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放肆
“到院中跪着。”隆昌帝面色不虞。
不壹而三。
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
当初若是可以,他根本不想坐上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兄不是兄,弟不是弟,父也不是父。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离孤家寡人便只剩一步之遥。
秦晖月退出殿,只剩夫妻二人。
“好了夫人,为夫已经责罚她了,别气了。”隆昌帝转过头,安慰道。
谁知,皇后眼眸一抬,“秦阙你看看你的女儿,被你宠成什么样了。”
隆昌帝:“………”
这好像不是他一个人宠出来的吧。
“是是是,全是为夫的错。”隆昌帝顺着她的话,一句都不敢反驳。
“你说她像谁?”皇后话锋一转,问隆昌帝,不等他回答立刻继续道,“肯定是像你,我听我娘说,我从小就很乖的。”
隆昌帝:“…………”
夫人你听错了吧。
有没有可能,会不会,大概,岳母说的是四舅哥。
据他所知,夫人你从小就爱爬树翻墙,经常把岳母愁得吃不下饭,岳母还怕你长大以后嫁不出去。
怎么看都跟乖这个字没有联系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他只得讪讪一笑,“夫人说得是,这么不听话确实应该是要像我的。”
皇后侧头,沉默了一会儿,复而眸光淡淡的望向殿门口,“秦阙,我怎么感觉你在嘲讽我。”
“怎么会,为夫绝无此意。”隆昌帝笑眯眯的挨着皇后,与她同坐。
皇后漠着脸,红唇轻启,“最好是没有,不然你以后别想我翻你牌子。”
隆昌帝:“…………”
妥妥的威胁。
“秦阙,我看闺女是真的下定决心了。”皇后危险的眯起眼眸,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担忧。
她的女儿她最了解,一旦认定的事,绝不轻易更改,这跟当初的她简直一模一样。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当年母亲的心情。
当初母亲知道她要入军营的时候也是这般吧,又惊又怕。
隆昌帝眸光微微一凝。
他也看出来。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了呢,真是愁人。
凤梧宫院中,秦晖月笔直跪着。
宫人见此情形都吓了一跳。
长宁公主极其受宠,怎么会被罚了呢,即使是亲眼所见,宫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后宫就是一道藏不住风的墙,很快这个消息传遍了后宫。
九华殿。
窗棂敞开,夜风清冷,冷风入屋,堆在一旁的书页被掀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秦晖月将看完的密信揉成团,紧紧捏在手心,她喃喃道,“京都的水竟这么深吗。”
抬眸,望着摇曳的烛火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她从摇摆不定的火芯移开,看向窗外。
庭院廊下墨笔勾画的灯笼洒下昏黄的光,为庭院渡上一层柔柔的光,清幽僻静。
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她敛了敛脸上凝重的神情。
少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头墨发用簪子束起,暗绣银纹玄色长袍勾勒出少年挺拔纤瘦的身形,玄色长袍更是衬得他露出的脖颈异常白皙。
秦晖月以为进来的是麦冬,并不在意,眼睛依旧盯着外面。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这才转过头,谪仙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
养了些日子,少年的五官逐渐长开,更显精致,少年缓步靠近,俊美的五官在摇曳烛光中愈发清晰。
“怎么是你?”秦晖月眯起眼,眸光淡淡。
“麦冬姐姐在忙,这才让我将药汤送来给殿下。”他的声音有些低,低到风一吹就散了。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她长得好看,哪怕被折磨了多年,依然可以从憔悴面容中窥见她曾经的绝美。
他曾听过很多人描述过她的容貌,但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她长得到底有多好看,她的美无法用言语表达。
推门而进,她的身影就这样撞进他的眼帘,那一瞬他的心脏明显停滞了下。
“她倒是信任你。”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明眸闪过冷厉。
这张脸真是看一次想揍一次。
黑眸闪过暗晦。
这张脸真想藏起来,这等绝色只能他一人可见的。
“大抵是九华殿就我最空闲吧,麦冬姐姐这才给派点事,不让我吃白饭。”陆湮不着痕迹地又看了她一眼。
秦晖月弯唇。
她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喜欢陆湮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在心中滋生。
尤其是想到明日陆湮就要被她给阉了,她就更开心了。
长得这么妖孽,阉了倒是可惜。
“殿下汤药要趁热喝。”陆湮将药双手托起,提醒道。
以前她就不爱喝药,也不知是不是从小就不爱喝。
秦晖月接过汤碗,温度正好,她仰头一口饮下。
陆湮眨眨眼,这跟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她以前不是很不爱喝药的吗?还被他抓到过好几次偷偷把药倒了。
“看什么?”药碗放下。
陆湮赶紧垂下眼,轻咳一声,“听宫人说,殿下今日被罚了。”
“嗯。”
这么快就阖宫都知道了吗。
“殿下回来就入了书房,应该还没上药吧,可要我来为您上药?。”陆湮想也不想直接说道。
这话一出,秦晖月愣了。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
陆湮将她囚禁在偏僻小院,可能是他出于自信吧,并没有给她戴镣铐。
她经常给自己弄出一身的伤,陆湮受到消息总会匆匆赶来,强行给她疗伤,完全不顾男女大防。
她问过陆湮为什么,他一脸讥讽的对她说,因为舍不得你死,就这样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放肆。”周身气息变得冷淡,“本殿乃千金之躯,岂是你一个外男可以触碰的,不懂规矩,滚出去。”
“殿下息怒。”少年猛地红了眼眶,头垂下,“我不知道不可以,没人教过了我这些。”
真是的,他怎么忘了,她生长于宫墙之内,规矩礼教肯定是刻进骨子里的。
少年好看的脸仰起,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他在装可怜。
她最善良了,看到他这么可怜肯定会心软的,陆湮心里暗暗想着。
摇曳的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艳丽的宫装忽明忽暗,嗓音沉了沉,“出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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