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她是我的信仰

走到一半折返的陌纸鸢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跑回树下的时候，千瑾瑜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迹。

“傻子，都说了让他不要回去。”

千瑾瑜一瘸一拐地走到恶魔之眼隐蔽处藏着的摩托艇处，扯下了腿上捆着的布条，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布条贴近胸口塞进了衣服里。

回到房间的陌纸鸢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丁雅甜问，“怎么了？没抓到人？”

“抓到了，与预判无差。”

“那你在失落什么？人呢？交给墨祺了？没带回来？死了？尸体呢？怎么处理的？”丁雅甜连珠炮一样的提问，让陌纸鸢有些心烦。

“就是因为抓到了才难受，”陌纸鸢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牛奶，“这个人我救不了，放了。”

“放了？你放了想杀你的人？纸鸢，你疯了还是我聋了？”丁雅甜差点吼出来，她巴不得将这个人吊起来打。

“嗯。”陌纸鸢将被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这个人，是我小时候在岛上的好朋友，是个哑巴，不过，不知道里诺尔用了什么办法，治好了他的嗓子，我差点杀了他。”

丁雅甜愣了一下。“你还真是妇人之仁！他可是要杀了你啊，因为他，你的寿命缩短了多少你知道吗？你是不明白吗？那是杀人凶手！”

陌纸鸢默不作声，千瑾瑜回去，凶多吉少。

回到罗生门的千瑾瑜，立刻被带进去了一个黑洞洞的屋子，空空荡荡，除了墙上的刑具，只剩下地上铺着的冰凉的铁板。

千瑾瑜的后膝盖窝突然挨了重重地一脚，整个人踉跄到直直地撞了墙。

“我让你杀的人呢？”里诺尔黑暗里走了出来，“你带回来的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你派人监视我？”千瑾瑜抬起眸子，斜视着里诺尔，“你说过，这是我一个人的任务！”

里诺尔紧了紧手套的尼龙粘扣，坐在了对面的凳子上，“是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忙，很多时候，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可是我记得，我要的，是那个女孩的命。”

千瑾瑜低下头，双手被人禁锢着捆在了身后，像是赎罪一般，跪在了里诺尔的面前。

“我杀不了她。”千瑾瑜低声道，“你杀了我吧。”

里诺尔却很张狂地笑了起来，手臂搭在了椅背上，身子前倾，阴鸷地目光看着千瑾瑜，“我花那么大的力气培养你，不是为了杀你，这一个任务失败了，就失败了，她我会派别人去杀，你还有其他的任务。”

千瑾瑜猛地抬起头，身子一软，坐在了后脚跟上，“我不想执行任务了，我想退出。”

“你退出不了了，瑾瑜，从你出生在这里开始，你就再也摆脱不了罗生门的身份，那是你的标志。”里诺尔走上前，撩开了千瑾瑜额前的碎发。

“陌纸鸢得杀，而且我要你看着她死。”里诺尔附在千瑾瑜的耳边，像嗜骨的鬼魅一般。

“为什么！”千瑾瑜突然失控，大吼，“我不想杀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里诺尔伸出手指晃了晃，“她做了，并且错了，她叫陌纸鸢，她有着和你的墨墨同样的基因、记忆和血液，她就不该存在。”

“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优秀的狩猎者，那个人叫做里诺尔··贝迪。”

房间的铁门重重地关上，空气夹杂着腐烂的气息，千瑾瑜艰难地换了姿势，歪着身子靠着墙。

“我杀不了她，她是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