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鲤初知天地阔
次日晌午,阳光温暖,但是秋风吹过仍是让人不知觉的紧紧衣裳。燕京巍峨的皇宫外坐落着规模不输亲王府邸的一处森严堡垒。堡垒围山而建里外三层高墙,高墙之上又立有大小弓弩共计百十座余,精装甲士驻城而立,是京城人闻之色变的禁地。
城中百姓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宁蹲天牢,不进魁山。宁拉皇帝下马,莫见独眼阎王。
你要是哪怕犯了天大的罪过,进了那天牢,不过也就是一餐牢饭,一把闸刀。
可你要是不小心遇到了活阎王李独眼,那就是真得进那十八地狱走一遭,拔舌油锅磨盘滚,神仙来了也站不稳。
这就是魁山,一个闻名便可让孩童止啼的地方。
这是先帝为了制衡江湖势力,甚至是管控地方藩王所设立的最高监管部门。
它不隶属于任何组织,甚至不归朝廷管辖,它只有一个目的存在,那就去为了巩固皇权。
除了直接听命与皇帝命令以外,魁山游鲤有权决断处理任何他们觉得可能会损害燕国利益的所有事物。
传闻有当朝二品官员家中子弟当街强抢民女被李独眼撞到。
李独眼二话不说直接派人当场缉拿压回魁山,并叫官员家奴回去传话,说是只给他一炷香时间去找皇上求情,说要是晚了,就连尸骨都不敢给他保证有没有收。
听闻事故,那朝堂上咳嗽一声都得抖三抖的京城大官是连滚带爬的赶去皇宫面圣。
只是等他拿到皇帝亲批的压后再审四字的时候。还是过了一炷香时间,等紧赶慢赶到魁山时,只能是抱着被车裂成肉块的遗体嚎啕大哭。皇帝最后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对李独眼口头责罚。
李独眼其实名为李忧,并没有如坊间传闻的一般青面獠牙,餐餐食人肉,吃完了还得拿那人骨头剔牙。
相反若不是瞎了一只右眼,他其实看起来更像一个富态的和蔼老翁。此刻的他正坐到魁山的山顶吃着一餐白粥,下饭的只是一碟青菜,扣肉一盘。
传闻燕都定京与此时,就便见魁山灵气浓郁,珍齐草药数不胜数。
只是听闻百姓常言山中野兽众多,甚至山魁山魁虎狼数不胜数。上山百姓多遭遇不测,人人望而却步。
最后李忧掘湖开穴围山而建,里外三层壁垒暗道无数,机关更是数不胜数。
三层从低到高分为三个各自处理不同事物的机构。分别为鲤潭、蛟河、龙湖、三城分管天下大小不同事务。而李忧一家则是住在山顶宅邸,甚至都可以直接俯瞰皇宫无疑。
话说那李天恒房间内昏睡三日,今日才堪堪苏醒。醒来竟然口不能语,头痛欲裂。恍惚间竟不知道身处在哪。
床边坐着那仆人老财,正悠闲的剥着花生往嘴里丢去。
见李天恒醒来,老财丢下花生拍干净了手憨憨笑到:
“公子可算醒了,你这可把老财吓的不轻呀。您要再不醒,老夫人就非得扒了我皮不可。”
李天恒白了他一眼就挣扎的像要起身,却被胸口带来的一剧痛僵住了身子,便转而靠在了床头大口的喘着气。
老财扭头给他倒了碗水笑言道:“公子福大,那日受贼人一脚是二品小宗师倾力一击,离公子心脉处只有堪堪一寸有余。若是再偏那么一点,公子可就没了。”
少年接过水抿了一口便咳嗽不止,老财在其胸口穴位轻轻点了两下,咳嗽声才渐渐止住。李天恒低头摩擦着茶杯问道:“果然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授意对吗,在我不到必死之时不得出手。可我很好奇,你就真的那么有把握,隔着一院之隔,能顺便救我于险镜之中吗??”
