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无功而返

“京城？是在中国作协机关工作吧？当公务员挺好的。这次为什么不赶紧回去上班？却要住下来？”她问。

他盯着虚无的远方，吸烟，没吭声。

玲玲四下走了走，辨认了一下大楼的方位和周围熟悉的建筑。

转回来时，平头的手里多了一罐啤酒。他冲玲玲晃了晃，问道：“喝吗？”玲玲想了想，拿过来喝了一口。

“我有点儿不明白。”他突然间说道。

“不明白什么？”玲玲不解的问他。

“那个老马克，那么俗气，那么老。你跟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看看她，似乎是很认真的样子。

“什么怎么想？”她马上就说出了自己与的男朋友长期待业，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二人不得不一起来公司应聘罢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啊哈，我注意过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呀！”他强调说。

“怎么？你觉得我和他……那怎么可能？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有些急了。平头转过脸来打量了她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喝了一口蜱酒。

“你不相信我？”玲玲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

平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置可否。但是那眼神，有点儿奇特。就像是看刚才那些穿着暴露的服务小姐一样。

玲玲不觉有些恼怒，问道：“既然你这样看我，为什么还带着我来看星星？”

没想到，平头的两手一摊，脸上带了奇怪的笑容，竟然会说道：“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玲玲气的说不出话来，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激灵。接着，连打了三个喷嚏。

平头收起调侃的神色，关切地问：“不要紧吧。”说着，用身体挡住风吹来的方向，搂住玲玲的肩膀，说：“要不我们下去吧，这里风太大了。”

玲玲没有动，她盯着平头的眼睛，逼问：“都说诗人的感觉特别敏锐的。那么，你现在就看着我，仔细感觉一下——”她向前迈了一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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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诉你，此时此刻，在这片朦胧的星光下，我心里只装着一个喜欢的人，这个人——就是你！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么？”

平头楞住了，他望着玲玲，良久，身体慢慢靠过来，俯下头，开始亲吻她。玲玲用力抱住他，她感到自己的心怦怦舞蹈起来……

但是，这团火苗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燃烧起来，平头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松懈了下来。他把玲玲从怀里推开，说了句：“太晚了，该回去了。”

“你……嫌我脏是吗？”她冷冷地看着他。

他没有吭声，站了一会儿，转身向铁门的方向走去。

又一阵风疾驰过来，玲玲冷的打了个哆嗦。

“喂，大诗人，”她冲着他的背影喊叫道：“你无缘无故带我到一个高楼上来看星星，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站住了。

“你一个靠了与省大领导的特殊关系，与老马克这样的官僚资本家扯在一起，还假装的那么高尚，你不觉得很可耻吗？”她冲着他喊叫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穿过铁门，消失了。

玲玲孤零零的站在楼顶，感到内心涌过一阵巨大的荒凉。

她捡起脚边的易拉罐，用力将它捏扁，然后向着夜色投了出去。她没有听到任何反馈的响声，她等待了很长时间，耳边都是风声。

她摸黑从楼梯上挪下来，在高跟鞋敲击瓷砖发出的恐怖声中找到电梯口时，意外的发现，平头竟然站在电梯前等待她。

两个人都默默无声上了电梯，楼层指示灯明明灭灭，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出了大楼的小门，耳边再度喧闹起来，玲玲忍不住往楼顶望了望，那里一片漆黑。

平头拦了出租车，对玲玲说：“我送你回家。”

玲玲摇摇头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说完，又踌躇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说：“谢谢你，带我来看星星。”

平头脸色缓和下来，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语气充满真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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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你显得……特别美！

“不过，你告诉老马克，那件事儿，我真的做不了。因为，我和舅舅一样，我也是个……环境保护者。”

玲玲转过身，快步走向街边。她感到眼睛一阵酸胀，泪水片刻就滑落到嘴角了。

“傻子，白白陪了人家大半夜，竟然会无功而返！”老马克听了事情的经过，显得失望至极。

“妈的，我让自己最漂亮的女人出头露面，竟然也会一事无成。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成了周瑜，丢了夫人又折兵？”老马克愤怒至极了。

“董事长，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与男朋友一起来公司应聘的呀！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女人了？难道说，你任命我这个部门经理职务，就是让我当公关小姐的么？”

玲玲本来不想与老马克闹翻的。但是听到他这样的话，简直不像话，只得壮了胆子反驳他几句。

“嗯，既然他如此的不开窍，那么，我们改变一下攻击的方向吧。”老马克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

轻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不知道脑袋瓜子里又想出了一招什么样的棋。

“哦，这个老马克，确实是把你当成他的公关利器了。不过，你坚持自己的清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玲玲，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听了玲玲的诉说，我感谢道。

“刘君子，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很贱？”玲玲说着，头低下去了。

“玲玲，我不那么认为。公关嘛，某种意义上讲，就是逢场作戏。不能考虑那么多。”我说着自己的体会，又嘱咐她：“不过，这些细节，千万不要让大师兄知道。”

“嗯，君子，谢谢你的理解，不过，你要注意，老马克似乎是对于拿到那块地决心很大。他对平头先生公关失败了，或许还会想其他的办法。”

“嗯，既然是这样，我注意吧！玲玲，你现在与狼共舞，请多保重！”我深情地嘱咐她。觉得她这一次来我这里造访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心里无比感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