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叶白汀有意摆姿势绷气势的时候, 申姜也没闲着,懂懂的,反支持, 他也知做什么好,干脆把刚才少爷递给他的牌拿在手心,玩似的转着。
这是锦衣卫指挥使才能有的特殊铭牌,御赐, 重彩,有它在手,就相当于是半个皇命, 谁敢放肆?
房间越来越安静, 气氛也越来越平, 仿佛刚刚的争吵,外面的噪音, 没有发生过一样。
富力行愧是厂公,很会说话, 唇角噙假笑:“小先生可是说笑话, 这是户部, 非皇城内宫, 哪能轮到咱家说话?倒是有点巧,能在这里与小先生偶遇。”
叶白汀眼皮抬抬一下:“是挺巧的。锦衣卫办案, 总要排除千难万阻,刀山趟,火海去,若有需要,别说这户部官署,便是敌营大帐, 该闯还是闯,倒是公公——难在外头见到,在宫里伺候主?”
说这里是我的地盘,轮到我说话,我还就给讲讲这个理,我之间,到底谁更该出现在这里?
富力行装模作样的看口气:“咱家纪大,老力衰,比小先生当,管多,任务重呢。 ”
一边叹气,一边心说那卖花少死的冤,有这样的珠玉在,谁爱看那粗制滥造的赝品?换他是指挥使,也会干。
叶白汀听出对方话中隐意,也害臊,面上表情端的稳稳:“厂公所言极是,指挥使有托,锦衣卫上下敢敷衍,如今事要紧,顾它,户部问话势在必行,厂公可要阻拦?”
“瞧这话说的,”富力行哪可能让人抓到把柄,“这圣旨下,咱家哪里敢拦?”
他并没有看尚书万承运一眼,但这话间机锋,万承运懂,别人来的是阳谋,手里有倚仗,该配合还是配合,然皇上那边交代过去。
“知锦衣卫有何问题,公务繁忙,时间有限,就别耽搁。”他倒是催起来。
富力行:“那咱家就——”
叶白汀却阻富力行的路,从他面晃过一圈,走到一边的椅旁,掀袍坐下:“厂公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去的案您又是知,听点看点,回头回到宫里,贵人问起来,您也有话回是?”
他根本没有试探富力行的来意,这事就是秃头上的虱,明摆着的,这位肯定是别人拉的外援,聚在一起能为什么?想辙对付锦衣卫呗,富力行想出去,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想帮着看一看,可他就信,这里马上要问案,富力行真忍住听?听,怎么找漏洞帮别人的忙?
富力行很明显的犹豫一下,可现在外头并没有音,那个瓦片落地的音好像就是巧合,一定就是人弄出来的,可叶白汀和申姜却实打实的戳在屋里……
他只犹豫片刻,便走到叶白汀身边,掀袍坐下:“咱家今日过来,本也是想替宫里娘娘主办事,这刚开,有些事需和户部对接,咱家可想横生枝节,听听也好。”
叶白汀便晃晃申姜刚刚拿过来的纸张:“这是怎么回事?”
赵兴德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干什么蠢事,有意弥补,可他刚想开口,就被邓华奇抢先:“这是春日么,也过完,该办的事也办,各处官署要忙活进人提拔的事,手里这份名单么,就是我们在讨论的备选,比如这蒋宜青,平时表现就错。”
赵兴德只好叉起手,站在一边,说话。
“原来如此,”叶白汀看向万承运,“尚书大人也这么觉?”
万承运颌首:“户部考绩,自有准则,能在上面出现的名字,就是有户部认可的功绩。”
叶白汀也客气:“那就先叫他进来问话吧,”他还看看富力行,“厂公觉呢?”
富力行端着茶:“也好。”
户部官署在修葺,尚书的房间也是暂时搬过来的,说小小,说大也大,这么多人在里头,椅当然是够坐的,叶白汀和富力行挨着,万承运邓华奇一个尚书一个侍郎,自己坐在上下首,赵兴德本也是侍郎,可谁叫他这个侍郎出身如别人,本事也够硬气呢,刚刚还罪人,只能缩手缩脚站在旁边,还敢走,生怕这里没人支应,领导要使人时找着人。
仅剩下的那把椅,申姜也没乖乖的坐,而是把椅拽到叶白汀跟,卡在他和富力行中间,一边保护,一边警惕别人觊觎的姿态。
富力行:……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能能行!他虽老,相貌也还可以,本事也错……但他是监啊,监!能干什么!值这么防么!
蒋宜青很快进房间:“下官蒋宜青,见过各位大人。”
他还是之叶白汀见过的那个样,脸上带着笑,热情大方,加上相对出色的外貌,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叶白汀今日有意观察下,上次来时,蒋宜青和赵兴德的距离感相当暧昧,在他的知识体系里,这样的距离感很微妙,可今日蒋宜青进来,赵兴德明明也在,他们的视线却并没有任何交流,蒋宜青的热络,反而是冲着别人……
申姜见少爷没说话,先给人紧紧皮:“锦衣卫问话,许嬉皮笑脸,问什么说什么,许撒谎,知么?”
