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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诸天神魔的团宠 第47节

重锦又一次离开了法器护体, 慌不择路要逃, 被拦路的红绫抓了个正着, 卷起脚踝就吊在了半空中,若不是她千钧一发之际死死抓着裙摆,就要当众走光。

花兮一剑刺入伞骨,无敌如一根银钉,寒光凌厉,将它死死卡在地上。

那霓裳羽衣原是刀枪不入的神器,用在窝囊主人手里发挥不出百分之一的功效,左突右闪都逃不出桎梏,便逐渐萎靡下来。

“放我下来!”重锦叫道,“我投……”

投降两个字尚未说出口,红绫已经死死缠在她的嘴上,把剩下的声音堵了回去。

花兮笑吟吟地走过来,手搭在耳廓上,侧头道:“什么?不死不休?好呀,殿下这样有兴致,我愿意奉陪到底。”

她勾了勾手指,红绫松开,重锦气急败坏,拔下头上翡翠色的蝴蝶簪子,那蝴蝶见风就涨,蝶翼如森冷刀刃,径直砍将过来。

她果然留有后手,天族帝姬,身上怎可能不带着护身的法宝。

只不过花兮也没料到后手这么多,更没料到重锦会不管不顾,全部当众扔了出来。毕竟说到底,这也是一场切磋的擂台,都是仙门子弟,动手也都留了颜面。

更何况,护身法宝关键在于一个出其不意,她此时把压箱底的手段都用了,以后再用就起不到保命的效果。

真是浪费。

花兮皱眉后退,听到葫芦在上方大喊:“小师姐!接住!”

她一手接弓,一手接箭,正是从前用的月满弓和破云箭,只是有了新剑以后,她对无敌爱不释手,都忘记把弓随身背着。

花兮毫不犹豫,挽弓搭箭,弓满如月,她迎风而立,衣袂翻飞,硕大有三人高的绿莹蝴蝶转瞬即至,蝶翼横切,竟是要将她拦腰砍断的架势。

一箭射出,去若流星,如穿云贯日!

那蝴蝶被钉在地上,发出翡翠头簪特有的破碎声响,箭尖扎入白玉石地数寸,那蝴蝶犹如真的一般垂死挣扎起来,巨大的蝶翼上布满了蛛网裂痕。

重锦恼羞成怒,拽下身上所有首饰丢下来,香包、剑佩、耳环、戒指、乃至于藤蔓手链,每一样竟然都暗藏玄机,铺天盖地而来的碎珠化箭雨,藤蔓手链扎入地面后蓬勃而起腾挪扭转如蛟龙出水,白玉剑佩化出一个落地生莲的佛祖虚像,单手下压的黑影庞大如山峦崩塌。

前方山崩地裂如海啸,花兮站定拉弓,纹丝不动,只有大红的衣角在风中狂舞。

一箭、一箭、又一箭,箭箭如虹!

一个个虚像被凌空击碎,价值千金的法宝丢得遍地都是,法宝背后的最终还是仙者本人,而重锦早已油尽灯枯,根本无力支撑,只是凭着一腔怒火和恨意非要占据上风。

从前她和人对战,对方总是会知趣的败下*T 阵来,哪怕是道门长老,和她交手往往也交不过十个回合,送个破绽,慈祥地夸她天赋异禀。

重锦当真了,又有霓裳羽衣伞护体,更觉飘飘然,她在同龄人中早就无敌手,手把手教导她的更是当今天帝,如今竟然掏尽身家也比不过一个比她小一轮的无名小卒!

她怎么甘心!她怎么能忍!

重锦掏东西的动作突然凝固了,她头上的金银珠翠都被摘了干净,手上怀里空空如也,她终于掏无可掏。

然而花兮的下一箭却凌空而至!

重锦的瞳孔猛地收缩。

“花将离!!!”御前侍卫威严的怒吼炸破云霄。

花兮却无力将那一箭收回。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舌尖泛起甜腥味。

重锦和她对战是为了那股骄纵之气,而她则是咽不下重锦辱她师门的那口气,她不仅想胜重锦,还想胜得漂亮,胜得彻底。

但她也没想到重锦能带那么多的护身法宝!!

重锦胡乱丢出的法宝,各个都货真价实,花兮但凡有一点失误,丢掉的都是自己的命。

她强撑着没有投降,却已然是强弩之末,嘴唇都咬出了血,根本没注意到重锦再无后手。

那一箭下意识地射出,重锦却绝无可能挡下来!

两名金影卫飞身上台,一人护在重锦身前,冷着脸,赤手握住了花兮最后一箭,另一人则飞剑脱手,剑尖直指花兮飞射而来!

花兮向身后一摸,摸了个空。

她的箭竟然也射完了!!

再要反应已然来不及,花兮下意识闭眼,用最后的力气撑起一片脆弱的仙障。

但预料之中的痛楚并未发生,只是一股轻柔的力道将她卷了起来。

花兮惊愕地睁眼,发现一条雪白的拂尘如白尾轻轻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在半空,而那飞剑刺在拂尘之上,立刻失了力道,如风停后的落叶,铿锵一声掉在地上。

一道洁白出尘的俊美身影从浮空中缓缓飘落,腰系祥云玉带,头顶金冠,身上隐隐泛着金光,四周立刻乌泱泱跪了一片。

只有萧九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台上,剑已出鞘,冷冰冰地盯着金影卫,并未下跪。

“都起来吧。”天帝微微一笑,“不必拘礼。”

他微微抬手,那救了花兮一命的拂尘缓缓松开,将她送回地面,而后回到了天帝的手中。

重锦一把推开护着她的金影卫,跺着脚冲向天帝:“你总算来了!你看到了吗?!花将离存心要杀了我!!这是以下犯上!今日你必须为我主持公道!!”

