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真相大白

池予母亲的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顾小姐，你也太有想象力了，我儿子不过比女儿大了四岁，那是才上小学六年级，怎么可能杀人，再说那是他疼爱的亲妹妹呀！”

顾心璇站起身，冷着脸说，“既然你们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只好告辞了。”

池予的父亲见顾心璇要走，急道：“老婆子，都到这时候了还隐瞒什么，你就告诉顾小姐吧，反正二十年追诉期也过了。苏苏那孩子，确实是被予儿杀的……”

顾心璇的脚步止住了，她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剧烈起伏着，吸进的空气都像冰碴子。

“为什么……为什么池予要杀害自己的妹妹？”

池予母亲掩面哭了起来，“予儿这孩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虽然聪明，但也冷酷无情，跟我和他爸都不太亲近，只跟苏苏玩得好。”

池予父亲说，“顾小姐再坐一会吧。”

顾心璇重新坐回沙发上，池予的母亲接着说下去。

“苏苏两三岁的时候乖的很，什么都听哥哥的，予儿把她当洋娃娃摆弄，让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吃饭也要哥哥喂。我们还是还觉得这是好事，有他帮忙带妹妹，我们就能出去多打份工赚钱了。谁知道予儿越来越不对劲，对他妹妹的一举一动都要掌控……”

“随着苏苏长大，她不再任凭摆布了对吗？”顾心璇问道。

“顾小姐说的对，苏苏五岁之后，跟我说她不想在家里住了，她宁可去乡下奶奶家住也不愿意跟哥哥两个人在家。”我们没当回事，以为是小孩子和哥哥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好了，再说苏苏也快上小学了，哪能放着城里的学校不上去乡村小学呢？于是我就没答应她。予儿学习好，在市里获了奖，得的奖金自己一分不花，都给苏苏买新裙子和好吃的。苏苏却一点都不高兴，还说她害怕哥哥，我骂她不知好歹，这样的好哥哥去哪儿找呢，后来苏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都怪我们糊涂啊，那时候哪知道还有心理疾病这么一说，直到苏苏八岁生日的前一天，予儿用奥数竞赛的奖金给她买了一条红裙子，她不但不高兴，还发脾气把裙子用剪刀剪了，当时只有他们两个在家，予儿就……就把苏苏给……”池予母亲泣不成声，枯槁的双手哆嗦着做了一个卡脖子的动作。

两位老人说不下去了，互相依偎着哭作一团，顾心璇只觉得脊背一阵恶寒。虽然她已经猜测到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还是无比震撼。怪不得池予要给她假装过八岁生日，因为真正的苏苏死在了八岁生日的前一天，永远都不能过她的八岁生日了……

顾心璇问，“苏苏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池予母亲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的，不过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没有找到日记本。”

顾心璇明白了，池予在父母发现之前把苏苏的日记本藏了起来。根据日记本上的文字，苏苏死的三天前就说自己“生病”了，很可能池予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小剂量的给苏苏下了某种毒药。真相很可能远比池予父母所知的更黑暗，顾心璇不想再让两位老人受到二次伤害，没有全说出来。

“警方没有怀疑过苏苏的死因吗？”顾心璇问。

“警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予儿是市三好学生，教过他的老师个个都喜欢他，警方都不相信他会杀人。那个年代死个孩子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后就按突发急症开具了死亡证明，连立案都没立。”

顾心璇气得发抖，“所以你们为了保全成绩优异的儿子，就让无辜的女儿白白死掉？”

池予母亲泣不成声，“我们不是人，不配做父母，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换了你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把儿子送进监狱，毁了他的大好前程吗？那一家人不就全完了……”

池予的父亲神情痛苦地缓缓说，“池予他可能是有某种精神病，只是现在医学还诊断不出来，他后来也一直生活在自责中，不然怎么会三十多岁了连家都没成……能不能恳求你，出具谅解书，让池予少判几年……”老两口说着又跪下了。

“我会找机会跟池予见一面，看他有没有悔过再做决定。”

顾心璇出了池予的家门，才从那种阴郁的气氛中缓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