蒋宜青:“是。”
叶白汀沉吟片刻,这才开口:“可擅饮酒?”
这个问题……说蒋宜青,整个房间安静一瞬,跟案有什么关系吗?锦衣卫的打开方式,真真令人耳目一新。
蒋宜青顿顿,才:“应该还可以?”
叶白汀:“可会帮上峰挡酒?”
“这个……”蒋宜青看看尚书万承运的方向,万承运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说话提点,他便说,“若有需要的话,会。”
“什么叫有需要?”
“就……应酬啊,”蒋宜青有些为难,这种事好举例,“一些大小的场合,大家应该参与过?”
户部几个人没有什么表情,富力行眼底神秘莫测,知想到什么。
叶白汀:“这些时候,上峰会带上?”
蒋宜青回答的很谨慎:“并是每次会,只偶尔有需要的时候。”
叶白汀看着他:“上峰怎知擅饮酒?一进户部就说?”
“,没有,这种事哪能进来就说,”蒋宜青笑笑,“下官刚刚进来那个时候,到金部,那时官署他公务还好,偏金部最忙,下官又对处理事务流程够熟悉,那段时间回家很晚,上官知新人辛苦,诸多体恤,偶尔碰着,刚好有应酬,见下官但没能回去,连晚饭没来及吃,就会叫上下官一起,这一次次的,下官这点小技能,可就藏住?”
“说的上官,是谁?赵大人,邓大人,还是万大人?”
“那时赵大人还未升迁,邓大人是后来进来的,也带过下官几次,但当时对下官最为体恤的,当是我们的尚书大人,万大人。”
“万大人在还是新人时,就很关心?”
“万大人面冷心热,公务忙起来,那是没办法,若是公务忙,他关心很多人,官署里进的新人,他哪一个会关注的。”
“比如?”
“像是孟南星,管修竹他们,进来时工作流程熟悉,影响整个进度怎么办?万大人是会关心的。”
叶白汀沉吟片刻:“可知几位上官家在何处?可去拜访过?”
“这个……肯定是知的,也去拜访过。”
“户部官署里的人知?拜访过?”
“大概吧,反经做事的人应该知,”蒋宜青回答的很谨慎,“这四时八节,咱们做属下的,总走动走动,问个安,平时去,过总也走,哪能一直登呢?”
“管修竹呢,他也是?”
“他啊,”说到这个人,蒋宜青表情就有些遗憾,“他比较叛逆,脾气硬,和我们同。”
叶白汀:“管修竹可擅饮酒?”
蒋宜青想想:“擅擅,下官知,但官场上的应酬,他是从来去的,下官也很少见到他饮醉。”
“李光济呢?可擅饮酒?”
“擅长,”蒋宜青答很断,“要是有需要,喊他过去,他倒是每回去,从推辞,可每回他是第一个醉,没意思的很,又会说话,应酬也帮上忙。”
“孟南星呢?”
“他就有些有趣,喝酒上脸,看出醉没醉,但应酬去去,看他的时间,他要是身好,没生病,叫他他就去,他要是生病请假,就没法去,”说到这里,蒋宜青又拍拍领导马屁,“我们上官只是看起来严肃,只要工作完成的好,带人是很体恤怜惜的。”
叶白汀转头看万承运:“蒋宜青所言,万大人是否认同?户部风气,可是如此?”
万承运点点头:“公务时严肃认真,私底下情同手足,小聚也可,这本就是凝聚人心之,本官所为,皆发自本心,亦是为户部好。”
叶白汀又看向邓华奇和赵兴德。
邓华奇点点头:“错,是如此,若非户部氛围让人如沐春风,上下和谐,本官也会哪里去,非要挤到这里来。”
赵兴德也点头:“规矩定好,从上到下,皆无怨言。”
叶白汀顿顿,又提起一人:“听说孟南星丁忧?”
蒋宜青哂一:“说起来,他那娘亲也是可怜,辛苦这么多,把养大,考科举,选官进户部,本以为终于能享福,谁知没这个福气呢,竟急病死。”
他以为叶白汀会照着这个往下问,谁知别人才问一句,又扯回管修竹:“既然管修竹脾气过刚硬,懂圆缓,相处起来舒服,那为何户部几次聚宴,在他的私宅?”
蒋宜青摇摇头:“也没有很多次,只有次,户部小聚是规矩,大家轮流负责的,上官主持过,下官也轮过,是特意要选他,但若他能趁机会缓和关系,稍稍表现下,这以后大家合作办公,日能好过些。”
叶白汀捧着茶:“照他的性,应该是愿意配合?”