老财继续剥起花生回道:“临行前问过老爷意思,老爷说了只要你还有口气回来就行。若是此行能让你放弃当游鲤的念头,哪怕断手断脚成残废,魁山家大业大也养的起。”
“再于少爷透个底吧,只要不是一只手以上的璞境高手对我以死相搏,老财我都有把握脱身甚至保少爷无忧。”
翘着二郎腿扣着鼻屎的老财风轻云淡这么说道,就像是和自家少爷之前讨论喝花酒一般轻轻惬意。
李天恒抓起茶杯向老财丢去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财,你若是当真这么厉害,那你杀千刀以前京城茬架那回,我被该死的世家子放狗撵的时候,你跑的比我还快。害我 腚挂着那咬住不撒嘴的狗,跑了一街也不见你帮忙,太不够意思了也。”
老财一只手扣着鼻屎,抬起另一只手两指一夹稳稳接住茶杯随后向上一抛,在下落的时候屈指一弹,茶杯稳稳的回落到茶几的茶位里旋转不停。
“少爷这么说可就伤人了哈,您想想小时候你和小天师非要去趴人墙根偷看人洗澡,哪次不是我老财我帮你们两扒上的墙。”
“放你娘的屁!我和张小牛鼻子那会才六岁不到,裤裆里的鸟才多大,哪有兴趣去看哪些锦鲤姐姐洗澡。”
还不是你骗我们两说那澡堂子里有许多鸟窝,我们才去的,杀千刀就你眼睛最贼,结果一有风声你特么撒腿就跑。留我们两个小屁孩被拧着耳朵抓到爹面前罚跪。”
“那您两小时候半夜饿了,老财我可是还带你们去皇宫御膳房解过馋呢”
“他妈的,那你咋不说最后吃过完之后唆使我们在人御膳房上拉野屎撒尿呢!明明就你吃的最多,结果第二天害的我们两擦洗了半天!”
老财哈哈大笑满脸褶子拧巴成一块,嘴巴上说着罪过罪过却没有半点歉意起身说道:“听说近日张天师携小天师应邀要去皇宫为那位进贡丹药顺带祈福,应该这段时间就得上山拜访了。”
李天恒听闻不由眼神温暖,不由想起了一人。龙虎山张天师与自己父亲交情甚好,天师之子张怀安更是小时候便寄养于魁山一块长大。
这两混世魔王在学堂开始就没少挨先生板子,撵狗掏鸟窝偷看姑娘洗澡,狗屁倒灶的事一件没少干过。直到及冠之后才被张天师拎着耳朵带回了龙虎山去。
自那一别有两年不曾见过面,只是往来的书信里基本都是说抱怨山上的女道姑身材不如魁山要啥没啥,就连偷看姑娘洗澡的时候没少挨了张天师的雷法。
说是非常想念以前一起在魁山为非作歹的日子,还说有机会去龙虎山的话,一定要带他去骑一骑天师的那头坐骑黑虎带他去威风威风。
“府上女子们要是知道这王八蛋要来的话,又得开始磨针霍霍了。”
老财起身拍拍 腚道:“老财我可是很期待呢,小安说了下次再来会给我偷一本他们山上的双修秘法。听说里面描写的那叫一个哇塞,甚至还描有画册呢。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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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公子,老爷叫你醒了去白鹤亭找他。说了半天话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呢。”
“那你帮我去叫膳房做点吃的送去亭子去,我现在就起身过去。”
“老财这就去准备,顺便告知夫人和老夫人一声。”
李天恒披了件长衣就略带踉跄的去白鹤亭见李忧,到了之后发现自己父亲就在亭子内吃着饭,看到儿子过来也不停下扒饭的动作只是抬头示意他坐下。
“咋样呀 红鲤大人,第一次出任务的感觉如何呀。”
李天恒翻了个白眼回道:“好的很,只是差点没被贼子一脚踩死”
李忧夹起一筷子青菜向儿子嘴边递去,李天恒也不客气送进嘴巴咬的嘎嘣做响。
“爹的好儿子呀,咱不当这红鲤了呗,下场厮杀毕竟太危险了,你就好好接爹这个湖君的位置不好吗。只要你大手一挥,散布天下的一万两千尾游鲤任你差遣,不比你当个刀光剑影里的红鲤来的威风吗?”
