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又出事儿
牛车缓缓地向村子驶去。
还没到村子远远地就看见夏明刚站在村口,待走进一看在他还穿着昨日回来的那件衣衫,衣服上黑褐色的血迹已经干涸,此时满脸通红。
夏小唐快步从牛车上下来,“六哥,你怎么样了?”
“没,没事儿!”夏明刚隐忍着回答,上下牙嗑的嘚嘚直响,人不停的打着哆嗦。
“大哥,六哥怕是发烧了。你们先将娘送到家,再来将六哥送去药堂。”夏小唐焦急地道。
看着烧的满脸通红的夏明刚,夏小唐很是心疼,这种心疼不是来自于夏小唐的,而是来自于原主的。
原主从小就与六哥关系较好,一直都是六哥带着她玩,陪她一起上山抓鸟下河摸鱼啥的。
“六哥,你是不是在外面站了一夜?”
还没等夏明刚回答,眼睛红红的夏若雪便道:“老姑,六叔就是在外面站了一夜,我们怎么劝都劝不回去。”
“六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夏小唐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我也是担心娘。”夏明刚身上冷的直抖,人也有站不稳。
“你不好好在家养着,现在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这是娘想看到的吗?”夏小唐真的是生气了。
“若雪,你去看看他们弄好了没?赶紧过来。”
夏若雪快速的往家跑去。
夏明刚摇摇欲坠,夏小唐狠狠地叹了一点气,伸手扶住他,夏明刚断断续续道:“冷,好冷。”明明烧的满面通红,身子却一直抖个不停。
扶住夏明刚夏小唐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明明之前一家人还高高兴兴的。
“水,水。好冷,冷。”夏明刚小声的呢喃,干裂的嘴巴冒出丝丝血丝。
夏小唐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这温度烫的都能烤地瓜了。
“六哥,你在这里坐会,我去给你打水。”将夏明刚扶到一棵树下坐着,飞快地跑到池塘边,用手捧了一捧水就往夏明刚身边跑,可跑到也就只剩下几滴。
这可把夏小唐气坏了,抱着夏明刚呜呜地哭了起来,自己有什么用,连个水都弄不到。
“小妹,别,别哭,哥没事儿。”夏明刚昏昏沉沉的还在想着安慰自己家的小妹。
“六弟,小妹。”夏明书赶着牛车,夏明厚气喘嘘嘘地跑来,几人将夏明刚放在牛车上盖上棉被往镇上赶去。
夏明书夏明厚气的不行,这夏老头太过份了,仗着自家有牛车,他们现在也来不及另外去借,送夏明刚去镇上要三十文钱,还是自己赶着去。
合着这一天一夜的工夫,就赚了他们家一百多个铜板,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整回来。
夏小唐她们到的时候,掌柜的正在看小伙计弄药材,一看小丫头又来了还以为又把田秋菊带过来了:“小丫头,不是说过了,回去好生养着吗?”
“掌柜的,快帮忙看看我六哥。”
掌柜看了看满身通红的夏明刚:“这怕是烧了很久了,怎么现在才送来。”
又冲着小伙计道:“小六子,把我的银针拿过来。”
掌柜将夏明刚的袖子往上搂了搂,让人给捏住,在手肘处的大血管上轻轻按了按,许是发烧的原故意,那原本青蓝色的血管现在有些发紫。
掌柜的拿着银针扎了进去,顿时一股黑色的血便流了出来,掌柜的拿来药酒檫了檫,等血逐渐变成了红色,这才给他止了血。
又在中指的指尖扎了一针,流出来的依旧是墨色的血。
止完血后掌柜的用力将夏明刚的眉心捏在一起,用银针扎了进去,挤了挤,几滴黑色的血液便流了出来,一直挤到血液变成红色这才停手。
掌柜让人将夏明刚放平稳,把了下脉道:“脉象上看到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吃几幅退烧药应该就能好的。”
掌柜地说完便解开了夏明刚胳膊上绑着的带子,只见右手胳膊上有一条一尺来条的口子,皮肉外翻,伤口红肿,深可见骨,竟隐隐有化脓的迹象。
“这发烧通常会引起伤口化脓,你六哥这条胳膊得好生将养着,养不好的话将来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掌柜的,我六哥是个读书人,这胳膊要是废了,怕是前程就没了。”夏小唐紧张地看着掌柜的。
“我给他开几幅治外伤的药,现用布条包扎紧一些吧!”
“这么深的伤口,只是包扎吗?”夏小唐有些纳闷。以前自己脚被花瓶咂伤过,一个小伤口医生还给缝了两针,这么大的伤口竟然不缝合。
“我们都是这样处理的,以后也能长好。”掌柜的说道。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不是的,掌柜的,我是在想能不能将伤口缝合起来,会不会好的快些。”夏小唐连连摆手。
“小丫头不要胡说八道,伤口如何能缝的起来?”掌柜的怒道。
“就,就像缝衣服那样缝啊!”
“那样缝起来,是会死人的。”掌柜的黑着脸说道。
夏小唐这才明白,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根本就没有消毒一说。东西不消毒自然会引起伤口感染,时间长了,人可不是死了吗?
“掌柜的,如果我有办法让我六哥的伤口缝合起来不会死掉,你能帮忙缝合吗?”夏小唐看着掌柜的,眼中带着急切道。
“小妹,不能拿六弟的胳膊开玩笑。”
“就是小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明厚和夏明书赶紧出声,打断夏小唐的念头。
掌柜的有些犹豫。
“掌柜的,我就问你敢不敢,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承担。”夏小唐给掌柜的吃了一颗定心丸。
“小妹……”
夏明书刚要说话,就被夏小唐打断道:“三哥,五哥,我知道你们怕六哥出事,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六哥这样即使好了,科举也再无出路,朝廷是不会要身上有很大伤疤的人入朝为官的,而我这个方法,好了之后,六哥的胳膊上只会有一条浅浅的印迹,根本看不出来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