,不应该被这样轻视。女孩子,也不可以这样被对待。
“很生,但不会放弃。”
叶白汀着仇疑青,眸底火焰灼灼烈烈:“逝者不能再开口说话,被迫只能期待幸运降临,们却不能,再难,们的每一步,也必须精准快速!们可以阻止罪恶发生,可以让正义来的更快!”
仇疑青着他,声音微暗:“,们可以,凶手不会停,难道锦衣卫就会停了?赛跑比武,本使未输过。”
“这一次,们一定要走在凶手前头!”
叶白汀内突然浮上一个想法,梢眯了起来:“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准备去哪里,那为他们寻一个合适的地,合适的人选不就行了?”
仇疑青眸底暗芒隐现:“……不错。”
申姜听到这里,弱弱举了手:“可凶手要杀人的?”
他不说话便罢,一说话,娇爷和指挥使的视线齐齐落到了他身上。
“……那就给他准备一个。”
“可。”
申姜突然感觉氛点不对,下意识环胸:“你,你们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