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梦还是现实（上）

商陆抬手用剑挡了两下，外面听见一声闷哼，方才攻击商陆的剑便不见了。

“爷你还是……”秋石本想让商陆在里面待好，外面的事情他们解决就好，就见商陆比划了个小声的手势，隐约反应过来，商陆不是想管外面的事情，而是怕吵醒白芸吧？

白芸隐约听见外面又有几声当当的响声，像是兵器碰到一起发生的声音，随后又是闷哼和重物落地声，最终恢复了平静。可她身子沉的厉害，没有什么力气起身，更是发不出声音，难道这是在做梦或者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爷。”文竹转身回来，“你不曾受伤吧？”

“没事，处理干净吧。”商陆想了想，“小声些。”

“是。”文竹转身走远了些，“你们几个动静都小一点。”

白芸一时间也分不清了，这到底是不是梦，如果是为什么自己听的那么清晰，感觉那么真实，可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自己身子那么沉重，眼睛都快睁不开，白芸隐约感觉商陆将剑收起来，又回到自己身边躺下，手轻轻环过自己，小心的拍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第二日醒时，马车已经在路上了，白芸睁开眼睛，许久才缓过来，感觉马车在颠簸，猛地做起来，倒是把商陆吓到了，“怎么了？”

见到商陆就在旁边，白芸才算是松了口气，感觉马车在动，有些疑惑的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怎么没喊我起来？”

“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了，想你这几日赶路许是累了。”商陆说的淡然，“吃食和水都给你备着呢，多睡一会也不碍事。”

白芸还是有些乏力，揉了揉脑袋，还是不解，她其实一般睡眠是比较浅的，早起时这么些人洗漱走动，拆他们睡得帐篷，甚至将马栓到车上，动静想必不会太小，自己怎么会什么都没听见？

尤其是这马车瞧着已经走了很远了，这过程中自己竟然完全没反应？白芸觉得这事着实是蹊跷，倒是想起昨夜的事情来，“昨晚……是出什么事了？”

“什么？”商陆看着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怎么了嘛？”

“没什么……许是睡得太沉了，被梦魇住了吧。”白芸心中倒是有些怕了，这荒山野岭的，该不会真有什么鬼力乱神之事吧，所以自己那是梦中梦鬼压床之类的？

商陆从坛子里将早上准备的热水倒到盆里，浸湿了毛巾再拧干递给白芸，“擦擦脸，许是睡迷糊了，这些日子赶路的确是累了些，你本就坐不惯马车，不舒服也是常事。”

白芸也不疑有他，就这么信了，擦了脸，漱了口，将衣服整理好，雪见进来帮她将长发盘了起来，三人已经换了男装，头发倒是好盘许多，只需全部盘起来，插一根简约的木质簪子固定住就好，也比较清爽。

白芸此刻还有些困，不过早上用灭了的木灰埋上红薯烤出来的还热着，便吃了两口，香甜软糯的味道，让她缓了点神，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还是山林之中，“还有几日才能走出去？”

“算着可能还要四五日，但毕竟在深山里也不大方便，想着多走走，夏天日头长，后面跟着的马车里也空旷，路上可以捡些柴火放里面，到时候可以省点时间。”商陆这样算了算，“尽量两三日内走出去吧。”

“也好。”白芸虽体恤他人，但也知道在这山林之中危险更多，想刺杀的人最喜欢选择这样的地方埋伏，还有山林中位置的野兽，或许还有山匪什么的，还不如快些走出去，大不了到了镇子上再歇一两日，都要好一些。

昨日将那些因为天热容易坏的肉类吃了，这几日只能靠干粮饱腹，大多是馒头烧饼，还有用木灰焖熟的红薯。

一行人似乎打定主意要早些走出去，马车走的都比平日要快许多，虽是颠了些，但白芸想着外面骑马的的随从，还有赶马车的文竹秋石要更累些，倒也不太在意。

本以为中午会休息一会，毕竟大家都要吃些东西，却是没想到，众人只是放慢了些速度，单手拿着干粮就给吃了。

一直跑到太阳快下山了，又寻到一处靠近溪水的地方，才停下来，准备生火堆搭帐篷。这么在马车里待了一整日，加上马车颠的，白芸感觉浑身都散了架似的，下车时才觉得重获新生。

随从们都是骑马的，骑马会比马车快，所以有的路上瞧见有树枝什么的，就会下马捡一些，再跟上来，一路倒也拾了不少柴火，也不必再去别处。车里还有昨日拾得野菜野果，和秋石捉的鱼倒也能饱腹。

这么跑了一整日，人好歹还吃了些东西，马倒是累的够呛，此刻随从们都拉着让马去旁边吃草喝水。

白芸这么活动一圈，才算是恢复过来，转头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就瞧见连翘在用左手做事，瞧着有几分别扭。“连翘，你右手怎么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倒是惊得连翘抖了一下，换头过来，面上有几分尴尬，“许是昨夜在马车上睡得不大适应，右边胳膊压得有些痛，不大能抬得起来。”

白芸这才想起来，这是她们第一次在马车上过夜啊，“说的也是，我这一天头都昏昏沉沉的，你该早些同我说的，过来我帮你按两下。”

“这……”连翘倒是忘记这一茬了，“这怎么好，不妥的，还是不用了。”

“这有什么妥不妥的，同我你客气什么。”白芸隐约感觉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毕竟连翘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比较在意尊卑问题，所以觉得自己是主子，替她按肩膀不大适合也正常，“按两下便好了，这个我擅长。”

“这……”连翘转头看向商陆，还是有些犹豫，“不太好吧。”

“她不习惯，你也不必勉强她。”商陆倒是开了口，“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