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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关键(2)

少年看着那剑如同一道流星直向他面庞飞来,那双黑玉般的眸子不由得睁大!

然而剑却擦过他的面颊带出一丝血痕“叮”地一声插入了耳旁的石槽。少年能清楚地感觉自己脸颊的刺痛,也能感觉有温热的血滴划下。

也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石柱全部降落!

下面怪物兴奋地张开血盆大口,一跃而起,势在吞下他!

南宫锦没有行动,只是静静看着降落的石柱,假如他奔上前去以他力量正好可以一掌打开石柱,但是他没有,他要在怪物的吞了那少年时再收回佩剑,趁其不备给怪物致命一击!

少年惊骇不已,在就要靠近怪物血盆大口时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脚用尽力气踩在怪物的鼻子上,怪物的鼻子敏感,意外的打了个喷嚏身躯落在一旁。

石柱也嘭然落地,震碎方圆周遭地砖,荡起一室尘嚣!

少年险险地躲过怪物的致命攻击,人依然被困在石柱上,没容他喘息,怪物又扑了过来。

少年惊惧,眼看着要被怪物咬到,紧急时刻,凤拂樱手持舒春身影降落在他身前!

紧急中,手中舒春瞬间光芒一现,竟抽出一柄铮亮极窄极细如柳叶宽度般的刀!长度却和普通剑没什么差别,他与上前的怪物缠斗起来,身影敏捷,手上细刀更是出神入化,快若惊雷!那是暗藏在舒春中的窄刀——“溯月”!

南宫锦见此神色诧异,他没想到凤拂樱的舒春竟另有玄机。

趁着凤拂樱与怪物缠战,来到少年身边,取下卡在石槽的佩剑。

看了少年一眼,那一眼,让少年心里毛毛的,不由得低首。

南宫锦再看向凤拂樱,对方手上独特的刀刃光影灼灼,那怪物已被他快刀攻击逼到一个角落,本以为可以一举伏下。谁知那怪物最后被激怒到极致,竟来了个猛烈反扑,凤拂樱一时不备“溯月”没挡住怪物反扑之力被扑倒在地,另手空壳的舒春掉落地上。怪物獠牙尽显,他只得紧握“溯月”抵抗怪物。奈何搭在“溯月”横面的兽掌十分沉重,他几乎是支撑起了一只高达三米的怪兽的大半重量,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少年看得心忧,也管不了心中对南宫锦的莫名害怕,不禁对着闲适站在一边的他道:“你两一起进来的,想必也是同袍,你不救他吗?”

南宫锦手持佩剑站在石柱旁边却是笑意盎然,好似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淡然道:“对哦,凤兄你我是同袍,不如我救你,你将金缕紫绡衣让给我,这样你也不亏。”

凤拂樱坚持着,体能消耗巨大,不答话,怪物越压兽头越靠近他的面颊,人兽僵持,他额边不由得一滴汗划落。

少年听了南宫锦的话,显然对方是在谈条件,他看看坚持的很痛苦的凤拂樱,心想:这种情形,他应该会为了活命答应对方要求吧。

南宫锦见凤拂樱不说话,叹道:“凤兄,你身为帝都之人,又智慧卓然,有神衍之凤的美誉,怎么总是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呢?方才要是不救这奴隶,趁怪物沉浸享受吞噬猎物的乐趣时,我也许早就伏下它了,你偏偏要多此一举,让自己陷入危机,我真是不懂你。”

少年听着南宫锦说的话,又看向被怪物压在地上凤拂樱,神色复杂难辨,他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救我?你可以不必管我的,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凤拂樱故作轻松一笑,道:“救人需要理由吗?也许是有缘吧,你.....可以....这么理解。总之.......你是要救的,金缕紫绡衣.......也是要拿的。”最后一句,他停顿两次,听得出有些费力。

少年心下一窒,救人需要理由吗?这句话是他第二次听到。

南宫锦摇头,试图做最后一次询问,道:“你一定要争金缕紫绡衣吗?”

