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商三岁
“你做的，什么都好吃。”商陆的声音温柔，接过一个，尝了一口，“口齿留香。”
“浮夸。”白芸轻哼了一声，“下次我做鹤顶红，看好不好吃。”
“夫人舍得吗？”商陆单手支着下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说呢？”白芸才不会被他的美男计骗呢。
商陆轻叹了一声，像模像样的感慨，“夫人给的，哪怕是毒药，那于我而言也是蜜糖。”
“花言巧语的。”白芸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商陆这话虽是夸张了些，但他可能真的会是差不多的想法。“这个是竹叶糕，之前我做过一次。”
“为何这只有小小的一个？”商陆倒是有些奇怪。
“中午江簌同商桃过来，特色菜式已经卖完了，我给你留了一个，剩下的端给他们尝了。”白芸倒也说的直白。
“夫人给我的东西，怎可转手给其他人。”商陆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即使来店里吃饭，那便要跟着店里的规矩来，说好五十份那便是五十份，自己来迟了吃不上，哪有拿我那份的道理！”
白芸觉得此刻的商陆，三岁最多了，“哦，你那是第五十一份啊。”
商陆卡了壳，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那份都是白芸另做的，“这是我作为你夫君的福利，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嗯嗯，这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个嘛，糯米做的东西，你吃多了也不容易消化啊。”白芸还是了解商陆的性子的，这种小事，得哄着，两句就好。“说起来今日你怎么想起来过来？是不是这酒楼里也有你的眼线？”
“我在你酒楼里安排眼线做什么。”商陆顿了顿，“那是盯着江簌的，毕竟我初来乍到的，之前你也说过，想要我和江簌结盟对抗，但我不大放心，还是要观察观察看。”
“哎？”白芸知道这种安插眼线的事情，很正常，他二人身边也是有其他人安插的眼线的，自然也要盯着些别人，但白芸感觉哪里不太对，“你哪来的人？靠谱吗？”
“那是我母妃交给我的，说都是她的心腹可以相信。”商陆说的坦然，但眉头却微微皱着，“这些人是之前就安插在各个皇子还有皇上身边的，只是之前都是母妃的人，如今都归我了。”
既然是商陆生母给他的，白芸倒是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亲妈总没有害自己儿子的道理吧，若真有那自己也是开了眼了。不过白芸也察觉到了商陆情绪似乎不太对，“你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嘛？”
“没有，只是觉得……许是多年没见了吧，同母妃感觉也不像从前了。”商陆有些感慨，“本以为此次回来最大的念想便是见母妃，进宫那一路想了很多该说什么，该如何，但见了面却发现心中没什么感觉，还没在沁水镇拜别爹娘祖母时情绪多呢。”
白芸抬手顺着商陆的长发，生与养这之间也很难说哪边感情更深一些，其实商陆离开宫中时已经六七岁了，也不至于完全没感情，但许是这十多年一直跟着商家人一起生活，所以再见面会生疏也正常，他本来就是个慢热的性子。
“毕竟十多年不曾见过了，很正常，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商陆摇了摇头，“她如今在宫中过的很好，已是四妃之一，再也不会像当年那般受欺负了，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也不必刻意的去培养什么感情。”
商陆话说的虽是凉薄了一些，但白芸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既是如此，她可从有其他孩子？”
“我离宫时她其实已经有身孕了，是个女儿，年初的时候，送去和亲了。”
白芸有些惊讶，“你离宫时？那不就……才十三四岁嘛？”
商陆微微笑了笑，“公主便是有这样的使命，受宠的才会留在身边，不受宠的这种和亲的事便要送过去，哪会管多大岁数。我那未曾谋面的妹妹说是也像极了母妃，模样漂亮，西域太子携使臣来京商讨和亲事宜时，便看中了。
母妃说初时皇上也是不大情愿的，后来西域太子表示，若是将公主嫁与他，他便保证一日夫妻，便一日与江国和平相处，遇事共进退，所以便答应了。”
白芸有些感慨，终究是将这重任压在一个小女孩身上，十三四岁啊，皇帝那老头真是活该最后被自己亲儿子毒死。
“她后来还有个女儿，不过早夭，不过三四岁就死了。”商陆轻叹了口气，“能在皇宫里活下来的，都不大容易。说来也真是因为这两次怀孕，还有西域太子看中那孩子，母妃的位份才会到了四妃之位上。”
白芸对此也不知该说什么，凑过去搂着商陆，“这之后的事情你都不曾知晓，与你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位份升不升的，她也无法留住自己的孩子，谁知道去西域对那孩子不是一件好事呢，人各有命。”
商陆笑着将白芸搂的更紧了些，“是啊，所以我也无心在这京城之中待太久，就算以后……局势稳定了，她也无法离宫的，但我并不想在这里待着。”
“嗯。”白芸应了一声，“我们说好的，等结束之后就回家。”
“是啊，沁水镇才是我们的家。”商陆丝毫不隐藏自己对沁水镇的怀念，虽然在皇宫里也住了六七年，但他只对沁水镇还有商家有归属感。
“说起来……”白芸忽然想起什么，“商桃字半夏，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字呢。”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商陆虽是奇怪，倒也说了，“将离。”
“江篱？”白芸眨巴了几下演眼睛，“这不就是你本名吗？”
“不是江篱，是……将要离开，这个将离。”商陆倒是有几分尴尬。
白芸听了解释，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会……起这样的字？”
“一来音同我的本名，二来……当时自己觉得身子不会好了，万念俱灰，便给自己起了这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