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七十六块田:初入府学
庄千寻先是满意的看了看身上悬挂的香丸,看向眼前的鹿沧凌,再道:“平日里,你阿姐如何唤你?”
庄千寻想让自己与鹿沧凌亲近一些。
便想着叫着亲近一点的名字。
“回夫子的话,阿姐平日里唤我阿凌。”
凌字为他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从今日起便又会再多一人。
“好,从今日起我便唤你阿凌。”庄千寻是愈发的慈爱的爱着鹿沧凌。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他这位新收的弟子未来定然也会有不凡的成就。
今日,并不是只有鹿沧凌需要进行拜师礼。
今日所有入了府学的生员,都需要在这一日进行拜师礼。
待所有人看过鹿沧凌的拜师礼之后,他们的拜师礼才会开始。
由府学内的夫子负责他们的拜师礼。
今日便就主要是为各位生员进行拜师礼。
再讲一些日后的规矩和细则,希望各位生员入了府学之后能够戒骄戒躁、谨言慎行、勤恳发奋等等。
鹿沧凌自然也要参与其中。
容貌精致的小公子,正襟危坐地端坐在众学子之中,认真的聆听着前方夫子的训责。
让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从早晨入学,直至午时才算结束。
鹿沧凌便是赶着午饭时间回到了府内。
“阿凌,你回来啦?”
鹿贺凛此时正坐在饭桌旁,守着满桌的美食。
“回来了。阿姐,我说了很多次你可以不必等我一起吃。”
鹿沧凌很无奈的看着,正笑着看着自己的鹿贺凛。
“不,我就要等。”
大多数时候,鹿贺凛好像总是在二人之中扮演着年龄较小的那一个。
但是她自己毫不自知,况且鹿沧凌很喜欢这种关系。
他的阿姐,他自然也就要宠着来。
姐弟二人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饭桌之上想说什么便说。
刚刚鹿沧凌的拜师礼结束之后,鹿贺凛便就先回来了。
所以后面的事情,她并不知晓。
于是,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阿凌,后面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呀?”
“后面就是听府学之内其他夫子的训责,和后面入了府学学习的一些注意事项。不过每日除了大家都要学的公课之外,我便就直接去夫子那里单独受教。”
鹿沧凌很是平淡的说完这几句话,仿佛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若是换做其他的学子,估计现在都高兴得要宴请宾客,告诉所有认识自己的人,自己成为了当代大儒得学生。
或许这也就是庄千寻为何会收鹿沧凌为弟子,而不收他们的原因之一吧。
从明日开始鹿沧凌便要开始正式的在入府学进行学习,每旬只会有一日休沐日。
鹿贺凛听完鹿沧凌的话,心想这不就是现代的一对一教学吗?
不错,鹿贺凛很满意。
看来阿凌拜那个庄夫子为师,还是好处多多。
鹿贺凛和鹿沧凌姐弟俩在这吃着午饭,庄千寻那边却在给自己之前收的所有弟子写信,告知他们自己新收了一位小弟子,名叫鹿沧凌。
小弟子聪明伶俐,少年天才,而且长得还十分好看。
封好的信封如同飞鸽一般快速的往目的地飘去,很快便会送到该送之人的手中。
当代大儒收弟子的消息,自然不仅仅是冀州城之内的人会收到消息。
“殿下,刚收到消息,庄千寻又收了一名小弟子。”
葛清玉站在周祁钰的眼前说道。
“这么多年,没想到他又收弟子了?”
想当初,庄千寻还在京城的时候,他的五哥便想拜庄千寻为师。
什么珠宝玉石都往庄千寻那儿送去,甚至还求了父皇让庄千寻能够收他为徒弟子。
可是,奈何庄千寻觉着他那五哥心思太重,便不想收他为弟子。
不管送去多少东西,庄千寻都派人悉数退回。
就连后面他的好父皇亲自出面,他未能让庄千寻答应收周逸文为弟子。
宁死也不屈。
还真的是文人风骨,不为五斗米折腰。
后来,庄千寻便就离开了京城,去了外地游学。
除了他的弟子之外,没人知道他下次到底会出现在哪里。
所以这隔了十年之后,再一次收了位新弟子,才会这么的引人注目。
葛清玉一听周祁钰来了兴趣,便又说道:“庄千寻新收的那个弟子,殿下您也认识。与我们还算是有一段渊源。”
他也认识?
