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江挽月走出家门,刚好碰上推着一辆黑色自行车的陈逾白。
今天他穿了一中的校服,果然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不会丑,一股浓烈的少年感向她扑面而来。
“坐我自行车不,带你一程。”陈逾白笑着拍拍自行车后座。
“算了,多走路对身体好,你先走吧。”江挽月摇摇头。
“也行,你说得对。”
然后后面的一程路江挽月就无奈地看着陈逾白推着自行车走在她身边,吸引了一大堆目光。
碰到人行道的红灯时,江挽月看着对面的红灯,一脸面无表情,“你就不可以骑你自行车去吗?”
“不好意思啊,我对路不熟悉,得需要你带一下。”陈逾白正经解释道。
江挽月只好点头。
“挽月。”又来了又来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刚好绿灯,江挽月轻轻推了一下陈逾白,“上去。”
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后座,“快开。”
陈逾白往后瞄了一眼,刚好看到祁宴苏晴二人,“遵命。”
他吹了一声口哨,就猛地往前蹿了出去。
江挽月一个惯性人直接撞到他后背上,手不得不揪紧他腰侧的衣服维持平衡。
少年身上柑橘香与青草香混杂交织着,随着清晨的风一起吹到她鼻尖。
挺好闻的,她想,有时间了问问他用的什么香水。
到了学校,放好自行车后,一路走到教室,班里还没几个人,两人走到座位坐下后,江挽月就看见陈逾白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小学生才用的新华字典。
哦,他这几天一口母语说得贼溜,她都差点忘了这人十几年待在国外。
那一本小红本本在他手里配上他那一张又酷又冷淡的脸,就显得格外反差萌。
不好意思,江挽月很没礼貌地笑了出来。
陈逾白一双单眼皮就这么睨着她,也不恼,勾唇调侃自己:“怎么,我看看多年未见的母语有这么好笑?”
江挽月收敛了太过明显的笑意,抿唇咳了咳:“没,没想到白白挺好学的,这么热爱母语。”
陈逾白扶额,白白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吗?
不过他眼睛一亮:“哦,那月月肯定可以帮白白哥哥补习语文了,毕竟你也不忍心看到白白哥哥这么爱语文却考得很差吧。”
江挽月脸色一僵,这人说话语气怎么带着一股茶味儿:“呵呵,其实……我语文也很差的,你可以去找语文课代表帮你。”
“你上学期期末语文不是第一吗,我昨天在公告栏里都看到了,就别谦虚了。”陈逾白慢悠悠地戳穿她。
江挽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只能点头。
陈逾白不紧不慢地又来了句:“以后你每天就坐我自行车上学吧,作为对你的补习的回报,不用不好意思的。”
江挽月咬牙切齿:“行,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陈逾白翻着那本新华字典,懒洋洋地笑着:“不用。”
上午第一节是物理课,老师昨天家里有事请假没来上课,今天进教室开口第一句就是:“听说班里有个学生人工智能竞赛第一名啊,物理很厉害吧,快站起来给老师认识认识。”
陈逾白就这么站了起来:“老师好。”
之前这个消息也就周承越几人关注的知道,如今经老师这么一爆料,全班的目光都转向了陈逾白。
江挽月看到那些女生眼里好像散发着狼看到猎物的光芒。
后座的陈茵茵戳了戳江挽月的背,眼睛里冒着星星,惊叹道:“月月,陈逾白果然有点东西啊,这么一出学校里估计有一半都要是他的小迷妹了。”
周承越在旁应和道:“那是,你不知道人工智能这东西有多牛,我都要成他的小迷弟了。”
江挽月看着走上讲台的陈逾白,在老师的热烈邀请下,语气舒缓,条理明晰地讲着人工智能的概念以及一些基本原理,少年眼里是滚烫的光芒。
她紧攥着手中的笔,嘴角荡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个无比优秀的少年未来会为她俯首称臣,与她共度一生,当然这是后话了。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能明显感觉到看着陈逾白的人比昨天多了很多。
陈茵茵挽着江挽月的手走在前面,跟她兴奋地嘀咕着。
“我看不久祁宴校草的位置就会不保。”
“下下周就是月考,希望陈大帅哥给点力,抢了祁宴年级第一的位置。”
“别太抱期望,陈逾白刚从国外回来,语文可能会拉后腿。”虽然江挽月也很想看看祁宴发现自己不是第一后的表情,但也得承认这个事实。
吃完饭回来,江挽月在去三楼水房打水时碰见了祁宴。
江挽月对祁宴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已经没啥兴趣了,也就当没看见他,一脸面无表情地打完水经过他打算离开,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江挽月,你不用用陈逾白来激我,欲擒故纵这一套对我来说没用。”
江挽月心里跟看见傻子一样的茫然,他在说什么,欲擒故纵,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个自恋狂呢。
“哦,所以我不打算喜欢你了,我打算去追陈逾白了,懂了吗?”江挽月决定快刀斩乱麻,解决自己一时色欲熏心惹出来的麻烦。
感受到攥着她的手腕力度一松,江挽月毫不犹豫地甩开了祁宴,走出了水房,没有看到祁宴眼里闪过的无措与执拗。
江挽月刚出水房,在转角处就差点撞上了倚靠在墙上的陈逾白。
“你听我墙角?!”江挽月拧眉。
“别,我可不是故意的。诶,你喜欢我啊。”陈逾白挑眉,一双单眼皮满是揶揄的笑意。
“谁会喜欢你,我不过是拿你当挡箭牌,懂了吗?”江挽月翻了个白眼,走下楼梯。
陈逾白眼里晦暗不明,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哦,那谢礼你想好了吗?我很期待。”
江挽月没应,加快了脚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陈逾白的笑意一瞬收敛,单眼皮就这么扫过不知何时出来的祁宴,嗤笑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