凤拂樱只是轻笑,不再说话。

南宫锦言语中满是不得不罢休之意:“金缕紫绡衣也是我志在必得之物,它是我唯一的机会,既然凤兄执意不肯相让,我也爱莫能助了。”

眼看着他握住刀尖与刀柄的双手被兽掌一点点压下,其中左手由于握的是刀刃尾端,所以面对由下而下的压力中,手上施力,手掌也被割破,血液顺着手臂流向了手肘,染红了剑袖,进而晕染到了外面衣袖。

情况万分危机,他一时间脑海闪烁过千百思绪。

回忆起君主信上的话:拂樱,昔日是吾错怪你父亲与你。如今吾病来如山倒,东陆政权分散,且日渐式微,隐患重重,诚盼汝归来,吾有要事相商。

他还没来得及有见君主,不可以死。帝都如今情况贵族门阀各自为营,薛莱郢更是兵权在握,收伏驰风小国,文与武皆具备,神武将军之名更是众所周知,威信早有,杀伐决绝,固守腐旧制度,并无仁心,非是君王之才,却有独裁倾向,若是他一旦坐上皇位,改革怕是比登天还难,非但不能让东陆长治久安,早晚会使东陆走向衰败,却因其功劳不可磨灭,且东陆风气崇尚武力,信奉强者为尊,因此民心所向,难以动摇。

南宫锦把持着整个东陆的经济命脉,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是个性深沉,不露山水,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难以亲近,钱与权尽被其人掌握,奈何动向难明。

于仲亭虽然有勇有谋,却又心胸狭隘,嫉妒心重,德行有缺,有怨必报,谁让他不高兴他就让谁不顺遂,自私自利,心肠狠毒,不适合结交。

于延傅老奸巨猾,很是圆滑,谋略不够,不通武学,却是君主现在的心腹,虽可暂时信任,可是碧湖之前的话并非无道理,帝都多数人都保持着双手准备。

陆严乃锦州太守,所守之地包括边境方圆。但是距离帝都又太过于遥远。且没有深入接触过,只是听闻其人重视职责,坚定责任,深受锦州不少百姓爱戴,却无多少兵力。

其他贵族门阀,不成大器,都是墙头一般。

虽然之前他人不在帝都,但对一些朝堂之事还是有所了解的。这种局势君主又病中,太子青州亦年幼,不足以掌握政权,他可谓是步步艰险。可是东陆需要变革,君主虽也是视腐朽不见,好在知其天性犹存一份感恩之心,改革之路尚有机会,退一万步讲,现在若君主出事,免不了是一番更大的腥风血雨,到时候死的将不止是低层所有奴隶。

而他之前在天枢阁天台栏观测过天象,象征东陆的运势主星,有暗淡之色,那代表东陆气运在走下坡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他这个东陆太傅。曾经的一切,比起如今的不再重要。所以这次他更需要辅佐东陆的正统皇脉,或许才能避免东陆衰败之路。

而回来之前那个梦境,少年更是要救,眼前怪物留下是祸害,也必须除去!

想到这些,凤拂樱心中信念坚定,精神念力汇聚身体,左手竟然松开“溯月”,任由怪物沉重的掌刺踏在自己胸部,嘴角瞬间喷出鲜血!血沫染红脸颊,神色痛苦万分,就在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欲一口咬断他脖子时,他的“溯月”自怪物下颚处穿透皮肉!他一鼓作气,左手汇聚力量由“溯月”刀柄处往上猛地一送!细刀刹那自怪物头顶射出牢牢嵌入天花板之中!

一切发生在一刻之间,瞬间怪物的鲜血亦从其头顶喷洒而出,踏在胸部的掌刺明显收紧了,自下颚处落下一滴血落在凤拂樱的眼里!

他眼睛极其不适,不由得泛了下眼,怪物便已砰然倒地,血雨遍撒,他抓过身边如空壳的舒春,坚持着站起身,一些兽血落在他月白的衣裳上,他缓缓转过了身,只见那同色的云纹袖箭和双肩上全部都是被血液浸湿而扩散的浅红,乌黑发丝上也沾染了十分细密的血珠。却透露出一种与之形象截然相反的绝世艳丽之姿!莫名让人觉得好看有点惊心动魄。他平平抬手,广袖无风飘动,牢嵌于天花顶上的溯月“嗡”地震动一下,刹那回到他手中。

少年与南宫锦对凤拂樱方才展现力量瞬间诛灭怪物于千钧一发之刻,皆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少年吃惊的嘴巴都张开了,然后他又闭紧,眸中神色逐渐由吃惊变成钦佩,还有一抹其他的神色,那是感激。

南宫锦笑,却是身一侧,锋利的剑刃眨眼间架在了少年的脖颈!

少年惊,果然对方要杀自己。

凤拂樱同样吃惊。

南宫锦表情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副悠然的浅淡笑意,很无害,道:“凤兄,你很在乎这个小子,你是选他,还是选金缕紫绡。”

凤拂樱平复心情,眸色依然温和,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南宫兄,我虽与你一直交涉不多,但看得出你并非滥杀之辈,不然也不会问我那么多,可否先告知你方才所说唯一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南宫锦:“说也无妨,我要用它换取见我最爱的人一面!”

