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让他滚
“爷爷,您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的在这里吼我,说明那小子没事儿,他要有事儿,您这会儿不早急得团团转了?”
鹤时月笑嘻嘻的跑过去,给他捶了捶肩膀,眼珠子却忍不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的确是没有发现那小团子的身影,心里又不由得疑惑起来。
老爷子睨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不用找了,人没在。”
鹤时月眨了眨眼,问:“不在?去哪了?”
老爷子胡子翘了翘,傲娇的转过脸去,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但那眼神却忍不住往她这边瞟了瞟,仿佛在说,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鹤时月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这老爷子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爷爷,我本是在书房读书的,听说你们上街遇刺了,立马就过来看您了,您就快把事情告诉我吧,到底是谁这么嚣张,连护国公府的人也敢动!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揭了他们的皮不可!”
说着,她就挥了挥小拳头,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老爷子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但很快又极力绷住了,梗着脖子道:“那些人是冲着小阿离来的,倒是不曾伤我,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整日里在外面闯祸,惹到了什么仇家。”
说完,他又嫌弃的瞪了她一眼,一副有了曾孙就万事吉的样子。
鹤时月却是愣了一下:“冲着小东西来的?”
她努力的搜刮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发现除了原主被欺负的零星记忆外,什么也没有。
原主胆小又懦弱,出府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别说是得罪人了,她就是狗都不曾得罪过。
那么,那些刺客为什么想杀穆染离?难不成是想让他们国公府断后?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不应该来杀她本尊吗?
怎么说她已经成年了。
突然,窗台上冒出了个小脑袋,老爷子眼睛一亮:“我的小乖乖,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他拐棍也不要了,颠颠儿的就跑了过去,一把将穆染离从窗外抱了进来,又是亲又是蹭的,嘴里还一口一个“心肝”,“宝贝蛋”的叫着,听得鹤时月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鹤时月忍不住提醒道:“爷爷,我才是您亲生的。”
老爷子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扭过头来的瞬间立即换了一副嫌弃的嘴脸:“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这里不留你的饭,你赶紧滚。”
鹤时月嘴角抽了抽。
“太爷爷,阿离好久没有跟爹爹一起用膳了,留爹爹在这里一起用晚膳好不好?”小团子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拽着老爷子的袖子祈求道,“好不好嘛~”
老爷子一颗心都快被萌化了,当即便点头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话落,他转头看向鹤时月,前一秒还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后一秒立即便凶神恶煞的说道,“看在你儿子的份上,就留你一块儿用饭吧。”
鹤时月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多谢这个小肉团了。
“爹爹,抱抱~”穆染离冲鹤时月张开了手臂,大眼里满是祈求。
老爷子虎视耽耽的瞪着她。
鹤时月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极力抵制住他的卖萌,伸手在他肉肉的脸上捏了一把,问:“你怎么回来的?”
穆染离咬唇,继续卖萌:“是小爹爹救了阿离,爹爹,小爹爹好厉害,一脚将就刺客给踹飞了,阿离也要学,你让他回来教阿离好不好?”
他握住鹤时月的两根手指,不停的晃啊晃,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祈求与期待。
“阿离觉得,小爹爹才是最厉害的师傅,爹爹,今日若非小爹爹及时相救,爹爹就再也看不到阿离了。”说着,他小嘴一瘪,大眼里蓄起了两包泪,那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太爷爷的小乖乖不哭,太爷爷给你做主。”老爷子率先抗不住了,抬脚就往鹤时月小腿上踹去,“行了,这事儿老夫做主了,明日就让萧公子回来继续教我的小乖乖,你要是看不惯可以不来老夫的院子。”
“多谢太爷爷,太爷爷最好了。”小东西立马转哭为笑,抱着老爷子的脖子就蹭个不停,小马屁拍得贼溜,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直把老爷子拍得心花怒放,一张老你笑出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鹤时月简直无语,她都还什么都没说呢,这老爷子就抢先把好人给做了,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喝的,就把事情给决定了,那还问她做什么?
“爷爷,您是真不知道,那位萧公子,其实并非尚书府的那位萧公子?”鹤时月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君麟奕那厮已经将他们护国公府从上到下的关系都给疏通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古里,跟个二傻子似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便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她可不信摄政王那个狗贼如此的懂得感恩戴德,为了报恩,竟不惜冒充自己的手下,住到国公府来。
老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月儿,有些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唯有用心感受,方能做准,不论那位萧公子是否是尚书府那位萧公子,他对你都绝无恶意,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备他。”
鹤时月怔怔的看着老护国公,这还是他老人家头一回这般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想到君麟奕当初要住进护国公府时,老爷子对他露出又是欣赏又是欣慰的眼神,令她极度的怀疑,那货是不是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然,怎么一个个的都说他好?
这时,有下人过来询问:“老国公,国公爷过来请安,说要陪你一同用晚膳,您看?”
老爷子的脸,一瞬间就黑了,语气也臭了几分:“让他滚,别来影响老子的胃口。”
有那么一瞬间,鹤时月心中竟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快感和微妙的平衡感。
因为,老爷子对她虽说总是喊打喊骂的,但却从未真正的舍得打她。
但是,他对鹤知行这个儿子的态度明显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