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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学士

大殿外,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素白衣衫,头发用竹簪束起,他看起来很年轻,像是一位刚刚及冠的少年,如同黑曜石般的黑瞳包含着许多种忧愁的情绪,五官柔和,神情却是淡漠到了极致,而和他对视时,像是能轻易的被他洞察心中想法,他的腰间系了一把象牙折扇,给他增添了一些书生卷气。

陆依棠一直看着他,莫名的觉得,他的身上好像有一点熟悉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觉得他熟悉,他也说不上来。

底下的少年已然大步上前,跪下谢礼,“臣,叩谢陛下圣恩。”

而底下的朝臣们听到他的决议时,纷纷炸开了锅,一个二个交头接耳,吵闹声传来,褚师昱烦躁的出声,“有异议者,杀无赦!”

一句话,震慑了所有人,底下的人不敢再说话,却有不相信的人,硬是要盯着风波迎难而上,在公师初钰起身站在一旁时,御史大夫突然站了出来,跪到了他面前,“陛下,如此决议恐难让臣等真心服从啊。”

褚师昱玩转着被子,表情淡薄到了极致,就在陆依棠以为他会把被子砸过去时,他却放下了酒杯,说了一句符合他暴君身份的话,“拖出去,斩。”

他的声线很平淡,好像这句话也不是杀人的话,而是你今天吃了什么。

御史大夫是个年近五十的老者,闻言目瞳孔一怔,他入朝为官二十载,从辅佐先帝一直到新帝登基,而如今竟然要落到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陛下!”

“陛下不可啊!”

“还请陛下三思!”

“……”

七嘴八舌的求饶声再次让整个大殿变得吵嚷起来,而这也让褚师昱再度发了脾气,“株连九族,再说把你们全都杀了!”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而褚师昱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他听不到她的心里的想法,忍不住再次试探。

陆依棠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正襟危坐的端坐着,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有些冰冷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她诧异的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有些冷漠,“你觉得朕的决定如何?”

众人哗然,心中无一不大骇,原本以为她失宠的妃子们觉得有些惊讶,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嫉妒?那存在的强度不大,陆依棠没有损害她们的利益,也没有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她们自然犯不着和南夷作对。

朝臣官员却觉得她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朝中的风气都被她一个人败坏了,陛下就是被她给迷花了眼,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如果陆依棠能听到他们的心声,只想跟他们吵一架,她这算哪门子的祸国殃民啊,给她安上这个罪名的时候有想过她心里的想法吗?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褚师昱的手劲大了一些,捏的她手掌都有些变形了。

她“嘶”了一声,秀眉微皱,“陛下这是折煞臣妾了。”

“朕在问你,你觉得如何?”褚师昱拉住了她想溜走的手,力气不算太大,也怕捏疼了她。

心里有些发酸,她一向怕疼,也懂得趋利避害。

“我……”她像是赶在架子上面的鸭子一样,在全部人的目光下被扒皮抽筋了,底下是御史大夫求饶的眼神,在下面是全部人的怒目而视,以及后妃们诧异有些躲闪的目光,这让她感到奇怪,皇帝这是什么心态啊,看着别人受罚他很开心吗?

褚师昱听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连忙松开了她的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躲闪的速度很快。

她心里奇怪,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站起来在他旁边跪下,抬头毫不畏惧的被他对视,说道,“陛下能否答应臣妾一件事,无论接下来说了什么,您都不能惩罚臣妾。”

褚师昱挥手,“准。”

先不说她的后台本就是一个免死金牌,加上她身上的疑点还未解清楚,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惩罚她呢。

得到了他的保证后,陆依棠才能硬着头皮说道,“臣妾以为,诸位大臣心中有顾虑是应该的,不了解别人做的贡献一味地进行反驳也是他们的失误,可陛下不该为了一时的生气而惩罚臣子,会让忠臣寒心的。”

“臣妾以为,陛下不应该惩罚他,更不应该牵连家人。”

她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像个墙头草,可她也没办法啊,这又不是现代,杀人不用偿命,如果她结仇太多的话以后出宫会死的很惨吧。

说完,她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生怕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万一皇帝一生气连她也想杀了呢。

褚师昱:“……”

听到了她的心声,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表情甚至有些僵硬,“众爱卿觉得,梅姬这番话如何?”

在不经意为御史大夫求饶时,又捧了一把朝臣们,还没有得罪做出了贡献的公师初钰,她觉得还不错。

看她还在跪着,抬手虚扶了她一把,“起来吧。”

“谢陛下。”她小声地道谢。

下面的朝臣们三三两两的开始讨论起来,而她坐下以后,身侧的慕容莲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以为,按照这丫头的性子,只会希望死的人越来越多才好,没想到她也会为他人思考。

跪着的御史大夫悬着的心也放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只等着他最后的决策了,而一旁的陆依棠也提心吊胆,神识里的虚体感知到了她的害怕,不过它没有开口安慰她意思,看了一眼坐在皇位上的男人一眼,很懒散的又重新趴着。

经过了今晚这件事,陆依棠的复宠之路重新被打响。

宴会结束后,各宫的妃嫔们被皇帝遣散,临走时,褚师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这样的眼神她看不懂,索性以微笑来当做掩饰,拜别之后也回自己的宫里去了。

晚膳她没吃什么,回宫途中思考着待会吃点什么好呢,等宫辇行至宸安殿前时,她进入宫内还觉得有些奇怪,以往的宸安殿总是欢声一片,今晚倒是沉默,她不解的继续往前,抬眸看见了正前方在殿外一侧候着的王喜,她虽然不解,但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迈着两条沉重的腿,她缓步往前。

王喜一看见她,连忙朝她走了过来,那张愁苦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笑容,笑容带着三分讨好,“奴才参见梅姬娘娘。”

陆依棠也带着笑,只是笑容些许有些僵硬,好在王喜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不知这么晚了,公公所来何事啊?”