“你是不知道,你昏迷这几天爹是跟着一天安稳睡觉都没的睡。你娘给这我腰里拧的是青一块紫一块,就连你大姐听闻这事后是一封又一封的信来骂爹。就当是帮帮爹了,你看你爹我半点武功不会,可你看从江湖高手到皇族王爷哪个听到我名号不得哆嗦。”
“可别,权谋心术我不如大姐,论治国安邦十个我也比不上一个二哥。爹你这个位置太费脑子心神,我可干不来,我就想当个仗剑走天下的江湖客。您还是对我二哥他们念紧箍咒去吧。”
李忧看着自己这个满腔江湖热血的幺子,腰间又是一阵隐隐作痛,明明生在这个江湖和王权的顶峰家族。是多少人求着投胎都求不来的福气,偏偏他就是看不上。
想当一个风里去雨里来的江湖侠客,想到这就是一阵头大又无奈。
“还想当江湖高手呢,一个二品小宗师就差点让你小命丢了。就你这种眼高心低的雏儿,真进了江湖,随便涌起个浪潮都给你拍死在泥泞里抠都抠不出来。
“所以这回爹找我,肯定是要找高手帮我提升境界。爹你才舍不得让你这小儿子抠不出来的吧”
“你小子就是有了个堪堪二品的实力,就天真的以为江湖的厮杀,便如你所见的一般只是拳脚刀剑吗?那只是冰山一角,等你真的见识过江湖里各种险恶。你便知道这里面的深浅不是你这个年纪可以沾染的了。”
“爹 你跟我透个底,老财到底是个啥境界?那家伙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吗?我也没听说谁家高手老喜欢去喝花酒,就为了揩油摸小手呀,也太没范了。”
李忧低头继续扒饭含糊不清道:“你还别看不起老财,在他那个时代的江湖,老财不敢说是江湖最为顶峰的存在,但是山巅以下,他也是武夫望尘莫及的存在,一只手打你两百个李天恒也是够的,你要是有空去案阁一趟便知晓了。”
“嘶,老财这么猛,怎么就到咱们家当了个名声不显的老仆人咧。”
李忧继续夹着菜回答道:“名声不显?也就你这傻小子这么觉得了。他是黄鲤里的拳法大教头,你去看看那些黄鲤各个堂主,听到老财名字会不会吓得一哆嗦?
“毕竟我原本只希望你们能安稳过这一生,游鲤的各种事情你们的娘亲也不想让你们接触,所以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后面有的是苦头让你吃了。”
“李忧!你准备给谁苦头吃!恒儿还是你儿子吗!”
李忧听到这带着怒气的嗓音吓的连忙从椅墩上起身,更是连忙把饭碗放下,回头笑容谄媚。
来者是一姿态端庄的妇人,穿一鹅黄流苏长裙,手上持有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黛眉微皱对着李忧说道。
“夫人,我这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武学一途不易,想让咱恒儿知难而退嘛。”
“你个当爹的不能好好劝吗,非要恒儿去受那苦头吗。
他要是在像这次这样出了受了伤。我非用这玉如意给你脑袋敲肿了不可!”
妇人名叫苏玉兰,是李忧的结发夫妻,更是当今皇后的闺中好友,那柄玉如意就是皇后所赠。更别提带回闺中数不胜数各种名贵玩意。
她和李忧所生共计三个孩子,其中大女儿和二儿子都不在身边。对这个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小儿子疼爱更是几乎到了骄纵的地步。她心疼贴着李天恒的脑袋不停抚摸,眼睛满是关怀。
“娘听说你醒来饿了,专门给你做的这个参汤呢。来来来 快喝了补补身子,心疼死娘了。”
李天恒笑容温暖,对于娘亲这种疼爱是感到又温馨又觉得无奈。只得顺了娘亲心意慢慢饮了起来。
“哈哈哈,夫人亲手做的参汤,这口福,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我也得尝尝。”
李忧见场面缓和,自家夫人脸色趋于笑意,赶紧厚着脸皮贴过来,可不能再被夫人记恨了,自己的老腰都快没有好肉了都。
只见苏玉兰用手中如意抵住贴靠过来的李忧脑袋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哟,咱总司湖君大人啥山珍海味没吃过,还看的上这一碗小参汤呀?”