蒋宜青:“所以这劝一劝么,大家在同一个地方办差,一个屋檐下,抬头见低头见的……”
“谁去劝的?”
“下官。”
“自己?”
“倒也是,还有李光济和孟南星,李光济和管修竹一起进的户部,算是同,孟南星就纯属凑个数,多一个人在场好看些,但他们个指望上,”蒋宜青叹口气,“李光济这个人,方才下官说过,沾酒就醉,也知他怎么想的,别人还没进入到题,他先把自己灌醉,孟南星更是指望上,除一张脸长好看点,那身虚的行,纵他愿意去,谁敢逼他喝酒?话还下官自己说?”
“可说通?”
“并没有,”蒋宜青摊手,“管修竹要是真听劝,何至于走到那一步?”
“们最后一次在管修竹私宅小聚时,可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这……是要问案?”
叶白汀动色的,看眼申姜。
申姜眼睛立刻立起来,冲站蒋宜青拍桌:“问什么答什么,少废话!”
蒋宜青只能努力回想:“就是别家友人私下小聚时会做的事,饮酒作诗聊天什么的,它的真没有什么,那也是谈公务的时候,非要说特殊,就是管修竹喝的有点多,连他的狗醉。”
叶白汀便问:“他的狗长什么样?从去七夕到现在,可曾在见过?”
“是一只大黄狗,就普通百姓家里养来看的那种,没什么特别的,名字没给人好好起,好像就叫大黄来着?”蒋宜青比划比划狗的样,又,“管修竹死后,那狗就失踪,听他的家人说跑,到现在找着,下官更是从未见过。”
“行,差多。”
叶白汀晃晃空的茶盏,蹙下眉:“给房间里诸位大人续上茶,便下去吧。”
“没问题,这个下官擅长!”
蒋宜青挽起袖,提起放在一边的茶壶,从东到,包括站在一边的赵兴德,给续上茶。
在他倒茶的整个过程里,叶白汀一直仔细观察着他,他的每一个神情,动作,下意识的微笑……
蒋宜青走后,富力行和万承运早在无人关注之处,打几个眉眼官司,跟着站起来:“小先生这里问案,咱家就多打扰……”
“厂公急什么?厂公看人眼毒,好留下参谋参谋,”叶白汀直接扬,“李光济呢?叫人进来!”
申姜这边跟着一吼,外头人就往里走,堵个严严实实,富力行想出去也出去,只能重新坐回来。
叶白汀还让场面闲下来,在人进来的这个功夫,看向邓华奇:“邓大人,方才蒋宜青所言之事,可知晓?”
邓华奇摇摇头:“下面人的打算,本官还真知,那时……只记酒楼厨的手艺实在错,那几菜本官吃着错。”
申姜一看他那肚,这话倒谦虚,就您这身材,估计也就净顾着吃。
叶白汀又看赵兴德:“赵大人呢?”
赵兴德:“何止管修竹饮醉,孟南星醉,看着响的,实则走路歪,还是尚书大人派个小厮,送他回去的。”
叶白汀看万承运:“万大人?”
万承运颌首:“别人有人伺候,唯他和李光济没带下人,本官好手上有人,便派去照顾。”
叶白汀又:“听闻孟南星母亲性有点厉害,那么晚送回去,还醉着,她没发脾气?”
万承运:“非本官亲送,具体细节,本官并知晓,过男人在外头应酬的事,妇人本该管,王氏是个知礼数的,应会计较。”
“此次孟南星丁忧回老家,他家乡何处?”
“应该是赵县人?”万承运有些拿准,看向赵兴德,赵兴德点点头,“大人记错,就是赵县人。”
叶白汀又问:“孟南星好像性很安静,总是平和顺从,便是公务繁忙之际,也没有生气发脾气的时候么?”
赵兴德摇摇头:“下官没见着过。”
邓华奇也插一嘴:“小孩挺乖顺的,笑起来也腼腆,可我们户部跟外边同,没那些欺负人的招数,他在这里,还挺受照顾的。”
叶白汀观察着这三个上官的神情,表现,缓缓:“丁忧一事,无可避免,日长,总会影响仕途,经常会有人担心长时间在,位置被人家顶,无法再回来,孟南星走这些日,有没有托人送个信,走一走关系什么的?”