萧九辰目光变得更冷了,剑尖微抬。

天帝温柔地抚摸重锦的头发,将她自己凌乱不堪的长发捋顺,对一地摔碎的护身法宝看也不看,温和的目光一直落在花兮身上:“比武较量,有输有赢,在所难免,哪里不公道了?”

重锦不服气道:“你为什么救她!却不救我?!”

天帝笑了笑:“因为我不救你,自然有人救你,而我不救她,她便要受*T 伤,不是么?”

他对两侧的金影卫点点头,“做得很好。”

又转向花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花兮心道,这么通情达理的爹竟然能生出这么胡搅蛮缠的女儿,真是苦了天帝了,当即拱手道:“在下清净道神女花将离,花兮。”

天帝道:“真是后生可畏。”又看向戒备持剑的萧九辰:“你是?”

他眉宇间多了一丝困惑:“莫非你就是萧九辰?”

天帝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的都是仙门子弟,听力超绝,顿时一片哗然。

萧九辰?!那不是离尘叛贼的独子么?全天下找了他五百年未果,如今竟然又突然出现了?

重锦一愣:“你说他是谁?”

天帝摇摇头:“都是往事,不足挂心。”

“他是萧九辰?!”重锦劈手夺过侍从的剑,摇摇晃晃指着萧九辰,“就是你爹杀了我娘?!好哇,那我今日便要杀了你!”

“嗳,”天帝慌忙把她手里的剑夺了回来,“不要胡闹。”

萧九辰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眸色冷淡。

重锦恼怒,转身对着天帝吼道:“他人在这里,你为何不杀他?为何不为我娘报仇?!你根本就已经忘了她对不对!?你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对不对?!”

花兮尴尬地头皮发麻,心想这姑奶奶还真是被惯得够呛,大庭广众下什么都能嚷嚷。

天帝果然窘迫起来,他身后的侍从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抠手指的抠手指。

天帝一身锦衣华服,金光璀璨,位高权盛,此时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用宽大的手掌把她的嘴遮上:“嘘,我们回家再说。”

“说什么说!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重锦怒目而视,“你到底杀不杀他!!”

天帝道:“不。”

“那你也别当我爹了!”重锦砰的一下推搡了天帝一把,没把他推动,差点把自己推翻了个跟头,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

她今日丢脸丢大发了,气得昏头涨脑,怒气冲冲地钻进轿子就叫道:“起轿!!”

天帝一个眼神,金影卫微微颔首,立刻跟随,只听青鸟啼鸣,轿子又轻又快,嗖得一下就消失了。

天帝重新整了整仪表,全场鸦雀无声,他并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只是淡淡道:“真是让诸位见笑了。”

其他人忙道:“不敢不敢,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天帝:“重锦她,实在缺乏管教。”

众人忙道:“哪里哪里,殿下年少直率,天真可爱。”

原本妖族动荡,东荒战乱,天帝也只是百忙之中见一下女儿,事务繁忙,不能久留,草草交代几句便离去了。

离去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走过来,弯腰仔细看了看花兮,温柔道:“我似乎听说过你,你是清净上神养大的是不是?”

花兮发现他的眸色很浅,如琉璃一般干净:“是。”

“不知什么时候能得缘见你师父一面,”天帝感慨道,“我一直对他颇为好奇。”

花兮道:“我会*T 转告师父的。”

天帝又笑了起来,眉目温和,指腹轻轻擦去了她唇上咬出的血,低声道:“真是漂亮啊……你很像你母亲。”

花兮一下愣住了,追上去问:“我母亲?您认识我母亲?”

但她的话却问了个空,天帝的余音缥缈消散,散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中。

只是一晃眼,花兮凝眸再看,天帝已远在天际,乘仙鹤,绕祥云,在落日长风中翩然而去。

花兮回阆苑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他知道我娘是谁,却不告诉我,就说几个字的功夫,有那么着急么?师父也是这样,他一定知道,他也不告诉我,还说我到时候就知道了……到时候到时候,什么时候才是到时候!”

她气恼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旁边萧九辰一言不发地走着。

花兮受不了了:“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萧九辰道:“在听。”

花兮又好气又好笑:“我对你说话,又不是让你只听着……刚刚你上台是不是想救我?”

萧九辰微微蹙眉,似乎并不高兴:“到迟了。”

“迟了就迟了,我又没有事,再说天帝不是到得很及时嘛,这有什么。”花兮无所谓地蹦蹦跳跳,还发现旁边不知什么树居然肚子有个大洞,猫腰钻过去看了看,又溜了回来。

“晚上来我房间一起吃饭吧,”花兮道,“小黑说它想吃烤野鸡,我看这岛上没有野鸡,射两只鸟倒是可以。”

萧九辰看着她:“小黑?”

“啊,小黑是……”花兮正要解释,突然听到远处一片嘈杂,她手指按在萧九辰的唇上,嘘了一声,凝神去听。

只听得一片喧哗,说不好了不好了,离尘狗贼逃出来了!萧九辰在哪里!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糟了,”花兮想,“刚刚重锦居然是去找离尘神君撒气,结果却发现同悲崖空无一人,以为是萧九辰帮他父亲逃了……这倒是个乌龙,不过只要检查一下完好无损的蚀骨钉,就知道离尘是死了,而不是逃了。”

“他们要来找你去对峙了。”花兮急匆匆掰着萧九辰的脸,凑近了严肃道,“你听我说,他们问你什么问题,你只说不知道就行,千万别说离尘是你杀的。”

萧九辰看着她的眼睛,鼻息忽然消失了:“为何。”

花兮来不及解释,树林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下一刻树枝从两侧分开,一队骑着天马的仙官缓缓走来:“萧九辰,你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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