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乔汐记得对方是陆惑的队友, 而且对方对陆惑的态度不太好。
她观察他站着的位置，正好没有监控。
乔汐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心头一动, 她捧着装好食物的小碟子走过去。
就在赵尚亮端着两杯果汁转身的时候，他不经意被人撞上了。
食物被倒落在他的身上，酱汁一下子沾在了赵尚亮的衣服上。
赵尚亮的太阳穴直抽搐，他看见自己的衣服被弄脏，他一下子怒起来，“你走路不带眼睛？”
“对不起, 对不起。”乔汐小脸上全是歉意和慌乱, 她赶紧放下小碟子, 抽过一旁的纸巾递给他, “你快擦一下, 真的好抱歉。”
赵尚亮把手里的两杯饮料放到一侧，接过递来的纸巾, 他一眼认出了对方是陆惑的女朋友，毕竟面前女孩的长相确实漂亮，很难有人会忘记。
他的怒气稍稍减少一些。
“对不起，我刚才是无心的。”乔汐赶紧又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对方, 还指着他的衣摆告诉他, “这里还有。”
赵尚亮努力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没事，我想你也不是故意的。”
乔汐精致的小脸上全是无辜之色和歉意，“我下次走路会注意一些。”
赵尚亮使劲地擦着衣服上的污迹，“刚才我转身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也不能完全怪你。”
乔汐的手背在伸手，在赵尚亮看不见时, 她一边挪动杯子，一边感激道：“你真是明白事理，人太好了。”
赵尚亮觉得陆惑不怎么样，他女朋友的性格倒是温柔和顺，配陆惑那样的残疾，真是暴殄天物。
乔汐离开后，赵尚亮丢掉弄脏的纸巾，他重新端起两杯果汁回去原位。
不远处，乔汐发现对方把一杯果汁递给陆惑。
乌黑的眸子半眯，乔汐的眼底闪过冷意，对方是给陆惑加料？
赵尚亮回到座位上，他把左手端着的果汁递给陆惑，然后问张建，“你要喝的吗？我这里还有一杯。”
“学长，不用了，我喝汤就行。”
赵尚亮问女队员，对方说道：“我的还没有喝完，不用了。”
赵尚亮端着另一杯果汁坐下，他自己喝了几口。
“学长，你的衣服怎么弄脏了？”张建看见对方的衣摆上沾了大片的酱汁。
赵尚亮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惑一眼，“哦，被一个迷糊蛋弄的。”
“学长中了菜，明天竞赛肯定夺奖。”张建玩笑道。
赵尚亮看见陆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他笑着开口：“我也这样认为的。”
带队老师提醒：“竞赛的题目不一定根据难度排顺序，前头遇到不会的，不要死磕，可以跳过做后面的题目。今天我为什么把难的题型放在前面，就是想要考验你们，张建很显然掉进了陷阱，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第一道题没有做出来，就乱了阵脚。”
“老师，我明天会注意的。”张建今早做题的时候，在前面花费太多时间了，耽误了后面的题。
带队老师分别点出了女队员和赵尚亮的问题，到了陆惑，他停顿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需要提醒的，毕竟陆惑的能力强，而且他的性格镇定，发挥很稳。
张建他们都看得出带队老师对陆惑的偏倚，尤其是赵尚亮，觉得老师未免太过相信陆惑的能力。
又聊了好一会儿，带队老师让大家回去早些休息，养好精神为明天的竞赛作准备。
散场后，张建发现赵尚亮的脸色很差，“学长，你怎么了？”
赵尚亮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绞痛，而且越来越痛，“我有些不舒服，要先回房。”
说完，他神色慌乱，快步离开。
张建推了推眼镜，“学长怎么会突然不舒服？”
女队员摇摇头，“你跟上去看看吧。”
不远处，乔汐看见带队老师离开了，之后赵尚亮变了脸色，快步离开，她这才向陆惑走去。
看见她，陆惑侧脸硬冷的线条变得柔和，“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乔汐和陆惑回去房间，走进电梯里，她才告诉陆惑：“刚才我撞上你的队友，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陆惑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赵尚亮说的被撞，是被她碰撞，“你有没有受伤？”陆惑只关心这一点。
