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早安吻
祁秀的声音越发的焦急,喊着林言苏名字的声音也开始带着颤音。
电话那头声音越惊慌,林水生则听得越兴奋,发狂的兴奋。像个变态的杀人狂。
他扬起手中的空酒瓶砸在地面,玻璃破碎四溅的响声,让那头的祁秀意识到了时间的严重性。
她对着电话警告着林水生:“林水生,林水生是不是你,你在对言苏做了什么。”
他要的效果达到了,他就是要让祁秀这个贱女人早点那处五十万。
冷,太冷了。
林言苏感觉快要窒息,水,海水不断涌入口中呛在肺腔。
噩梦并未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的神经意外的清晰,周围一些他都能感知的到,就连痛苦和溺水的窒息感都会被无限放大。
父亲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拖进卫生间。
在那里,林言苏第一次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什么是死亡。
他第一次知道放满浴缸的水,不是用来洗澡的。
被扯着头皮所带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林水生用手死死将他的头往放满水的浴缸里按。
耳边只有自己在水里针扎所发出的冒泡声。
他想活着,想要好好的活着。
身子一会入冰窟海水,一会又轻飘飘落入云端。
次日,林言苏昏昏成成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趴睡在床沿的苏浅新。
心中全是满足,他将身子慢慢挪向她的身边,浅浅在额间落下一吻。
“早上好,苏浅新。”
这是每天早上他都会对苏浅新做的早安吻。
......
二一年,今天张云思收到高中班长发来的信息,说是班级聚会。
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黑色舞池,彩灯摇光晃眼。
随着白纸飘落,震耳音乐牵动一具具年轻的身姿,忘乎所以狂舞身体。
酒精的催发下,张云思仰着胭醉红妆,热情放纵自己的身体随音乐舞起。
亦是有了醉意,她半遮半咪着眼,乐呵呵随手扬起握着的酒瓶。拉扯着,同她一起来酒吧朋友的衣服。
“呵呵......来我们一起跳起来,苏浅新,苏浅新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叫你了,快去给我拿酒去。”
时而一笑,时而惆怅诉起哭腔。
将尚筱尹送回家,看着房屋内的灯亮起,范余洲这才放下心回到车内。
刚启动车,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响。
除了嘈杂的音乐响声,电话那头再无旁的回应。看了下手机来电,确认此号码他不认识。
还未等他回问电话那头问题,电话就被挂断了。
没一会,手机又给刚才的号码拨通。
“喂,是......是范余洲学长吗?喂,学长。”电话那头声音断断续续。
“是,我是范余洲。”范余洲问道:“请问你是?”
“喝呀!给我喝。”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非常的熟悉,没错了,是张云思的声音。
“张云思,张云思,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范余洲边驾车边叫着张云思的名字。
张云思手拿酒瓶,摇摇晃晃走到卡座,一头摊躺在沙发上。高举起酒瓶,对着打电话的人,吆喝着:“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范余洲学长,嗯,我们......我们......栖息酒吧。”声音断续不连。
知道张云思现在所在的地址,范余洲掉转车头,开往目的地。
车刚到门口,就见张云思烂泥一般,头耷拉着,散发坑垂在前,遮住了面容,活像个深夜游街的女鬼。一手臂架在男的肩膀,一手还紧紧握着个酒瓶,耷拉垂地,酒瓶时不时划地发出声响。
站在他们身旁的女子,见范余洲来了,立马招手示意在这边。走进,扑面而来的酒香味,引起了范余洲的皱眉。
“学长。”礼貌性地对他打了个招呼
范余洲应声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学长,今天是高中的聚会,云思一时高兴就多喝了点。”俩人一时尴尬,如实说了下张云思喝醉的原因。
范余洲去夺酒瓶,哪知醉酒的张云思反抗起来,仰着手中的空酒瓶砸向了他的鼻根处,一阵酸涩,鼻子瞬间酸红。
再次去拿她手中的酒瓶,可她死死抱着酒瓶,一刻也不松手,生怕有人和她抢怀中的酒瓶。
“张云思别闹了,把酒瓶给我。”
许是听到是范余洲的声音,她并没有刚才那么激动的反应,抬起头,手握酒瓶成拳,揉抹了眼睛,愣了良久才开口:“范余洲。”
范余洲面色缓和许多:“是我,范余洲。别闹了,把酒瓶给我。”
他伸出手,示意张云思将酒瓶递到他手上。可张云思摇了摇头,愣了会,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人。
她突然变的异常的暴躁,狠狠推开扶着自己的男的。
死死护着怀中的酒瓶,恶狠狠盯着面前的范余洲,踉踉跄跄指着面前的男人,怒道:“范余洲,范余洲为什么你什么都和我抢,苏浅新你和我抢,现在连我的酒瓶你也和我抢。”
“范余洲我想苏浅新了,我想她了,你把我的苏浅新还给我,好不好,你把她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呀!我说......你把她还给我呀!”
张云思声音越来越大,引来进出人的目光。
然而,此时的范余洲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自苏浅新去世后,她的名字就成了张云思和范余洲之间的禁忌。而这个名字已然好久没被别人叫出来了,现在听来还夹杂着些许的陌生。
身旁的俩人见范余洲与张云思说私事,忙和范余洲道:“那什么学长我们就先走了,云思就交给你了。”
俩人也没等范余洲说什么,随意招了辆车就走。
范余洲一脸的愧疚,更咽着声音十分抱歉地道:“张云思,新儿,新儿她回不来了,”
张云思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孩,而陪伴她的只有怀中抱着的酒瓶。
她蹲在地上,低着头喃喃自语,像是在思考范余洲说的:回不来了。
是句什么意思。
“回不来,她怎么就回不来了,苏浅新会回来的,只不过是被耽误在路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