“皇上让奴才来请娘娘。”

“……”

她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有些怀疑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王喜的脾气很好,笑着又说了一遍,“回娘娘的话,陛下让奴才来请娘娘。”

不得不说,褚师昱在这一方面给了她极大的面子,皇帝召见妃子,有那一个是用请字呢。

陆依棠耐着脾气,“还请公公带路。”

尽管她心里有极大的不情愿,但在这里,她只能把心里的不满都压了下去,不过好在过去的那段路上不需要她走路,依旧是坐在宫辇上让人抬着过去。

宫辇路过一段长廊,两侧的宫墙上镶嵌着火焰灯,驱散了一些黑暗。

她无聊的抬头,看见了天空中挂着的月亮,又圆又亮,像是她以前玩过的一个玉盘子。

秋天夜晚的风吹过来有些凉意,好在锦月给她拿了一件披风遮挡,在过去的路上她原本不耐烦的心情也驱散了很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些好奇了。

华安殿——

行至宫门前,锦月扶着她的手要进去时,王喜抬手阻止,一张慈祥的面孔微微发笑,“锦月姑娘止步。”

锦月有些不解,仍然保持着扶她的动作,“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我得进去伺候娘娘。”

“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华安殿的宫女会伺候好娘娘的。”他看似好脾气好说话,其实这都是假象。

陆依棠看了华安殿里面一眼,抿了抿唇,随后笑道,“锦月,你就先回去吧,本宫自己进去。”

她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娘娘……”锦月不放心她,但也没有办法,执拗的说道,“娘娘在这里等着娘娘。”

陆依棠觉得好笑,心说,估计进去也要不了好久,于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说完后看向王喜,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走吧。”

“是。”

当她踏进华安殿的时候,才真正的体会了虚体说过的“富丽堂皇”。

华安殿是历任天子居住的宫殿,其装潢自然是其他宫殿比不上的,占地也有宸安殿的两个大,光是偏殿都有七八个,殿外种着数不清的花,尽管现在已经入了秋,那里也是一片花开齐放,殿外还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放了一个玉桌,离得远她看得不太真切,隐约觉得上面摆了一个棋盘,另外一边还有一座巨大的假山,假山下面是一片小水池,里面养了些从其他国家进贡而来的名贵锦鲤。

而这里最吸引陆依棠的,是摆放玉桌那边的一墙海棠花,密密麻麻的种满了周围的墙。

她几乎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往那边走,开得艳丽的海棠花海让她这个喜爱海棠花的人根本把控不住。

王喜还在说着跟皇帝相处的注意事项,说了半天发现没人理,以及回头一看原本还在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的小眼睛瞬间瞪大了,“娘娘?”

四处张望时,看见了站在海棠花旁边的陆依棠。

见她就要伸手去摘花时,他立马大喊阻止,“娘娘不可!”

可他还没冲过去阻止她时,褚师昱就从后殿走了出来,和王喜焦急不同的是,他表现的极为的平淡,“你既然喜欢,移些去你宫里吧。”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对王喜的震惊有多大。

外人或许不知道,但伺候华安殿的人都知道,皇帝最喜爱的就是那一墙的海棠花,为了保持它的花期一直不灭,这让宫里的花匠们都快抠破了头皮,才勉强的维持住了。

而现在,他竟然说可以让她移一株回宫,这点让王喜忍不住怀疑,梅姬娘娘这是,要重新复宠了吗?

他慌忙低头,不敢再揣测,“陛下。”

褚师昱挥了挥手,眼睛一直看着她的方向。

王喜垂头,识趣的退了出去。

另一边,陆依棠的手在他吼出那一声的时候就放下了了,听到褚师昱的话只是摇头,“谢陛下好意。”

海棠花的花期很短,开花的时节也不是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海棠花还开的那么美丽,是因为这里面住着的是天子吗?

听到了她想法的褚师昱:“……”

褚师昱就这样看着她,她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只能无奈的开口,“陛下让臣妾过来有什么事吗?”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她刚进宸安殿就找她过来了,卡时间卡的这么准吗?

她一脸无害的看着他,眼见面前人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她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现在远离他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褚师昱像是猜透了她心思一样,在她即将要后退时拉住了她的肩膀。

言情剧中,女主后退摔倒会被男主借住,画面养眼浪漫。

可现实是,她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臂很疼,疼得她秀眉紧皱,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您弄疼我了。”

褚师昱这才恍然大悟般松开了手。

脱离了他的筋骨之后,她立马就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距离。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在他下一次发难时跑掉,但不保持距离她一定跑不掉。

两人的气氛又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抱歉。”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身形很单薄。

陆依棠也注意到了,看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袍,忍不住说道,“陛下不冷吗?”

她只在他肩膀处,离得太近只能抬头去看他,在月光的映衬下,他的脸庞突然有些哀伤,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不。”他摇头,想过去拉她,低头看见了她眼里的戒备时,这样的想法也随之消散了,苦涩的一笑,转移了话题,“你会念诗吗?”

话题转变的太快让她有些跟不上,表情有些诧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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