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别

时间一恍就是四年，世漓如剧情所写的那样当上了合欢宗宗主。

而世长歌的灵力也从青阶灵生晋升到紫阶灵师。如今的她体质大好，再也不用喝那些大补汤药，也不用成天静坐修养。

这个世界的修仙等级有九个，从低到高分别是：灵生、灵者、灵师、灵王、灵宗、灵尊、灵仙、灵圣、灵神。

而每个等级又分为九阶：白、青、灰、黄、蓝、赤、紫、银、金。

步入灵王可得长寿，步入灵尊即可青春永驻，步入灵仙便可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这于世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然而，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仙的。

每突破一个等级都要历一次大雷劫，灵仙以后，每突破一阶都要历一次小雷劫。渡劫时稍有不慎，轻则伤，重则废，更有甚者还会因此丧命。

世长歌现在并没什么可以抵挡雷劫的丹药或法器，暂时还不急于晋升到灵王。

三年前突破灵师那次雷劫，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她可是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对外称病、对内养伤才恢复过来。

“长歌，过来吃饭了。”世漓温柔的声音传来。

“好，这就来。”世长歌来到桌边，拉过凳子坐下开吃。

世漓嘴角含笑，看着她埋头扒饭，“不急，慢点吃，小心烫。”

世长歌闻言，放下碗看着他。面对少女纯真直白的目光，世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回轮到世漓埋头吃饭了。

世漓是书中唯一一个始终善待女配世长歌的人。

他一直把女配世长歌当女儿看待，从未想过放弃她。哪怕她后来黑化，变得不人不鬼，面目全非。

当众人找上门来，让他交出女配时，他毅然说道：“养不教，父之过。长歌变成这般模样，责任在我。”

纵使被数不清的刀剑所指，世漓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若我当初没让她下山，她何至今日……”

见世漓不交人，众修士当即围攻合欢宗。

打斗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最后合欢宗灭门，而世漓……死于那场讨伐中。

灰飞烟灭，死无全尸。

“怎么了？”世漓温和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拉回。

世长歌缓了缓神，邀功似地将空碗呈在身前，语气满是自豪：“我吃饱啦。”

世漓揉揉她的脑袋，轻浅一笑，“带你去个好地方。”

“嗯。”世长歌应允着来到他身后推轮椅。

她要保护好世漓，不让他走原剧情的老路——哪怕要她杀光所有可能推发变故的人，也在所不惜。

来到假山前，世漓扭动机关打开暗门。

“进去吧。”世漓柔声道。

世长歌点点头，“嗯。”

若是没记错，这里应该是合欢宗的神迹。

玄茫大陆上有五大神迹，每个神迹中都有不少奇珍异宝。

书中的女主正是在讨伐合欢宗时误入神迹，机缘巧合之下取得神剑惊鸿——惊鸿剑，上古神剑榜排名第六。

就是凭着这把剑，女主杀了世漓，后来也是凭着这把惊鸿剑，女主杀了女配世长歌。

世长歌看着惊鸿剑，心中思绪翻涌难平。

“喜欢？”世漓见世长歌紧盯着惊鸿剑，便将剑取下递给她，“送给你。”

就在世长歌即将接剑时，惊鸿剑忽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刹那间，剑身弹射出阵阵罡风，世漓掌心一痛，被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轮椅也被推得往后猛退，几欲翻倒，世长歌手疾眼快稳住轮椅。

动乱之中，惊鸿宝剑早已飞出了洞穴。

世漓惊讶不已，“惊鸿剑，竟然自己走了？”

“也许它有自己的想法吧。”世长歌说着掏出手帕替世漓清理伤口。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找女主去了。

世长歌处理好伤口，顺手扎了个蝴蝶结，“好啦。”

世漓笑了笑，抚抚她的发顶，言语中仍有叹惋之意，“只是可惜了一把名剑，就这样飞走了。”

世长歌却是不以为意，“不属于我的，就算得到了也用不顺手。”

一把小破剑而己，竟敢伤害世漓，再让她看见非把它扔在地上踩啊踩啊踩啊踩。

心中正想着怎么报复惊鸿剑，却听世漓开口道：“长歌，这个给你。”

他摊开手掌，掌心放着一串紫玉铃铛。

“漓哥哥，这是什么？”世长歌问。

“合欢铃。”世漓说着将铃铛和卷轴一并放入她手中，“合欢铃是极其强大的致幻神器，可以蛊惑人心，使人产生幻觉。这是口诀，你且收好。”

原剧情对合欢铃倒是有所提及，只不过不甚重要，她也不太记得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心地扑到世漓怀中，“漓哥哥真好！”

世漓抚摸着她的发顶，眼角眉梢俱是温柔。

“漓哥哥，我想下山历练。”世长歌抱着世漓，心中有些不舍。

算算日子，是时候离开合欢宗了。她想去外面闯一闯，游历四方，增长见识，一步一步变强。

“好。”世漓笑意如初，“玩累了就回来。”

“我才不是出去玩呢。”世长歌哼哼唧唧地说：“下次再见，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

世漓莞尔，“好好好，我们长歌最厉害啦。”

相比世漓的温柔笑意，绿萝得知自家小姐要离开以后虽然没有开口挽留，却始终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那小表情，像极了可怜巴巴的流泪猫猫头——我委屈，但不说。

“小姐，你真的要走吗？”这是头一次，绿萝看着世长歌收拾衣物没有帮忙。

世长歌点点头，“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绿萝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要很久，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世长歌说着将秘籍塞进她怀里，“绿萝，这本功法给你。”

“小姐，为什么我看不见它的名字啊？”绿萝问。

“修炼到第六重就能看见它的名字了。”世长歌笑道：“这是木系功法，很适合你的。”

绿萝点头，珍重地将它收入怀中。

“今日是宣布新任圣女的日子，我们一起去看看。”世长歌拉着她走向圣台。

合欢宗每四年选一次圣女，今天正好是选圣女的最后一日。

圣台很高，不太大，上方长三米宽两米，有百级阶梯，呈梯体，上窄下宽。

圣台之下是人山人海，世长歌就是其中之一。

圣台上的世漓因为越隔的太远，容颜模糊不清。

但世长歌知道，他在微笑着等待圣女上前。

然而，变故只发生在一瞬。

只见一橙衣少女从人群中飞出，拔刀而起，直奔圣台，“世漓，我今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有刺客！来人，保护宗主！”

护卫纷纷出动，台上台下一片混乱。

“这里交给我。”世长歌出手拦住女子。

“拦我者死！”女子挥刀斩向她。

世长歌假意不敌，一路引着橙衣少女往远处走。即将下山之际，世长歌回头望向高台上的世漓。

再会，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