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你不是她
这道懿旨下来,整个后宫都惊了。
后宫妃子本就不多,皇后一道懿旨就将容妃降为了贵人,而皇帝对此事丝毫不过问。
她们早就知道皇帝薄情,却不想薄情到这种地步。
或许不应该说他薄情,只是他的情,只愿给中宫那位。
平时里虽然跟容妃互不顺眼,但,如今见她这般下场,不由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下场。
还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皇帝能改变心意,现在看来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月光如洗,清冷的光从天上人间洒向人间。
当夜皇后出现在九华殿。
秦晖月早已预料到皇后会来,故此已等候多时。
殿内灯火通明。
皇后坐在上首,身着朱红色凤袍,黑发随意挽起,少了几分平日盛装时的凌厉,多了几分亲切朦胧的美感。
从入殿到现在她一言未发。
宫人全都被赶了出去,大殿内只剩母女二人。
皇后端起一旁的茶盏,吹开漂浮于表面的浮茶,抿了一口,水色染上她浅淡的唇。
茶杯被重重放下,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安静到大殿倏然发出声响,显得极为突兀且刺耳。
“长宁公主好心计。”冷淡的话音陡然响起。
跪在地上的秦晖月,脸色微白,不敢直视。
她知道,早就知道,想瞒过母后很难。
皇后下颌绷得极紧,往日充满慈爱的眸子满是冷厉,整张脸黑沉如水,“你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的女儿不该是这样的,你真的是她吗?”
声调逐步提高。
她猛地站起身,三两步走到秦晖月面前,“你是秦晖月吗?是吗?你是吗?”
秦晖月身子微晃,双臂被皇后牢牢钳制。
明眸抬起,明艳的脸白了好几个度,氤氲雾气在眸子里凝结。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是晖月。”皇后眼中斥满杀气,“你是到底是谁?孤魂野鬼吗?从她的身体里滚出来。”
她的女儿是世间最纯真的孩子,她不会行阴诡,更不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
“娘,或许我真的是孤魂野鬼。”
皇后凝视着眼前的眸子,眸子里蓄满了晶莹,里面盛满了痛苦与悲寂。
她被悲凉的声音刺痛,更被眼前这双眼睛刺痛,心口疼得窒息,她的心像被一把刀子狠狠的剜了一下,疼得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并告诫自己不要上当,“你不是她!不是她!我的女儿不是这样的,我的女儿心无城府,不谙世事,天真无瑕。”
“而你呢,自你从江南回来,行事诡异,满是算计,有那点像她。”
“北歌与娴儿入宫是你的手笔吧,今日遇到秦丽姝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想算计什么?”皇后声声质问。
听着皇后的句句控诉,秦晖月眼中晶莹落下,仿佛断了线的珍珠。
母后,你所熟悉的那个秦晖月,那个不谙世事,纯真无邪的秦晖月,早就不在了。
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囚牢中,死在了那些折辱里,死在了阴诡之术的算计里。
将近十年的囚禁生涯,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重生回来,她一直尽其所能表现得跟从前一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试图掩藏住内心的阴暗。
她不想让父母知道,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么可怕的恶鬼。
可是,她的娘亲可是曾睥睨天下的女将,她终极还是没能藏住。
皇后蓦然一顿,捏住双臂的手不自觉施力,胸口的不适感让她浑身难受起来。
看着眼前这双满是绝望的眸子,她应该保持怀疑的,可心底的不适疼痛不断席卷。
“娘,你说人死能复生吗?”秦晖月仰头,眼眸深处溢出极致的痛苦。
“你想说什么?”
听到秦晖月的疯狂言论,皇后呆愣了几秒,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后勃然大怒,“你胡言乱语什么,人死如何能复生。”
秦晖月无声扯唇,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惨如白纸,脸上保持着诡异笑意,眼底的痛苦弥漫得越来越多。
“娘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疼!好疼!他们打断了我的双腿,他们折辱我,他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看我如此惨状,他们都在笑,他们用最肮脏的言语讥讽我。”
“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我好想死的,可是他们不让我死,我寻过死。”
“我也想随娘亲而去,随外祖母而去,也想像江家所有女眷那样,以死捍卫尊严,可是不行啊!”
“他们连死都不让我死,他们用江家的尸骨威胁我,用爹娘的尸骨威胁我,用我在世间在乎的你们来威胁我,他们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
秦晖月伸手揪住皇后的衣袖,仰着头,声音嘶哑,喘着粗气,“他们这么对我,我凭什么不能杀了他们,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此刻秦晖月眼前看到的人不再是她母亲,而是那些曾虐待过她的人。
她用力挣脱钳制,一双明眸死死看着,“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皇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看着已经陷入臆想的女儿,听着女儿声声绝望的哭喊,她的心犹如被撕裂了一般。
疾步上前抱住秦晖月,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滚开!给我滚。”秦晖月试图挣扎,瞳孔涣散。
“是娘,别怕,娘来了。”嗓音暗哑不已,“不怕,娘亲在,一切有娘在,不要怕。”
过了许久,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她仿佛虚脱了一般,额上细碎发丝被汗液浸湿。
殿内燃烧的烛火慢慢短了烛身,融化的蜡泥滚落,触碰到冰冷的烛台后逐渐凝固。
皇后将秦晖月抱起身,将她安置于床榻。
看着哭肿了的眼睛,还有嘴边那抹嫣红,她起身想出去让人打些水来,刚起身,却被一只手拉住。
“娘,别走。”声细如蚊,沙哑且无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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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