李忧被抵住面颊脚步却是不停还想往前过去,嘴里嘀咕道:“夫人说笑了不是,山珍海味跟夫人下厨做的那哪里能比嘛。就尝两口,一口!一口也行!”
“行呀,一口是吧,喏,边待着去。”
苏玉兰说着就给李忧碗里夹了那块参汤里沉于罐底的人参料渣放入他那瓷碗里。
李忧满脸无奈的看着饭碗,面对自己夫人的刁难,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筷,倒是李天恒看着下不来台的老爹帮忙解围,倒了半碗参汤过去,李忧这连忙饮下围着夫人不停的拍着马屁。
一直在亭子待了近一个时辰,苏玉兰才拽着自己夫君的耳朵离去,并嘱咐让自己的好儿子赶快回去休息躺着。
就在李玉恒往房间走的时候看到老财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贱兮兮的对李天恒笑着。李天恒看着这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果然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搭着肩膀说带他看有意思的东西去。
走到后院的一尊两人高的貔貅像面前站定,老财将手伸进了貔貅口中,将舌头翻转了一圈。只见身旁的一座假山突兀的横移开来,露出一个直通地下的暗道。
李天恒越往里走愈发心惊,据老财说,这暗道四通八达,通往各种不同的堂口、地牢、甚至武库之类大小二百五十余甬道。可以直通魁山的各个角落。而这会带他去的是隶属黄鲤一处培养军阵演武的堂口。
老财领他到了不知在地下多少里内所挖建的四方广场中央站定。这里幽森诡异只有头顶处有一处偌大的火盆吊立燃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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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随着那灯火摇曳,忽明忽暗。
从甬道深处走来一名腰间挂刀的男子对主仆二人单膝跪地行礼,一副略微稚嫩的嗓子缓缓道:“参见少主,财教头,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开始吧”
老财低头开始卷起了袖子,然后扭头狠狠醒了下鼻涕,随意的擦抹在褂子上说道:
“今日前来是为了让您见识下江湖上不同境界的武夫,厮杀所用手段不同,高低差别,以及生死相搏的瞬息万变。”
“当然,最重要的是让公子看看老财我与人搏斗时帅气的身影!要知道,年轻时候崇拜我的那些仙子道姑们少说都得有两只手呢!”
老财说完便骚包捋了一捋头发顺势打了个响指。跪地男子起身走到李天恒身边搭刀站定。
阴暗角落里响起一阵铁链齿轮摩擦声,随后便有几人缓缓走来,来者几人高大魁梧,皆是面目狰狞,身上或者脸上多是密密麻麻的刀疤或者刺青。
带刀男子朗声道:“前面的刑徒听着,只要你们能杀了面前老者,如同之前所讲,不仅死罪免去,还能带着五百两黄金去开始新的生活。”
几个刑徒对视商议许久,推出了一个手臂异常粗壮的光头来试试水。
光头名叫郑天霸,冀州人士,一手拳法耍得生猛异常,进魁山之前在冀州一地因为夺财血洗了一处客栈。
随后更是仅凭双手便打杀了闻讯围剿的官兵二十六人,是个实打实的一品宗师。
老财撩起褂子一步迈出,手指带着挑衅意味的向光头勾了勾。
光头随后开始助跑冲杀而来,速度极快扬起了一阵尘土。双方距离逐渐拉近,仅剩五步时借势就是一脚凶狠朝着老财踹来。
老财侧身躲开凌厉一脚,身子下沉一脚踏出踩住光头站定的左脚,右手曲臂成肘直击光头胸膛,肘击得手光头前冲势头止住之时,老财定肘不动翻转小臂就是一拳砸在光头脸上,而后迅速收回右手,继而伸出左手又是一掌祭出,打在光头的下巴上。
郑天霸只觉得的头晕耳鸣,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使他血性大发!一把止住后仰的势头,抬起左臂就横扫而来,誓要一拳轰碎了面前老者的头颅不可!