还有渊源?
那是谁?
周祁钰一下子来了兴趣。
便又问道:“是谁?”
“就是冀州城的那位鹿小娘子的阿弟,鹿沧凌。”
原来是他啊。
周祁钰便就不奇怪了。
那鹿沧凌着实是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不容小觑。
看起来和同龄人一点都不一样。
早熟聪慧,或许也是因为从小便是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的原因。
“是他,便就不奇怪了。”
周祁钰知道以鹿沧凌的聪慧,能得到庄千寻的青睐也不奇怪了。
可是,他会认同,有人却不会善罢甘休。
比如,他的那位五哥。
虽然那位鹿小郎君对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他承了那位鹿小娘子的恩情。
而且,那一晚若是那鹿小娘子没有收留他,他可能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京城。
罢了,为了这些恩情,他怎么也得帮那鹿小郎君一次。
于是,对着面前的葛清玉说道:“清玉,你派一队亲卫,去冀州城暗自保护那鹿家姐弟二人。”
“殿下,这是为何?”
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说那鹿小郎君被庄千寻收为弟子的事情吗?
怎么就突然要派人保护他们了?
“当年,周逸文也求庄千寻收为弟子,可庄千寻宁死不从。自此十年之中从未收过一人为弟子,这次再一次收了位新弟子,定然会让周逸文心生怨怼,说不定会让人去找那鹿家姐弟二人的麻烦。”
周祁钰一解释,葛清玉便就听懂了。
鹿家姐弟二人对他们有恩,虽然那位鹿小郎君没给他们好脸色,但是承了人的恩情,自然不能知恩不图报。
于是,葛清玉很快便吩咐下去,让一队武力强横的亲卫,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冀州城。
“殿下,已经让亲卫队去了。”
“嗯。”
周祁钰站在屋檐之下,看着沿着屋角滴落的雨水,神情平静。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似乎是有些担心那位小娘子的安危。
如同周祁钰想的一样,周逸文同样的收到了庄千寻收了新弟子的消息。
手上的信纸被周逸文紧紧地攥住,险些戳破。
“庄千寻,你当年怎么都不肯收我为弟子。本以为你不再收弟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又收了位新弟子。”
周逸文盯着信纸上的文字。
鹿沧凌三个字,差点被盯出火星子来。
良久,才缓了缓神,道:“来人。”
很快,便有人从门外进来。
“派人去冀州,会会那位庄夫子新收的弟子。”
屋内跪立之人,立即恭敬地答道:“是,殿下。”
待人离去之后,周逸文冷哼一声。
他倒要看看,他千求万求都没得来的夫子,新收的弟子到底有如何的能力。
不过,即便是再有能力,也不过是一介读书人。
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随便处置了便是。
谁叫他倒霉呢?
谁叫他被庄千寻收为弟子了呢?
要怪就只能怪,这位新收的弟子挡了他周逸文的路。
两队人马,几乎是前后脚的快马加鞭的从京城之中飞奔而出。
但他们所行之事皆不能让外人知晓。
两队人马都做了乔装打扮。
所以两队人马都互不干扰的向着冀州而去。
而冀州城内的鹿沧凌最近几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或许是因为凶兽对于危险的嗅觉。
最近,他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为了以防万一,鹿沧凌默不作声的又从农庄之中调人些护卫来冀州城之内。
主要是为了加强对鹿贺凛的保护。
他不希望,阿姐出任何的事情。
至于他自己,戒指之中,已经存了数把利刃,包括之前鹿贺凛得到的那把匕首也在其中。
就算是发生什么,那些人也得不到好。
随着从京城中出来的两队人马愈发接近冀州城的时候,鹿沧凌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这一日,鹿沧凌如同往常一般,府学下学之后,便由着云风和云雨驾着那车带他回府。
可是,不知怎的左拐右拐,马车竟然走的不是之前的道路。
与平常不同的拐弯,自然会引起鹿沧凌的注意。
于是,便悄然无声的警觉了起来。
“咦,今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
同鹿沧凌坐在车厢之内,云雨觉得奇怪,便疑惑着出了声。
每日,都是他和云风二人,驾着车来接公子回府。
照例来说,现在应当是已经到了啊。
两人都是换着驾车,今日该云风。
云雨说完话之后,便就立即起身,想要掀开车帘,问:“云风,今日怎么时间这么久了,还没回府?”
