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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眼光微变

宁鹏飞趴在长条凳上,痛得嗷嗷叫,鼻涕眼泪的,糊了一脸。

鹤时月只看了一眼,就嫌弃的把脸别开了,不忍直视。

“老爷,你要打就打死我吧!”宁夫人扑到儿子身上,嘴里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吗?至于要把儿子打死吗?”

宁大人打完儿子后刚刚泄下去的火一下子又蹿了上来。

“什么几百两银子,这是银子的事吗?”宁大人指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是被你惯的!就因为他,本官早朝的时候被人弹劾,要不是看在皇贵妃的面上,本官何止是被罚俸能了事的?”

宁夫人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懵的看着宁大人,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你被陛下责罚了?”

她想不通,不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吗?

平日里那些达官显贵,上翠云楼吃上一顿的,几百上千两银子的,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吗?

那也没见着人去弹劾啊!

显然,她还没明白其中的关键在哪里,但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鹤时月已经明白了。

眼见着马车上的货卸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拱手准备告辞了:“宁大人,还有几车,稍后会陆续给您送来,这里的货,您要不要当面清点一下?您要是不点,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宁大人这才想起,院子里还有这么个罪魁祸首在,要不是她大张旗鼓的送这什么货,搞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陛下又怎么会罚他?

想到这里,他心口那把火就烧得厉害,恨不得拿笤帚打她出去。

偏偏,他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于是,他强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说道:“余下的货小公爷就不必送了,劳烦小公爷把那些肉串都分发给城中的百姓,就说是宫里的贵妃娘娘请全城的百姓品偿一下小公爷这独门配方的美食好了。”

鹤时月闻言,冲他拱手道:“那在下就替全城的百姓,多谢宁大人慷慨了,只是,这货你们当真不验一下?”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本着生意人的诚信才多问了这么一句的。

可她这话落在宁大人耳朵里,那就是一再的在戳他的痛处。

宁大人只想赶紧把人给轰走。

于是,他摆手道:“不必了,翠云楼的信誉,本官是信得过的。”

鹤时月就等他这句话,毕竟,这么多串,点起数来也要费一些功夫。

等到鹤时月上了马车,银铃问:“小公爷,那宁大人眼见着吃了大亏,就想用吃的来笼络人心,替宫里的皇贵妃做脸面,等到事情传到宫里,陛下少不得还得夸他一顿,这人还真是只老狐狸,咱们当真要照着他说的办?”

宁皇贵妃膝下可是育有皇长子的,给皇贵妃做了脸面,那不就是给大皇子做脸面吗?

这怎么行!

鹤时月抽了抽嘴角,说道:“我看着像这么善良的人吗?”

银铃顿时就放心了。

宁家的人和作派,她早就看不惯了。

马车刚走了一半,就被护国公府的管家给拦住了。

“小公爷,国公爷有令,让您现在立马回府。”一把年纪的老管家挡在车前,冲着马车内的深深揖了一礼,“还请小公爷不要为难老奴。”

话落,几名护卫已经将马车给围住了,有人上前去挑开车帘,说道:“请小公爷调头,国公府在那个方向。”

鹤时月觑了一眼外面的几名护卫,似笑非笑的问:“刚才宁大人可有事情要请我做呢!你们确定现在要我回府去?”

众人听说还扯上了宁家,顿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毕竟,宁家那可是皇贵妃的母家,轻易的不能得罪。

护卫看向管家,管家也是犯难,一边是自家主子的命令,一边是皇宫贵人的母族,他一个小小的奴才,那是谁也惹不起啊。

“小公爷,宁大人要做什么,您吩咐老奴去做就成了,老奴一定给您办完,但是国公爷的怒火,老奴却是承受不起啊。”

鹤时月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也行吧,就是宁三公子不是一口气买了几十万串的小烤肠吗?他吃不完啊,你也知道,当今陛下不喜奢侈浪费,所以,余下的那些货,他就想托我给他处理了,但是,要说是宫里贵妃的意思。”

管家一听,立即拱手道:“小公爷放心,老奴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小公爷就放心的回府去吧。”

鹤时月见他似乎是真的懂了,便留下些人手帮着管家一道回翠云楼处理后续,她带着银铃调头回府了。

刚回到府中,人还没踏进主院的门,一个杯盏就照着她面门飞了过来。

鹤时月微微一侧身,便避过了。

“父亲,您这样天天率东西,这府里的钱财早晚要给您摔光去。”鹤时月吊儿郎当的从外面进来,对着端坐在太师椅里的鹤知行草草的行了一礼,道,“不知父亲把儿子叫回来,所为何事?”

鹤知行豁地一下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孽障,不过是让你打理一间酒楼,这才几天,看你都闹了出什么事情来了?”

鹤时月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的看着他问:“儿子规规矩矩的做生意,这也有错?”

鹤知行脸色铁青,举着家法就要打:“你做生意就做生意,非得跟宁家扯上关系做什么?害得老子在朝堂上被人弹劾,回头还要被宁家记上一笔,老子今天不如就打死你,免得以后再让你来祸害老子!”

说着,那带着倒刺的棒子就挥了过去。

鹤时月身形灵活,左闪右闪间,人就已经跳到了几丈开外的地方了,鹤知行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连出了十几招,竟连她的衣袂都没挨着。

“父亲,您这是被陛下罚了?”鹤时月有些诧异。

她坑了宁家三公子,就算是事情闹得大一些,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那遭殃的不该是宁家吗?

关护国公府什么事?

“哼!陛下倒是没有罚我,是摄政王!”一提到君麟奕,鹤知行眼中便飞快的闪过一抹畏情惧,额上的汗也渗出了一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摄政王在替鹤时月出头。

想到这里,他看鹤时月的目光不由得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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