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好大的威风
同样是京城里的纨绔,瞧瞧人家鹤小公爷,初次做官,那都能做得有模有样了。
几个衙役有模有样的学着那些市井里听来的流言蜚语,直夸得鹤时月都不好意思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衙时间,鹤时月还想去翠云楼看看的,毕竟,还有个廖大厨没有处理,这些天一直忙,差点把这么号人给忘了。
但是,她刚走出衙门,府里的小厮便匆匆来禀。
“小公爷,府里出事儿了,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鹤时月眼角一跳,问:“出什么事了?”
小厮道:“南姨娘突然浑身发起了红疹,大夫确认那是新做的衣服上染了不干净的东西,焦姨娘已经被国公爷关进柴房了。”
鹤时月一听,立便命人赶着马车回府。
等她回到府后,鹤知行的怒火已经发完一波了,看到她回来后,火气又上来了。
“这是做了一个七品芝麻官,就忘记自家大门朝哪边开了?现在才回来。”
鹤时月觉得,他这就是没事找事。
“父亲,听说制衣服里的衣服不干净,儿子就赶紧回来了。”
鹤知行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声。
“你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大夫都已经查验过了,只有南氏那件衣服上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鹤时月一口否认。
“父亲,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是焦姨娘管着制衣房的事情,她若是特地针对南姨娘在衣服上动了手脚,那不是很明显吗?就算想害她,怎么着也得每件衣服上都涂点,这样,还能推说是衣料的问题。”
鹤知行见她句句逮着他的话茬子,当即便不悦了。
“怎么?才当了一天的父母官,就敢来教你老子做事了?”
鹤时月觉得,他这渣爹不是一般的脑子不上线。
“父亲,做人要谦虚,儿子虽然只做了一天的官,但断案子,儿子还是有些心得的,再说了,焦姨娘都跟了您十几年了,她什么性子您还能不知道?她若是有这个害人的胆子,这些年也不至于活得那么谨小慎微的窝在那一方小破院里了,就连星儿都养成了一副胆小的性子,您说是不是?”
“再说了,焦姨娘再如何,她还有个孩子可以依靠,那南姨娘至今都无所出,焦姨娘需要妒忌她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父亲的爱宠,焦姨娘不照样在后院里活得好好的么?怎么就才让她管点儿事,就出事儿了?”
鹤时月觉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都看不明白,这渣爹的脑容量真的可以。
焦姨娘办事不利,最终这个差事不还得回到南氏手中么?
这既得利者,便是最大的嫌疑者,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别人来说。
“那你说,此事要如何查?”鹤知行冷笑着看向鹤时月,“你总不能靠着你在衙门里用的那套,吓唬吓唬人,就能把案子给断了吧?”
鹤时月一听,哟,这还知道了她今日是如何断案的。
鹤时月笑了笑,问:“父亲,你罚完了焦姨娘后,制衣房的差事,你会交给谁来管?”
鹤知行想也没想的脱口道:“自然是南氏。”
鹤时月心想,果然。
她冷笑了一声:“那你就先把差事交还给她好了。”
只要她南氏敢伸手接,她就让她把手爪给剁了。
鹤知行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没有再追问,反正他就只想尽快的平息此事而已。
“父亲,差事交还给南氏,你把焦姨娘放了,反正你对房中妾室的处罚一向是轻拿轻放的,之前南氏动了我母亲的嫁妆,她直到现在也没给我补齐,您也不过是罚了她禁足而已,如今你好意思把焦姨娘关柴房里?”
鹤知行被她说得一噎,但为免鹤是月继续揪着苏氏嫁妆的事情不放,他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你吧,现在,你可以滚。”
鹤时月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一提到她母亲的嫁妆就想打发她,哪有那么容易?
“父亲,您之前说过的,南氏若是补不齐我母亲的嫁妆,您会帮着想法子,如今,儿子翠云楼生意也做起来了,母亲的遗物也被你的小妾给弄丢了,现在,您这样拖着不肯给儿子一个交待,是想让人弹劾您宠妾灭妻吗?您可别忘了,那位禁您足的,可还在府里住着呢。”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鹤知行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瞪着鹤时月,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你敢威胁本公。”
鹤时月淡笑:“父亲若是肯好好说话,儿子又怎么敢威胁您?”
鹤知行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强忍着动手的冲动。
“本公从自己的私库中填补进去,行了吧?另外,翠云楼不是交由你打理了吗?你还想如何?”
鹤时月觉得,这个渣爹简直就是在装傻充愣,她想如何,难道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
“父亲,如今我已十七,您不觉得,该把我母亲的嫁妆铺子统统交还到我手中吗?”
鹤知行闻言脱口而出:“不行!”
鹤时月冷笑:“为何不行?你那个小妾怕是早就把我母亲的嫁妆给亏得只剩个空壳子了,您要想宠着她,您把这公中的产业交给她打理啊,大不了,再过个三五年的,阖府上下就跟着喝西北风得了呗,还养那么多下人干什么?趁早全打发走得了,免得让人传出去又给京中凭添笑料。”
鹤知行眼见着她越说越不像话,当即又忍不住怒火中烧。
呯!
他一掌拍在茶几上:“你住口!”
他越生气,鹤时月脸上的笑容便越盛,她语带嘲讽的问:“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还是说,你只舍得让南氏去败我母亲的嫁妆铺子,却不敢把公中的产业交由她打理,只因为我母亲已经不在世了,所以,好欺负是吗?”
鹤知行闻言,哪里还忍得住?
他伦起巴掌,直接就朝鹤时月脸上乎过去。
突然,一声沉喝响起:“护国公真是好大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