乔汐摇摇头，她小声说道：“我是故意撞他的。”
“我好像看见他在杯子里加了东西，但不确定，所以我多管闲事，把他的杯子换掉。”乔汐在他耳边气哼一声，“没想到，他把果汁端给你。”
“如果他真的在杯子里放东西，到时候只会自吃苦果。”
陆惑没有想到其中发生这样的事，刚才赵尚亮变着脸色，说不舒服而离开，很显然，应该是他加的药效发作了。
如果不是乔汐耍了小心机，恐怕中招的人是他。
“他现在已经吃苦果了。”陆惑说道。
“嗯？”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捂着肚子。”
乔汐眼睛半眯着，像憋坏的小狐狸，“所以，我没有看错，他真的下药了。”
陆惑点头，“应该是。”
乔汐小脸上布满不爽，“他肯定是妒忌你考试成绩好，所以才用这样小气，见不得光的手段整你。”
她气道：“可惜没有监控拍到他使坏的样子。”
否则，她不会这样轻易让对方混过去的。
“不过，像这样见不得别人好，心胸窄小的人，你越是厉害，要是拿了第一，对方恐怕会难受得要命。”
“你觉得我可以第一？”陆惑笑着问道，他发现乔汐对他很有信心。
“当然。”乔汐肯定地点点头，“你最厉害，最聪明了。”
女孩的眼睛明亮，水盈盈地看着他，倒映着他的身影，他捏紧了手，“好，听你的。”
她希望他拿第一，他便拿第一。
夜色浓浓，月亮早已经高挂在黑幕中。
乔汐像昨晚那样，躺落床后，直钻陆惑的怀里。
她的小手搭在少年劲瘦的腰间，小脸一本正经地教导着他，“你明天要竞赛，赶紧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想着亲我的事，要好好休息。”
怀里的人儿穿着他买的睡裙，真丝的布料轻薄又柔软，滑滑的，冰冰凉凉，包裹着她软绵绵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如果她的小手不在他腰上捏来捏去，她的话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陆惑握住了她作乱的小手，揉捏了一会儿，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暖黄的灯光下，女孩的指尖细细白白的，带着淡淡的香味，他喜欢得又亲了亲，“刚才是谁说要赶紧睡觉？嗯？”
少年的声音低声，上扬的尾调简直酥得让人耳朵发软。
乔汐的指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只是摸一下，看看你的腰是不是和我的一样软。”
“你的结果是？”
乔汐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小嘴巴凑近到他耳侧，“好硬哦。”
与她细细软软的腰肢完全不一样，他的劲瘦有力，捏着也不好玩。
陆惑的薄唇微张，轻咬着她的指尖一下，他一把拉过旁边的轻薄被单。
两人笼罩在被单下，少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别睡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落在房间内，明亮一片。
陆惑已经漱洗好，换好了衣服。
他身上穿着干净的白恤衫，额前的碎发有几分凌乱，遮挡住了深邃的眉目，却依然帅气。
对比其他的神清气爽，床上的女孩一脸困意，懒洋洋的，昨晚闹了很久，她几乎是凌晨才睡着的。
“要不你在酒店等我？”陆惑看见女孩打着哈欠，眼角浸出了泪光，显然是很困的。
乔汐摇摇头，“我在学校外等你，你考完试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她坐在床上，一头光滑黑长的头发自然地垂在背后，小脸愈发显得白皙莹透，恬静又乖，还说着甜甜的话儿，简直让人想要揣进口袋里。
陆惑的一颗心狂乱跳动，逐渐失控。
集合的时候，带队老师注意到赵尚亮的面色很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赵尚亮的脸色苍白，一脸虚弱，肚子还隐隐绞痛着，“昨晚吃错了东西。”
