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惩罚世界:全员恶人
“走吗?”明时起身问道。
像是好不容易做出的一个决定,她眼底的神色随着飘扬的雨丝而闪动,过了许久才将目光落到少年的身上。
少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深黑瞳孔内泛着说不出的色彩,默默按捺住自己兴奋的情绪,用力崩紧嘴唇点了点头。
一副忐忑又紧张的模样。
明时往前走,少年连忙打着伞追上。
雨滴淅淅沥沥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中模糊了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地,他们的背影好像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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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家?”
红色朱门已经掉漆,白色墙漆落下不少,不大的房屋挨挨挤挤在一众同样破旧建筑之中,逼仄又简陋,也许随时就会垮掉,周围到处散落着不明垃圾,偶尔还能看到两具早已腐烂的尸体。
“······嗯。”少年点头,脸上并无一点难堪。
明时也只是诧异一下,没有多余的想法,她只不过是感觉少年身上有种莫名纯粹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这里的人一样而已。
此时从周围一圈的狭窄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好奇地探出头来观看,他们上下打量着明时的装束,同时也在猜测少年与她的关系。
在明时看不到的角度,少年像是不经意间抬头扫过他们,眼神瞬间冷的吓人,一圈人下意识心头一跳打了个寒颤,想起少年做出的事迹,后怕着把脑袋缩了回去。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低头看向明时的瞬间,少年又恢复了那副纯良的模样。
带着温暖的笑意,少年进了门消失在明时的视线里面。明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结果下一秒,一道渗人的目光就向她投来,她身形一顿,扭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眼睛。
疲倦老态,浑浊冷漠。
阴翳的眼神属于一位老人,看位置···正是少年的家。
老人正站在角落隐蔽的约莫只有半张脸大小的窗户里面,阴恻恻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明时,在阴雨绵绵中,与恐怖片里的场景无疑。
那是少年的家人吗?
明时犹豫着与他对视,几秒后,她隐约看见老人身后有一只白皙的手出现拉走了对方,然后窗口出现了另一张脸,正是那位少年。
少年的笑容温暖,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顶替了老人诡异的面容,明时不自觉的回他一笑。
打开门摸索着灯,不注意之下就踢到了正趴在地上的天使。
呜咽呜咽的叫声响起,明时将灯光打开,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恹恹趴着的狗狗。
大概是太阳消失的太快,所以天使才变成这番模样的吧。明时猜测道。
她顺了顺他的毛,但也不打算再次唱歌。
毕竟这间房子的隔音太差,声音稍微响亮一些隔壁的人都能听到,那天之后,想要找出到她的人太多了,她不能让自己就这样轻易地暴露在众人之前,否则按照这样的程度,她迟早被生吞活剥。
第二个任务先不管,现在关键的是第一个降低黑化值的任务。
四人已经知道了两人,还有另外两人还不知道在哪儿,索性就先不管他们······
明时在脑子里理着思路,直到天色彻底暗下后,她才带着面具走了出去。
埋下头躲过周围邻居探出的视线,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个月后。
明时照常拿着棍子前往教学楼某处,自从知道许曜是个受虐狂后,她就定了一个时间准时来揍上一揍。
走进教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趴在桌上。
将棍子往桌上一敲,砰的声音突兀地震着脑袋,许曜一脸戾气地抬头,当看到是明时的时候却脸色迅速一变,脸颊通红。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
“你来了······”
“怎么了?”明时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今天别揍老子,老子心里难受。”
“······哦,可是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难受·······”
“女人?!你——”许曜一下就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委屈的吼了一声。
明时查看黑化值,对方从这段日子在她努力后的35%升瞬间到了40%。
“等等,好了,我的错,你别气,坐下坐下。”明时立刻转变态度安抚他。
许曜像是小孩一样,气哼哼了两句,翻个白眼又趴到了桌上。
明时无奈笑了,不管经过多久,她依旧认为许曜有一个二傻子的人设,除了第一次见面以外,她都没有察觉到对方拥有哪怕一丝一毫恶人的气质。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许曜状似无意开口道:“姓明的···这些天总跟着你的那个小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明时出神地看着前方破旧的黑板,闲得发慌一样时不时用棍子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地面。听到问话,她忽然回神。
“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那他为什么总跟着你?”
“···顺路而已。”
许曜有些不满意,桀骜的面容死死地皱住。
“那你该让他离你远远的!”
明时这次没有理他,纯粹就是懒得理,敷衍地轻晃着脑袋,也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
许曜回头见了,气得要死,刚想跳起来说些什么,下一秒桌上便骤然出现一根手臂粗的棍棒。
明时淡淡扫了他一眼。
“不难受了吗?”
许曜顿时咽了咽口水,脑袋拼命地点头后又摇头。
明时给了他一个白眼,起身离开。
潋滟的黑眸让许曜心脏加速,他失神地盯着明时的背影,愣愣地捂住心口。
直到明时走后许久他才回神,痴痴的傻笑了几秒,而后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英俊的脸瞬间沉下发黑。
门外等了很久的拥护者们蹑手蹑脚地走进,当注意到许曜的黑脸时,一股惧怕立刻从脚心串上头顶,几人心惊胆颤,犹豫着不敢走进。
结果下一秒许曜招手,几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地踉跄进了教室。
许曜冷眼盯着地面,几个拥护者将他拥护在最中间,几人不知商量了什么。
第二天,明时罕见地没有在路口看见等着她的少年。
虽然这半个月来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多少话,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还没有告知,但每天来来去去一前一后好像都默契地形成了一件约定。
明时瞬间笃定——少年出事了。
正要去学校的脚步一拐,调转方向朝着少年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