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灭口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这样吧,不能让他们怀疑,你还是把我打伤吧,就算是我已经除掉了你,从此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逐鹿鸟这只妖兽了。这样也不会引得你仇家报复。”
纪孟姝那张脸带着十分的真挚看着逐鹿鸟,不知怎的它有一瞬间恍惚了,也是这样一张脸曾经对它说过那样一句话:“你受伤了,真可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放心吧,我会救你的。”
这次难道又是她救了自己吗?有那么一刻,它好像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与世无争的日子,夙清派也许是个好去处。
“对了,阿爹。我还没问您呢,我听恩人说他们来村里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村中人竟然安然无恙,像是无事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羽苓正在里屋内给她爹的手腕上药,那手腕皮肤粗糙蜡黄,可是有一处深深的勒痕,还泛着血色,应该是不久前被村民们用麻绳给勒伤的。
“有人救了我们。”
中年男子淡淡地说道,当时那个人带着面具,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个男子,别的再看不出其他端倪。
“那个人您认识吗?”
她阿爹说有人救了他们,可那人又是谁呢,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呢。
“不认识,他当时来了村庄只是告诉我们有危险,起初我们还不信,直到再见火灼之术,便就知道,会有不详之物了。”
火灼之术?十六年来翟家村寸草不生,就是因为当年有人用了火灼之术在附近激战。村民们都以为火灼之术是逐鹿鸟发怒所致,再见火灼之术,恐怕是凶多吉少,危险重重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一个身着乌黑长杉,带着鬼脸面具的人,用清冷的嗓音说道。那声音略带慵懒,平静得让人发慌,尤其是在夜黑风高荒山野岭的元虚谷。
“你来了,十六年了,我如今只是想要个自由,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到底想干嘛?”
逐鹿鸟离开谷底不久后,便遇到了这个乌衣男子的阻挠,他嘴里还念着逐鹿鸟,听不懂的诗句。只是逐鹿鸟,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它恨惨了的人。
“是啊,十六年不见了,今日我是来送老朋友上路的啊。本来觉得清明那日就了结了你正好,省得让人去祭拜了,只是碰上了几个小辈,把你杀早了也就没意思了。”
虽然眼前这个人戴着面具,穿着乌黑长衫,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听出他的挑衅和轻蔑,就好像不把逐鹿鸟放在眼里一样。
“是他让你来的吧?火灼之术,我替你背了十六年的骂名,世人都说我这个妖兽是会吃人的恶魔,想不到啊,吸人血的恶魔就在眼前。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当真连妖兽都不如。”
逐鹿鸟的声音不缓不急,却充满了恨意。把它囚禁在这里十六年,让它终身不得自由的人就在眼前,又让人怎能不恨呢?
“我只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杀一只妖兽而已,无论是谁都会夸一声好的。”
那人的声音冰冷,似乎并不着急杀它,好像逐鹿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杀它易如反掌。
逐鹿鸟不觉冷笑:“你这句话,当真和当年的江离一模一样呢。冷血,自私又无情,总是要找无辜的人做替罪羊。当年的事,早就被颠倒黑白了。”
“你知道就好,如今你该说的也说了,该见的人也见了,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主公早想封了你的口了,他等了十六年便是为了今日,你早点上路,便也无牵无挂了。”
说着,男人的掌心燃起了团团的火焰,那火焰十分的炽热力量,也十分的雄厚浓烈,就仿佛一经使用这里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天崩地裂般。
“又是火灼之术,和当年一模一样呢,你就不怕在这里用了被人发现身份?”
那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几声冷笑,那声音就好像在嘲笑逐鹿鸟的愚昧无知,自不量力。
“十六年了,会用火灼之术的不是一直都是你吗?当年做的恶事不也是你做的吗?你错就错在你跟了女魔头白樱,你死是罪有应得。”
说着,那男人的笑声更加的狂妄了,是啊,无论它说多少,怎么辩解都是死无对证,最后还是要落得一个死有余辜。
“松鸣大陆高手排行榜第三的人,现已到了戊戌境后期,一步成仙的人啊,杀我一只妖,又算什么。”
逐鹿鸟的声音略带讽刺,眼中满是凄凉,十九年前,它是自由的,遇上白樱那三年,是它最快乐的三年,之后的十六年不见天日,它现在要争的就是一个自由,哪怕前面这个人,它这辈子也打不过。
“今日我就算灰飞烟灭,也要为自己争个自由,凭你是谁,拦我者死。”
此时逐鹿鸟的已经妖气冲天了,如果刚刚只是小孩子过家家,那现在就是要报血海深仇的时候了。它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谁,只是想要活下去,活个自由,在被关在谷底的十六年里,它对生死已经看淡了。直到又见到了那张脸,那个人给了它一个重新获得自由生活的希望。如今来了一个人,想要灭了它的希望,它现在不想死,只想活。
此时,不远处传来强烈的波光,那震天撼地的轰鸣声,还有那强烈的能把人灼化的热量,实在惊人的可怕。
此时鬼姬和饕候的内力也已经恢复,正准备下谷底一探究竟,却遇上了不远处激烈的打斗,这样强烈的能量只能是神仙打架,高手过招,就算他们已经进入了净空境,那力量也不是他们所能控制得了的。
“什么情况?这力量可怕的很呢。”
“下地狱吧!这棋局的终究是要给有能力的人操盘,一颗弃子,还是毁灭吧!”
那男人恶狠狠的看着逐鹿鸟,眼神中透出的狠毒和狂妄,恨得人牙痒痒。
他手长冲出的火焰,团团的揪住了逐鹿鸟的脖颈,就像要把它烫化一样,极短的时间,境界的差距就能把逐鹿鸟给撕碎。
它的眼中只留下不甘心,还有绵延不断的恨意,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吐出了一个字:“朱…”
瞬时间变灰飞烟灭,连同它的内丹也被收为了男人囊中之物。
“早该死了,活到现在也是你命硬,这棋局就要开始了。上一辈人的恩怨就留到这一辈来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