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开价
陆之言的目光微眯，目光扫到台下的看客，最后停留在素瑶身上。
正准备看好戏的素瑶一脸懵逼，总感觉后背发凉，一股不太妙的感觉在心中腾然升起。
只见陆之言冲她点头，眼里神色意味不明。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素瑶低垂着脑袋，假装看不见。她放空脑袋不去想陆之言对她点头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就对了。
“主人！”
苏婉茹眼睛噌亮，十分准确的接收到陆之言的信号。
素瑶听见苏婉茹的这一声主人，整个人都不好了，脚步下意识的想跑，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苏婉茹已经将她扯上了大堂台前，随后自己屁颠屁颠的跑下去，还不忘在台下对她作出一个“祝你们幸福”的嘴型。
面对台上突如其来出现的素瑶，台下的宾客懵了，台上的管事懵了，就连素瑶本人也懵了。
“这位公子，今晚的花魁之主是陆公子。”管事好心提醒，把他误认为是自以为当选花魁之人。
素瑶尴尬一笑，“是我太激动了，一不小心就跑上台了，这就下去！”她撒腿就跑，台上一直抿嘴不语的陆之言突然开口说话了，“我原谅你了。”
素瑶：····？
管事：····？？
台下的宾客：····？？？
全场默然，一瞬间鸦雀无声，本来一直在台下激昂高声叫喊“陆公子”的一群迷弟们此刻也是一脸茫然，他们都听到了什么？
“原···原谅什么?”
原谅一词她能读懂，但为什么从陆之言嘴里说出口她就听不懂了呢？
陆之言不说话，看像她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戏谑的复杂，随即很快隐了下去，他目光往脚边看去，在众人的眼里变成了一股难为情之意。
看向俩人的目光都带了一股复杂的暧昧之色，就连管事也经不住问道：“这位公子····您跟陆公子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牛马关系！
我拉他做牛，现在得给他做马还回去。
素瑶算是看出来了，陆之言就是想拉她做挡箭牌！
她眉眼低垂努力的想缩小存在感，但在如此多人面前，显然大家都不是瞎子，都在等她给个答案。
真是个大怨种！
“那我们和好吧。”
一旁的管事：哇哦！
台下的苏婉茹：又是羡慕别人神仙爱情的一天。
宾客皆是狐疑之色，这俩男倌，好似认识？并且关系匪浅？
“陆公子，该做选择的。”
台下的陈老爷脸上堆着笑，迫不及待的等待陆之言的选择，想他的出价已经是碾压全场，没有人还能争地过他吧？
管事不由得在对着台下的宾客高声问答：“还有人开价吗？”
在场的宾客无一人敢加筹码，不想自不量力。
素瑶站在原地不动，她已经明白陆之言的意思了，这场子，是要救的，
“还有我。”
一道不是十分有底气的声音出现在众人面前。
台下的宾客的目光往台上看。
是刚才一起登台的“小辣椒。”
果然他这一举动证实了两人是有不正当的关系的，可既然双方互为恋人为什么还要来加入南风倌参加花魁之选？
联想到两人刚才说的话，大家顿时顿悟过来，原来是情人间在的闹别扭，脑子里脑补了一出感情的大戏，于是又有人开始拍手叫好起哄。
既然成了男倌，必定有些东西必定身不由己。
过了今晚他们可都不是自由身了，到时候只能跟着倌里的规矩，价高者得。
不过，也算是今晚一夜罢了，大不了让这俩小情侣再团聚这么一回。说不定到时候这哥俩感情好，一同服侍客人，可就爽滋滋了。
管事为难的看着两人，有些焦头烂额，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目光转向正对面阁楼二楼的绮窗上，黑色的身影冲着他点头。
于是管事问道：“这位公子，你开价多少？”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素瑶给整懵了，开价？居然还要钱！她如此辛苦的豁出去，用自己的名声换取陆之言的自由居然还要花钱！
一毛，不，一分都没有！
他可真的是太狗了，素瑶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虽然她承认之前有不少利用过陆之言的地方，但都是只在墨千珏和宋凝面前罢了。
如今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让她做挡箭盘，可真是亏大发了。
她摸了摸衣袖，两手空空，身上也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倘若让她开价赊账，到时候她也拿不出钱来，毕竟小倌是假的，穷是真的。
这楼主想来也是个资本主义家，虽然说跟他们是一条贼船上的，但保不齐眼下她乱开一个价格，到时候楼主真的来找她算这笔账，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的手在身上来回摸索，想着这衣服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扒拉下来，但是她失望了，就连衣襟两侧镶着的金丝都是假的。
若是男扮女装还好，还有一头的发饰可以随便挥霍，但如今是个男装，除了脑袋，别的一根朴素的木簪之外，其他的一律空空如也。
忽然间她在胸前的位置摸到一个香囊，那是之前管事嬷嬷送给她以防不时之需，还好没有丢下，这不是就派上用场了吗？
“这个行吗？”
管事：“……”
“这也不是不行吧……”这话说的有些勉强，他把香囊接过，更是让他失望了，本以为里面装满金叶子倒是也是一笔不少的钱，但这轻飘飘的，里面仿佛空的。
转念一想，这香囊是他贴身携带，保不齐里面装着房屋地契之类的值钱物，应该也能换点钱。
然而他的想法都是错误的，里面只是不值钱的粉末罢了。
“快选快选！”
台下的人在起哄，不难看出场面已经分割成两半，有一半是支持陆之言和素瑶的，两个男倌在一起乃是史无前例。
南风倌的男宠们暗地里都互相瞧不起对方，大家都奔着有钱人去，俗话说得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两个都是穷打工吃软饭的，若是互相吃起对方的软饭来，保不齐一起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