恰好此时,马车也渐渐的停了下来。
“小心!”
鹿沧凌眼疾手快的将云雨往后扯了一扯。
奈何,他自己人小,气力并不算大。
虽然将云雨往后扯了一些,但依旧没有完全躲过“云风”刺过来的刀刃。
见此情景,云雨惊叫道:“云风,你在做什么???我是云雨啊!!”
“他不是云风。”
在云雨的身后,鹿沧凌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开口道。
云风可没有这么暗含血色的眼神。
只见,盯着云风那张熟悉的脸的人,讽刺的笑了一笑,道:“不愧为庄夫子收的弟子,反应不错。可惜也就可惜在你是庄千寻的弟子。”
挡了他们殿下的路,都得死!!!
说完,“云风”便有猛的向车内的鹿沧凌和云雨刺来。
云雨怀着护主的心思,即便是刚刚受了一些伤,但是依旧想帮鹿沧凌挡伤。
没想到,鹿沧凌却一把云雨推开,顺道还扔给他一把匕首,道:“别死了。”
便独自面对顶着“云风”脸皮的人。
他有把握,能够反杀这人。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怎么会又只有一人前来。
“云风”在车沿上吃了亏,便立即下了马车,退开而来。
鹿沧凌扔出匕首,恰好从背后扎进“云风”的心窝处。
待他上前之后,毫不意外的从被他扎死的“云风”脸上,扯下了脸皮。
皮下,是一张毫无辨别度的脸。
他倒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惹到了这些仇家?
可是,鹿沧凌还未起身,便察觉到身旁多了好些人,各个带着肃杀的戾气。
如同,躺在地上的这人一般,都是来杀他的人。
回想了一下之前这人的话,鹿沧凌嗤笑一声。
呵,没想到,拜个师,还拜出仇家来了。
可他鹿沧凌也不是会认伏之人。
今日,便就豁出去。
也不知道,若是今日丧命在此,阿姐会这么办?
那些人,会不会也盯上了阿姐。
想到此,鹿沧凌身上的戾气横生。
是比刚刚更加强横的气势。
小小的少年郎,竟然也有吓人之感。
围着鹿贺凛的人,皆是周逸文派来的人,他们比周祁钰的人快一步到达冀州城。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周祁钰也派了人来。
在来之前,两队人都看过有关于这次目标的画像。
所以,很快便就可以锁定了目标。
鹿沧凌扔下和云风一同模样的脸皮,神情淡漠的站立起身,目光一一的扫过围住他的人。
这里为冀州城内的荒芜之地,平日里也没有人来,更何况这还在一巷口之中,更加难以脱身而去。
在扫视这些人的时候,鹿沧凌一边在心里的打算着如何以最大的概率脱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围困鹿沧凌的人发狠动身之时,又有一队人极速本来。
本就难以脱身,这再来一队人。
看来今日,怎么也脱不了身。
他可以死,可是阿姐怎么办?
她会伤心,会难过。
可是他今日可能真的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后面又一群赶来的人,无一人多费口舌,上来就直接动手。
可是,让鹿沧凌看不懂的是,这些人动手之人不是他,而是围困他的之前那群人。
两队人,竟然就这样真刀真枪的动起手来。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再关注鹿沧凌。
云雨也是在此时,小心的趔趔趄趄的从车厢内爬出,爬到鹿沧凌的身边,道:“公子,小心。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