“要不要紧，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老师赶紧问道，竞赛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赵尚亮连忙摇摇头，“不用，我已经吃了药，好多了。老师，我能参加竞赛，没有问题的。”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记得提出来，不要死撑，虽然学校希望你们带来荣誉，但前提是保证你们的身体健康。”
“老师，我知道的。”赵尚亮的眼睛阴恻恻地看向陆惑。
轮椅上的少年精神很好，对比其他的虚弱，陆惑神清气爽的模样简直刺得他眼睛发痛。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喝了有问题的果汁，而陆惑却没有，明明他把有问题的果汁递给陆惑了。
想了一整个晚上，赵尚亮觉得，问题出现在自己被陆惑的女朋友撞了一下，有可能在那个时候，他把果汁弄混了。
以致于他一整晚往洗手间里跑，几乎没有睡。
赵尚亮在心底暗暗咒骂了陆惑几千遍，下一秒，陆惑抬起眸看他，心虚似的，赵尚亮赶紧挪开目光。
去到考场的时候，赵尚亮正好被分配到和陆惑同一个教室，算是认识的人还有苏神。
陆惑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苏神正好坐在他的身后，赵尚亮坐在了斜后方第五排。
二试的题目偏难，难度程度会偏向国际竞赛。毕竟前三名会进入决赛，决赛的前三名会进入国家集训队，正因为这样，赵尚亮才会这么在乎前三名的位置。
考试开始，考场迅速变得安静，只有翻动卷子的声音。
第一题是几何，第二题代数，知识点远超出课本，好些人在第一题就卡住了。
对比起旁人紧张的额上冒汗，坐在第二排的苏神显然很轻松，他手上的笔根本没有停顿过，有分散小心思留意他的人看见，他开始翻页做后面的题目了。
考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安静。
就在众人以为第一个交卷子的依然会是苏神时，第一排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率先停下笔。
陆惑交卷了。
这么快有人交卷，让众人无形增添了不少压力。
看着轮椅上的身影离开教室，苏神转动了一下笔，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提交试卷。
斜后方的赵尚亮紧紧捏着笔，咬紧牙，忍着肚子隐隐传来的绞痛。看见陆惑这么早就提交卷子，他一脸的不以为然，他根本不相信对方这么迅速，已经顺利做完。
哪怕真的做完，他也不相信对方答题的准确性。
如果陆惑真的这么牛，又快又全对，他可以给对方跪下。
肚子越来越痛，赵尚亮忍不住，他举手示意自己要上洗手间。
竞赛时候要离开考场需要层层申请，比较麻烦。赵尚亮死死憋住，就在他快要憋不住时，才有老师带他去洗手间。
再回到考场时，赵尚亮精神萎靡，不振，蹲得太久厕所，双腿发软。他又恨又气，恼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乔汐知道，只会嘲笑对方活该。
出到学校外，陆惑一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撑着伞，等待他的女孩。
她今天穿着一条藕粉色的裙子，脚上穿着他昨天买给她的裸粉色绑带的鞋子，女孩雪肤墨发，明媚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看见他出现，她的眼眸瞬间亮起，“陆惑，你怎么这么快出来啊？”
乔汐记得二试需要150分钟。
少年神色淡淡的，“做完题目就出来了。”他没有忘记昨天，另外一个人比他快交卷子，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对方跟女孩聊天。
乔汐并不知道少年心里的小道道，她弯腰伸出小手捧住了陆惑的脸，“你太厉害了。”
她满脸骄傲，凡尔赛道：“你这样厉害，会让考场上的其他参赛者有很大压力。”
陆惑轻笑出声。
只有在她的眼里，他才会发光，才会是厉害的人。
而不是残废，不是怪物。
不到两天，二试的成绩就出来了。
第三名是其他学校的一位漂亮女生，总分272，第二名是苏神280，让人震惊的是第一名，陆惑拿到了298分，几乎满分。
张建知道陆惑成绩的那一刻，他惊得眼镜都快要掉了，“我去，陆惑哪里是大神啊，简直是巨神。”
“陆惑，你太牛了，我的膝盖献给你。”张建激动得语无伦次，他没想到自己的队友是巨神。
多少学神级别的大佬卡在第一第二题，然而，陆惑竟然做完了四道题，还几乎全对，这简直是太恐怖了，难怪刚才带队老师知道成绩后，也一脸震惊。