“有!”邓华奇想起来,“过完刚开印,大家过来上差时,收到一个包袱,说是孟南星从老家寄过来的土产,本官没在意,过李光济肯定知,他们是同一个部的么。”
他话音刚落,李光济就进来,头垂低低,规规矩矩行礼:“下官李光济,见过诸位大人。”
……
这边在问话的工夫,后面暗仓里,仇疑青随便扯块巾蒙上脸,在翻找东,旧账册,公务卷宗,落名签署,是谁办的事,转几手,签什么名,库银的详细记录,经手人……
有部已经缺失,有部在被人拉搬出去,似要损毁。
大的空间,并止仇疑青一人,还有别人混进来,同他一样蒙着面,穿的是黑色劲衣,也知目的是什么,在外面就和他缠斗,进来又撞在一起,双方动手。
腾挪转跃,出刃无,有刀光有剑影,双方却尽量避免着过大的动静,起落收着,刀刃也是冲着最阴私的地方划,尽量相撞,脚踩到墙面借力,瞬间弹回,争取一击致命!
狭窄空间里的交手,再注意惊动别人,总是会有些响的,这次可只是瓦片掉落的音,明显有什么类似柜的东倒在地面的巨大响。
房间里,万承运几乎立刻站起来。
与此同时,叶白汀眼色示意申姜,申姜猛的一拍桌,冲着李光济:“说谎!什么叫什么知,就是肯说!可是想试一试我北镇抚司的刑房!”
李光济吓一跳,身狠狠一抖,差点会说话。
叶白汀也:“和管修竹同进户部,敬他性格,但敢苟同,敬他直,却害怕被连累,一直有意保持距离,明里敢靠近,暗地里敢照顾,却始终无法控制对他的关注,喜欢他,是也是?”
“是!”李光济快崩溃,“他好好的,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人为什么是他!”
叶白汀要的就是这个效,眸底有微芒闪烁:“所以有喜欢的人,是他,是谁?”
申姜:“是谁!”
李光济脸色一白,知自己说错话,但这场面,他真的扛住,耷拉下脑袋:“我是有喜欢的人,但我喜欢管修竹,是……孟南星,他是这里最有才华的人,他最柔软,最细心,可他的家世……他娘对他期待那么高,肯定会同意的。”
叶白汀:“所以觉他娘现在死,有机会?”
“……我敢。”
“ 是收到他送过来的东?他就没写封信?”
“只是一点特产,所有人有份的,”李光济叹口气,“定是母亲去世,他忧思成疾,没心情写字……他那么好,那么孝顺,这次受那么大打击……”
叶白汀:“他是否也喜欢?”
李光济就有点害羞:“,我希望他喜欢我,可……”
富力行刚刚被申姜的高吓唬操作拦住脚,又因‘好男风’这样的出意的信息顿下,再细听,外头已经没有动静。
然而他还是想走,站起来,微笑:“问案之事,咱家实是帮什么,这便告辞。”
这次叶白汀并没有阻拦,同样报以微笑:“想是厂公贵人事忙,愿给户部这面,申百户—— ”他看向申姜,“还愣着做什么,给厂公让啊。”
这笑里藏刀的路数,申姜可看的明白,少爷这话才是要让他让路,这是反话,让他叫人别走呢。
跟在少爷身边日久,他也会演,猛的一拍脑:“瞧我这眼力劲,厂公您这边请,慢走——”
他还真的大步往走,让开通,可惜人是往走,绣春刀却一个‘小心’,落在地上。
这没办法啊,他只回来捡。
这里是户部内衙,所有带到护卫在外头,整个房间包括外面整个大厅,带刀的就申姜一个,他要真是横起来,这刀剑无眼的,别人怎么办?
富力行的眼神就慢慢深起来。
申姜还生怕人家没看懂,把刀捡起来,拍拍刀鞘,觉放心,还把刀拔出来,十爱惜的,拿出一直塞在身上,很少用到的帕,擦擦刀身。
好像生怕掉的那一下把刀刃给碰坏,他还煞有事的挥挥,比划比划,一边比划,一边回头看富力行:“厂公怎么走?是我块头大,又挡路么?”
富力行:……
宫中谋生多,富公公懂一个理,跟讲理的人讲理,跟耍横的人耍横,跟讲理的人耍横,丢面,跟耍横的人讲理,容易丢命,好汉吃眼亏……
他屁股一沉,又坐回去:“倒是想起来,还有些口渴,急,喝盏茶再走迟,这茶错。”
“砰——”
外头后面又有动静,这回尤大,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糊弄过去的那种。
但房间里没人敢动,厂公富力行慢悠悠喝茶,户部尚书万承运面沉如水,似乎认命,想着再管也来及,什么令没下,上官没动静,口一堆守卫可就戳着呗,还能怎样?
叶白汀十淡定:“户部宽敞,既在修葺,还是想想办法,把鼠患一并防备才好。”
富力行端茶的手抖下,差点把水泼出去,这么大动静,说鼠患?家耗这么能耐呢!
关键是他敢说,申姜竟然也敢信,还一脸郑重的出主意:“别的法治标治本,还是养几只老猫的好,养那种狸花的,从猫崽开始养,记住,喂小鱼干,选小黄鱼,拿小火慢烘烤干,只要叫它馋上,怕它干活!”
所有人:……
这怕是个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