怎知老财只是稳稳接住了一拳,郑天霸见势不妙又是紧接一记狠辣手刀砍向对方脖颈。老财身形一缩,脚步腾挪来到郑天霸右侧,五指成钩一把扯下郑天霸的耳朵,随后跃起就是一脚踹在胸口使其凹陷倒飞而去,当场死绝。
老财丢下耳朵淡淡说道
“璞镜之下的武夫厮杀,大多拘泥于招式和气力相争,依靠调动气血的流转来瞬间充沛体魄。
“随着捉对厮杀的时间增长,身体气血流转过快。会有逆冲心脉的危险,所以璞镜之下的高手,百人以下的围杀基本没有人能活下去”
李天恒离老财其实只有几步之远,刚才那场厮杀的拳风甚至吹的他发丝飞扬。只觉得一品高手之间的厮杀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更是感叹老财的这种境地里的游刃有余。
“但是武夫一旦入了蹼镜,那就算是跨进江湖高手的行列了。气血充沛到极致,流转不需要功法调动。呼吸之间就可一瞬攀登到身体机能的顶点。”
老财一边说着一边脚步悠闲向剩余的刑徒走去,刑徒也是悍不畏死的冲杀过来,怒吼声振聋发聩。
老财漫不经心道:“而且到了蹼镜的门槛,会有极少数的武夫可以生出罡气,这是衡量一个武夫是山巅人还是山下人的最后一道门槛。就像这样。”
只见老财周身衣服激荡,身体自头顶发散出一股青色光芒裹住全身,光芒而后又流转至双拳耀眼更甚。只见他竟是抬拳迎向三人挥砍而来的朴刀,竟能听见一阵金石交错之声。
接下来的这场厮杀没有之前那般的有来有回,皆是以老财的碾压结束,地上滚落两颗徒手摘下的人头,还有一具被罡气搅烂的尸体不成人样。
两场厮杀前后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用老财自认为寓教于乐的说辞以一种近乎血腥残忍的方式展现在了这位游鲤少主面前。
江湖厮杀不是打擂台,可以挑选旗鼓相当的对手。厮杀一旦开始,根本没有什么公平或者孰强孰弱而言。只是各凭手段杀了对方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公子 ,你知道江湖里折了最多高手的招式是什么吗”
李天恒沉思道:“是你所说的蹼镜罡气吗?”
老财摇摇头
“是身后刀。”
李天恒瞬间睁大眼睛反应过来扭头望去,发现之前的甲士一瞬间抽刀横撩而来。刀势凶狠直冲脖子而来。若是一击得手必定是血溅五步,头颅滚地走!
刀锋距离李天恒脖颈还有一指之时,一枚带着青色光芒银针飞掠而来。直击刀锋处,使得刀势一顿而后稳稳停住。
李天恒只见老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前,两指稳稳捏住刀直勾勾盯着他看。
“无论何时心弦不可有一丝放松,不管是死在你手下的常继春也好,还是此刻的公子您。”
“比起正面的厮杀,其实更多的人,不乏很多武学天之骄子,都是死在身后之人的黑手。望公子能够牢牢记住这个道理,可不敢忘了。”
李天恒只觉得冷汗浸湿了后背,待在原地后怕不已。负刀甲士收刀入鞘后对李天恒告罪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头顶的灯火不停摇曳,时不时响起一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李天恒颓然坐在了地上。
老财从兜里摸出一把花生悠闲吃了起来。蹲在这会双腿颤抖不已的少主面前,又回归了之前的玩世不恭的模样。
许久过后李天恒总算是堪堪回过神。
“拉我一把老财,站不起来了都。”
“好咧”
“刚才我看到那一刀,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公子 老财说过,只要不是一只手以上的蹼镜高手,我可保公子无忧。
“我现在是真信你是高手了,老财”
“哈哈哈,老财我刚才是不是可英武帅气了”
主仆两人搀扶着往暗道上走去。
“老财,璞镜之上还有境界吗?”
“自然是有的,那就是成为那山巅之人。”
“不知道到了那高度再看这世间,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公子上去不就知道了吗”
李天恒回头望了那广场一眼。
然后继续攀登着楼梯轻轻的说了句
“那便去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