对面，已经恢复过来的赵尚亮排名在前三十，这是很好的成绩，然而对比起第一名的陆惑，他的成绩完全不够看。
听到陆惑的成绩那一刻，他只难以置信，神色难看，然而，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如果是水平接近，他还能妒忌对方，而现在他清楚意识到，他与陆惑之间的成绩隔了银河，对方是需要他仰望的高度。
陆惑的成绩恐怕以后也很难在联赛中找出第二个这么高分的。
对比起队友们的激动，陆惑的神色平静，更在意的是他能什么时候离开。
带队老师急着打电话向学校汇报成绩，他挥挥手同意让陆惑离开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陆惑看到乔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心瞬间化成水，“汐汐。”
乔汐走向他，“第一名是不是你？”
在女孩面前，陆惑才有几分夺金的喜悦，“嗯。”
漂亮的乌眸瞬间弯起，乔汐弯下腰身，柔软的唇落在了陆惑清冷的眉间，“陆惑，你真厉害。”
今天正好碰上s市的美食节，街道被划分出了专门摆美食小摊的位置，两侧是长长见不到头小摊位。
周围充斥着食物的香味，乔汐紧紧跟在陆惑身旁，遇到新奇的小吃，她都会让陆惑买。
咬了一小口煎饼，她把饼塞到少年的手上，“你吃。”
“不好吃？”陆惑问道。
乔汐笑着问他，“你没有听说过男朋友都是女朋友的饭桶？女朋友吃不完的东西都投喂给男朋友解决掉。”
闻言，拿着煎饼的陆惑沉默地咬着一口，安静地吃着，黑色的短发下，他的耳根悄悄红了。
汐汐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少年漆黑的眼底藏着几分羞赧，他一口一口地咬着煎饼，他愿意做汐汐的饭桶。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拥挤，乔汐好几次被挤得从陆惑身边离开。
陆惑手里被女孩塞了一杯椰子汁，她让他尝尝。
他喝了两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陆惑，前面还卖棉花糖。”
“想吃？”陆惑问道。
“嗯，我们过去买吧。”
“好。”
机器前，大叔正在做棉花糖，不是单纯的白白一团，棉花糖有好多图案可以挑选，竟然还可以做小金鱼造型的棉花糖。
乔汐凑到陆惑耳边，“我要小金鱼的棉花糖，我要一口一口吃掉小金鱼。”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朵上，陆惑的耳尖痒痒的，一点一点变红，“汐汐。”
周围的人很多，老板制造的速度很快，前后不到一分钟，小金鱼造型的棉花糖成形了。
老板在棉花糖外套上一个透明的袋子，绑好递给陆惑。
“汐汐，你的棉花糖。”陆惑转过身，想要把棉花糖递给身后的女孩。
然而，他的身后并没有乔汐的身影。
“汐汐？”陆惑喊着她的名字。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陆惑拿着棉花糖，一颗心慌乱了起来，“汐汐，汐汐……”
大屏幕前，乔汐看着还没有到结束时间，自己又被迫离开，她生气地问暴富，“系统又抽了？”
暴富的小奶音颤颤的，“主人，是的。”
“你们是什么系统，好几次都出问题，怎么不换掉？怎么不升级？”要是系统有实体，乔汐想砸坏它算了。
暴富的语气带着几分可怜之态，“主人，系统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才出现问题，应该是被入侵了，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找处问题。”
乔汐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她看向大屏幕，少年在人群里发了疯地找她。
乔汐又心疼，又心急。
少年手里的小金鱼棉花糖掉落地面，被走过的路人一脚踩踏。
轮椅快速转动着，周围的人不由得看向那发了疯似的少年。
“陆惑。”好听的女声响起。
赵雨惜看见人群里，像是在寻找什么的少年，她有点激动，她听到他在喊：“惜惜。”
大屏幕前，乔汐看着突然出现的赵雨惜，她皱起了眉。
之前一次，两次，三次，她都觉得是巧合，但现在她可以确定，每一次她的系统突然卡住与赵雨惜出现必定有关系。
在赵雨惜没有穿过去前，系统从来不会抽，她也不会突然消失，但自从赵雨惜出现后，每一次系统都会抽，她也会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