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女人的风范(续)
要不说耿一飚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管家呢,他已经按照牧天的意思在一进的院子里摆好了几案,并在上面焚了香。
此时香已点燃,不是为了驱虫,而是为了大家可以看到时间在流逝。
牧天扶着苏小小在正中的位置坐下,左下手是夏如花、再下是英子。胡提想夏如花后面肃立着。
耿一飚扶着乔世宽来到苏小小右下手的椅子旁边,目光注视着牧天。
牧天颔首应允。
耿一飚扶乔世宽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则侧立其后。
乔世宽不知目前是什么阵仗,又不敢问,只呆呆地看着眼前大院三丈远的地方摆着的一条光秃秃的长凳。却一眼瞥见大门外两辆卡车停在不远处,上面下来了不少玄衣白领的青壮年。
他正疑惑间,一辆轿车停在门口。
一个脚步轻健的老者,同样是玄衣白领,下车走向门房。
耿一飚也发觉了门前的状况,急忙跑过去。
片刻,他又跑回来,对乔世宥小声说是来找小少爷的。
乔世宽一听“小少爷”就对耿一飚吼道:“既是找小少爷,还不快快请进!”
耿一飚闻听,心里有点犯难:你以为就是那后来的老者啊,二三十人呢?但听老爷如此说,也就无奈地又跑回大门口。
来者是黄尊丏,带着除了金虎以外的四虎,以及正副罗汉。
只见黄尊丏打头,随后是四虎,接着是六乘六的方阵,一色的白领玄衣,齐刷刷地进了院子。
苏小小看得真切,身体微颤地站着了起来。
“黄叔?”
她不由喃喃道,声音里充满着惊喜与疑惑。
黄尊丏举手,众人止步,黄尊丏疾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马栏山牧涤侍卫长黄尊丏叩见阳公主!”又稍微转了下方向,“黄尊丏叩见少主!”
接着四虎均跪,高喊着:“叩见公主,叩见少主。”
又接着是方阵齐齐跪下,同样高喊着:“叩见公主,叩见少主!”
喊声响彻云霄。
现场惊愕一片。
乔世宽惊得浑身颤抖,自己当年因为好色而泡妞,后来娶了的竟然是一方公主?
他摇摇欲坠,幸亏旁边的耿一飚及时扶持,才没有从椅子上跌落。
夏如花多少知道点苏小小身世,但都当做传奇,也没有往心里去,今天见到这样阵势,心里的震撼也可想而知了。
原来苏小小出生的时候,是皮克的祖父,传教士罗纳德·皮克接生的,因为苏小小出生就会笑,如太阳一般,罗纳德就给她取名“sun”,中文音译的“桑”。但“桑”的谐音不太好,牧涤更愿意叫她“阳阳”,她的大名应该是叫“牧阳”的。这也是为什么苏小小给自己的儿子取名“牧天”的原因所在。
天比太阳大,望子成龙吧。
“黄叔,阔别多年,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但今日天儿有事要办,你且从旁等候,完了咱们再行叙话。”苏小小毕竟是一方王者之后,虽心里翻江倒海,但还是气定神闲地吩咐道。
黄尊丏谢了苏小小,但还是没有行动,把目光投向了牧天。
牧天脸色阴沉地对黄尊丏喊道:“公主的话你没听清楚吗?”
“是,属下明白。”黄尊丏朝牧天拱手答道,又朝苏小小叩头。命众人分列两队,立于院子两侧。
虎视眈眈。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苏小小和黄尊丏见面之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东厢房里出来的翠喜疾步走进了二进的院子,直奔内院的正房而去。
当院子空出,金虎的汽车直接开了进来,在众人的注目下,在院子当中停住。后面还跟着一辆吉普车。
兰向成和侯耀先从车里架出了被反绑着的乔世宥。
现场为之哗然。
乔世宽陡然站起来,指着已经被按在长凳上坐下的乔世宥,眼睛盯着牧天,极度疑惑地说:“这……”
牧天双目圆瞪。
乔世宥跌坐在椅子上,念叨地:“这,这都是为,为了什么?”
牧天盯着乔世宥,缓缓地走下台阶,只有三个台阶,他走的却是很艰难,“乔世宥,乔府二老爷,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自己说吧。”
“昨天我,我都说了。你让我签字画押的,我也签字画押了。这……”乔世宥哀求地看着牧天,低声地说着。
院子里太静了,自从最初的哗然到现在的寂静,只在牧天走下台阶的那一刻。
人们屏住呼吸,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乔家二老爷会被反绑在自家的院子里,而此前的黄尊丏和他带来的这些玄衣白领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牧天根本没有理会乔世宥的哀求。”
……
翠喜撞门进来的时候,郝明珍还在蒙头低泣。
“太太,您怎么还在睡啊。”她并没有听到郝明珍的哭泣声,急得跺脚,上前一把掀开被子。
翠喜是郝明珍在乔府唯一一个还算亲近一点的丫鬟了,那也是一次因为翠喜两年前刚来乔府的时候,碰巧撞见了乔世宥与郝明珍难以言说的不雅之后,郝明珍重金买断她封口,并在以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经常说说体己的话,还许诺翠喜给她找个好人家的公子嫁了,并负责她全部嫁妆,才换来的。
“太太,您快去看看吧,你那个死对头的女人,带来了很多人,她还是个什么公主呢!她儿子还是什么‘少主’?”翠喜真的是在为自己的嫁妆在考虑。
郝明珍“扑棱”翻身坐起,抓起枕头砸向翠喜,“你在这里胡嘞嘞什么,皇帝都没有多些年了,哪还来的公主?那个小贱人舞女要是什么公主,那老娘就是特码的老佛爷了!”
翠喜闪身避过。
她与乔府的下人一样,也是很不待见这位三太太的,尤其是对她的不守妇道,极端地看不上,以致她树立了上流社会只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全是男盗女娼的观念,又听郝明珍闲聊中说这家女人如何,又说那家女人如何如何的,听得多了,这种观念就更加深固。只是惦记着她能给自己钱财和可能的前途,一直忍着而已。此时见她又要泼起来,就说:
“这事我不跟您争,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转身要走。
“你等会,我跟你去看看他们能作出什么妖来!”说着就跳下床来,也没有换衣服,就穿着睡衣,趿拉次真丝的拖鞋,跟着一直乜斜着她的翠喜出了房门,就奔前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