凤拂樱内心疑惑,心道:谁要金缕紫绡做什么呢?莫非还有其他人知道金缕紫绡的作用?特来阻止我获得金缕紫绡?还是其他什么意图?不知情况下,他决定试探南宫锦,看看能不能知道些蛛丝马迹,于是道:“可是南宫兄怎么知道拿它就一定可以见到你最爱的人?难道就不怕对方骗你吗?”

南宫锦却坚定回答:“不管有几分把握,我都只志在必得!他是一位外域客商,经营一些古玩珍宝,也算是奇人异士,我曾见过他用一面菱镜帮助过别人找到失散的亲人,所以,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你要是阻拦我这一次,我便会毫不犹豫杀了这小子,也会,杀了你。我说的到做的到。数到三,告诉我你的选择。一.....二......”

凤拂樱一时心思百转,就在南宫锦数出第三时,他终于想到办法,道:“南宫兄,放了那孩子,我答应你!”

少年不由得再次看向凤拂樱,眼中神色反复变换,越来越难辨,他只觉得救他的凤拂樱与别的贵族可能不同。

南宫锦有一丝喜色划过眼眸,道:“可以!待会儿相信会下来人检视那孽畜的伤口,并检视我们的武器,好确定是谁杀的怪物。在这之前,我不会放开这小子。”

凤拂樱妥协:“可以。我有个要求,你之后要去找那个人时,也请把我带上。”

然而心下却道:“先安抚南宫锦的心,让他不伤害那孩子。接下来在根据情况找到空隙反制对方。如果,没机会制服对方,也可让对方答应自己要求,后续知道南宫锦口中说的那人的住所拿回金缕紫绡衣更容易。”

南宫锦顿露一抹为难之色,开始犹豫:“这.......”

凤拂樱见对方犹豫,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别有居心,所以一派坦然且自若之态道:“这孩子便是我此次参与冬猎的重要目的,你只要言而有信不伤害他,我愿意放弃金缕紫绡衣。方才不是说那位客商是卖古珍异宝的奇人异士吗?又说他可以用菱镜寻人。这样的江湖人物我不认识一下,难免遗憾。况且能多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南宫锦这次只是没有太多犹豫之色了:“好。带你也无妨,我们先换兵器。”换兵器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样可以让来检查的人不起怀疑,更有说服力。

两人达成共识,凤拂樱走近南宫锦,心内却打算靠近三尺被对方一声“停步!”,阻止继续向前的脚步。

南宫锦道:“就保持这个距离交换兵器便好。你先将你的细刀交给我。”

凤拂樱依言把刀交给对方。

南宫锦接过刀,却把自己佩剑却掷在了猎室的墙上!

凤拂樱不解。

南宫锦道:“凤兄,我觉得距离越远越好。麻烦你把剑取下,然后就待在那个位置吧。”

凤拂樱明白对方也在防备自己突然出手,由此可见南宫锦并不好糊弄的人。于是他依言转身去拿插在墙上的佩剑,之后立在了那个靠墙的位置。

少年看向南宫锦道:“你就不怕我把换兵器的事说出去吗?”

南宫锦轻蔑一笑道:“我需要害怕吗?谁会相信一个奴隶的话呢?”

少年惊讶,随后黯然。因为的确没人会相信一个奴隶的话,他这样的人在帝都死活都无人过问,说话谁又会听呢。

片刻,猎室三人听到甬道传来杂七杂八的脚步声,大概十多人的样子,待听到那些兵卒来的脚步声时南宫锦便移开了抵在少年脖颈的剑。

来的那些人中就有嫣然雪。

嫣然雪看着凤拂樱,对方也看向她。两人互相望着彼此,凤拂樱首先对着嫣然雪轻柔一笑,那样子似是在说,没事了。

嫣然雪却笑不出来,她是第一次看到对方被血色染红衣裳的凄艳绝美样子,冲击不小,心中并不是惊叹,她已经分不清是怪物的血还是凤拂樱的血,只是突然看到那满身多处血迹以及嘴角的血渍竟出自原本一个纤尘不染宛如谪仙的人,那样高贵雅致温温如玉的人啊,一个既受人爱戴又身负诅咒之痛的天枢阁主......这会已是满身血污,唇色苍白,眼中不经意划过的一点疲惫感被嫣然雪巧然捕捉到,看着对方身后死去的巨形怪物锋利的前掌刺上带着一点血色碎布,那是他身上的布料吗?她突然觉得心房某处不由自主地微微抽疼了下。

凤拂樱……我到底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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