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白薇(九)
白薇最后看了白家一眼,“茉茉姐,祝你下辈子能遇良人。”
随后白薇就走向小路,往外面的世界走去了。
遇见商景其实是个意外,她那时并不知道那就是商家二少爷,虽然她做的周全,小地方就算出了事也就是草草了事,不会深究,更何况里长也没了,没人做主的。
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委婉的告诉旁人,因为林木跑掉的事情,里长和里长夫人吵的很凶,因为大家一直见不到林母,也知道里长私下根本没有那么友善,流言蜚语不少,所以那局面应当不会起疑。
自己为了让大家晓得自己去了白家过中秋,才会特地买了很多的菜,旁人见她如此大手笔,问起来,她就会笑着说要去娘家过节,带些东西,自己用白茉替了自己,人数对的上,想必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
至于绳子那种东西,大火直接能烧成灰烬,又能发现什么呢。
但尽管如此,白薇也不敢停,一路走出小坎村,这么赶路让她疲惫不已,脸上也沾了许多尘土。
她就是在那时遇见商景的,商景好色,瞧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白薇饶是经过了这么多折磨,也依旧是个顾盼生姿的美人,背着***袱,脸上沾着尘土,又给她增添了些许楚楚可怜感。
所以商景便询问了几句,隐约觉得这白薇有些眼熟,便多问了两句,才想起来这女子似乎同白芸有几分相似,便问了姓名,见也姓白,便又提起了白芸。
那时白薇才晓得这是商家二少爷,白芸的小叔子。她本是想避开的,毕竟白家的事情说不定会传到白芸这来,到时候本该死在火场里的自己,却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起疑。
结果没等自己开口,商景已经先一步说了,白芸陪着商大少爷去京城看大夫去了,她要是寻白芸,怕是要白跑一趟。
不过商景表示自己也要去京城,有什么事,可以帮她稍话。京城……多遥远的地方,白薇心动了,所以央求商景将自己带上,至于白芸……到京城之后自己再将商景甩掉就是。
商家少爷在沁水镇想找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那可是京城,自然不会那么轻松,而且听闻京城很大,自己若想藏身,再容易不过了。
所以白薇便跟着商景一起踏上了去京城的路,她也晓得商景的意思,也不恼,毕竟商景还是很阔气的。
他在身边的那个姨娘,对商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所以商景总爱来白薇这过夜。白薇也算是认识到了,这男人就是贱,待他们温婉贤淑的,不放在心上,反而这种冷冰冰不爱搭理他们的,倒是出远门都不忘带上。
商景是这样,林木也一样,过去的白芸他瞧不上,心心念念都是自己,可娶回家了,也就不会珍惜了。
不过那姨娘待自己也算不错,路上还能聊聊天,倒是好奇问起自己不少关于白芸的事情,白薇不明白她这种清冷的性格,为何会对白芸过去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但她也想从陈姨娘这里套取一些白芸的现状,所以也没有多想。
她跟陈姨娘说了很多白芸过去的事情,陈姨娘也告诉了她很多白芸的现状,她们两说的白芸判若两人,更加验证了白薇认为白芸藏的很深的想法。
而且白芸如今优越的环境,让白薇嫉妒极了,毁了她,想要毁了她的一切!
可她没想到,商景比林木还要无情,说翻脸就翻脸,他边走边玩,白薇承认自己的确心生了一些想法,毕竟商景有个好皮囊,家境也算不错,出手也很大方,吃喝玩乐上从来不吝啬。
而这一路他边走边玩,走了很久,白薇知道京城远,但肯定不会走那么久,但她也没有表现过不耐烦,毕竟有商景同行,自己安全许多,也不用担心不认识路,或者被不好的人盯上。
商景到了姑苏,倒是沉迷于这里的花楼,日日不在客栈,这让白薇心生几分不安,陈姨娘有名分,一直摆着臭脸,他也愿意带着。
可自己不同,她甚至连通房都不算,万一他再瞧上别人,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都说不定。
但白薇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撒娇了几句,商景就变了态度,瞬间翻脸了,给了她一点银两,直接打发她离开。白薇心有不甘,想去摆低姿态求和,结果去了客栈,人已经走了。
失去了商景的庇护,她完全不认识路线,倒是有些寸步难行,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子,孤身一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可白薇又不甘留在姑苏,虽然她身上的银两,足矣让她买处地方,安静的度过此生。
但她一想到白芸过的更好,就想去毁掉白芸有的一切,也就是在那时,有人过来说是他们公子请她过去。
白薇不认识对方,但以为对方是商景,而且瞧着马车奢华,非富即贵,她也没什么可损失的了,便上了马车,被一路带到了京城。
“说完了?”白芸一直没有打断过白薇,听着她的回忆,不寒而栗,多么可怕的一个人,手段狠毒到了极致,偏偏她还不觉得做错了什么,说出来时,甚至带了几分炫耀的意思。
白芸似乎是不满白芸的打断,抬眸撇了她一眼,随后又移开视线,“我以为你会等我说出那位公子是谁,再打断我,你不好奇吗?”
“这种事情需要好奇嘛?”白芸觉得这种好奇可能有点多余,“白薇,你说他们该死,那白茉做错了什么?”
提及白茉,白薇的表情才有几分变化,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本就想寻死的,既然都要死,何不帮帮我,也算功德一件。”
“功德?”白芸只觉得荒谬,“帮你算哪门子的功德,更何况你可知活生生的烧死会有多痛苦多绝望!”
白薇看着地面,眼底闪过些许的痛苦,脑子里都是那夜,明明自己已经昏昏沉沉,还是拿手绢替她擦耳边血迹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