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再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不知道，一开始地动山摇的，然后巨龙就消失了。”城墙上的小哥结巴地议论道。
“这该不会是砌大人的技法吧？”
“应该是的。”
在一旁的落河听到后皱起眉头：这不大可能，就算是砌大人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可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萤和勒等人被石柱送回地面，大地恢复平静，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巨龙再次被深埋地下。
“你是谁，为何与萘的气息如此相似？”那块黑色的石头飘忽忽地落在石青手上，稚下了石柱向他走去。
“我是萘故乡的人，稚先生。”石青彬彬有礼的态度让稚稍微放下戒心，对于他那令人忌惮的恐怖实力。
“既然这样，你是来帮助我们的，还是…”
“我两边都不会帮，要说目的，我是来替萘善后的。”说着，石青一把将石头捏碎，露出里面的白核，“这条巨龙是世间的灾祸，准确来说是萘和我共同招致的，对此萘一直深深自责，他在赴死前也不希望你们因仇恨再添过错。”
稚低下头，过了许久才自顾自地笑叹道：“真是的，明明蓄谋了这么久，被破坏后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总之，你们的心意我代萘收下了，”石青有些内疚地说道，“萘的遗愿就由我来完成。”
“你是说…”稚突然紧张起来。
“我要打开那扇门，做萘未完成的事。”
“可是，真的行得通吗？就连大人他都失败了，还放出了巨龙…”
“萘在起源之书的残页中了解到一件事，当时的他还未来得及实践就以身殉国，只要有了它便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还有科莫、黎沧，都会很乐意的。”听到石青的这句话，稚急忙问道。
石青：“先在此谢过，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会来找你们的，不过现在，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这时，达步履蹒跚地来到这里，石青取出石头中的白核，是一粒蜕了壳的种子，他又用魂力把石头复原，“达，不，应该称呼你为空侯先生，这个还给你。”
石青放开手，黑色矿石从他手上升起又落到达的手中。
“石青，事情办完了吗？”不经意间，肖、梅、铠都回到石青身边，另外还比之前多了一位披着斗篷的男子。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石青转身离去，其他人也跟随着他。
“等等！”朱砂的话惊醒了还在恍惚中的勒和萤。
石青回过头，披着斗篷的男子也转过身，有那么一瞬，兜帽下的眼睛与萤目光交汇，那人突然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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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隐藏在斗篷下的双手颤抖不已。
“你现在还处于适应阶段，别太心急。”石青伸手拦在他身前说道。
“朱砂，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那时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说完，石青驾上浮起的石台与一行人远去，朱砂没能再说上一句话。
在那之后，稚和达单独呆了一会儿便和科莫、黎沧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临走前三人不约而同地留意了一眼达。
赫尔的大军早不知了去向，估计又回到茹城过上不谙世事的生活。经过一夜的奋战，大家都筋疲力竭地回到岩城，就连大伙儿临时为他们准备的欢迎仪式也被泼了冷水。
天草：“这么说来，我在这一战中好像除了挨打，别的什么都没做。”
白夜：“我也一样。”
翼：“我全程被扔来扔去。”
金、井：“我们也一样。”
鳞：“我只回敬了一击。”
朱砂：“如果要这么算的话，好像只有勒和萤有所成果。”
萤：“我只是后面出来亮了个相，主要还是靠勒。”
勒：“不过到最后功劳都被石青抢了去，也不知这场战役的胜利者究竟是谁了。”
正午时分，天草、白夜、翼、金、井、鳞、朱砂、萤、勒潦倒地围坐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房间里闲聊着。
“这几天东奔西跑，被打下马又被铐在墙上，跟强敌交手又碰上之前不曾设想的巨龙。现在回过头来倒像是白忙一场，结果到了最后，获益的恐怕只有他了吧…”勒把头靠在窗边，望向外面的那片人工田，达被人们簇拥着露出难为情却又幸福的笑容。
“那块石头虽然失去灵力，但生命力还是在的，我把它埋进田里，土壤的肥力会日渐改善，不出一个月就能跟以前一样了。”到了下午，刚经历一场恶战还没休息够的达一行人又要出发回赤国。
“再多待一会儿吧，达大哥。”砌略带青涩地上前挽留。
“不了，赤国那边催得紧，我还得回去写报告呢。”达弯起嘴角用手拍了拍砌的肩膀说道。
“你怎么了，勒？”在回去的路上，达发现勒一直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被你彻底地利用了一番。”
“原来你已经发现啦，这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说着，达又露出他那经典的赔笑。
“让我开始产生怀疑的地方是，曾在研究所工作的你应该清楚那块石头的危害，但你并没有把石头重现的消息上报给高层，而是在发现稚他们的诡计后派雷泱暗中搅局。
你说你早些年就有打算，其实真正准备的是那块石头，在听说岩城遇到土壤劣化的问题，你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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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又让雷泱谎称砌欲招兵买马壮大势力，这样你就能顺理成章地跟着我们来到岩城。
虽然出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但最终还是成功拿到了石头，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真不愧是勒，说得一点没错。”
“我也是后来才发觉，不过，要说厉害的应该是石青，他可是置身事外却依旧看穿了你的意图，还在最后关头出现帮了你一把。”
达和勒在马上有声有色地交谈着，萤一句也没听懂，这反而让他想起勒在午饭时跟他单独说的话：
“其实达叔刻意隐瞒了一件事，石头丢失的准确时间是在七年前，而他武力尽失也是在七年前，据说那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我猜这绝非巧合，达叔在乔装后监守自盗，又在重伤后把石头交给一位富商保管，本打算等风声一过再去取回…”勒之所以当时如此震惊，因为他在那张合照里看到的正是达。
“等等，勒，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到现在连事情的原委都没明白。”
勒听到萤的疑问不禁一笑，“正因为你与这件事无关我才告诉你的呀，心里有话一直憋着很难受的，所以只能找你这位老朋友了。”
“勒…”
“勒是因为不能跟其他人说起才选择沉默，对达的同情又让他为这个决定感到自责，到最后像是寻求安慰似地与我倾诉。”想到这里，萤暗自笑了。
“萤，你在笑什么？”勒突然闷闷地转头说道。
“没，没什么。”萤急忙摇头否认，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达看着他们俩也跟着笑了。
“空侯哥哥，如果有空的话，记得回来看看我们。”暮光之下，达回首望向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离别时稚跟他说的话萦绕在耳边。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彼此变得陌生，再次见到你们时竟有了想一直装作不认识的念头。我已不再是那个整天陪在你们身边的大哥，现在伴我左右的也不是你们，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曾几何时，达也期盼着有这样一天…
“就这么走了吗，不跟他们打声招呼？”
十五岁那年，达接受萘委派给他的长期任务，在临别的夜晚他决定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了，到时候反而更加走不了了，那样的话还不如…”
“唉，只可惜腿断了，这下没法去见他们了。”
二十四岁那年，达重伤初愈，一人在家中拄着拐杖艰难地练习走路。
“真想，真想再见上他们一面，要是那样的话…”
这些年来，达一直做着同样的梦，在梦里他们像儿时那样一起嬉戏。
“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在走之前再多看他们几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