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儿子
成王妃给皇后请安。
“郡王妃今天又进宫了，你在王府里就不管事吗？”
“回母后的话，儿媳王府里有很多管事的，不用儿媳费心。儿媳在娘家都没有管过事，都是姐姐管。”
“这是本宫的侄女，宁王世子妃。”
“给郡王妃请安，郡王妃万福。”
“世子妃好。”成王妃笑得很真诚。王如，长乐公嫡出的四女儿。原来的太子妃不是好人，草菅人命，与王如不合，这辈子的李珏娴倒是处处好，和王如便是好朋友。
皇后很满意。成王妃到底是太子妃的妹妹，又一心向着太子妃，和如儿的关系也好，长乐公府可以至少再辉煌十年，等到太子登基，长乐公府就和新帝有了血缘关系，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皇后并不十分信任皇子对皇帝之位没兴趣，自然，也怀疑成王有夺嫡之心，因此，皇后不仅打算让李语细进成王府给成王妃添堵，更想借机将庶出的侄女王梦塞进成王府。庶出的侄女，一个邀宠的玩意，安插的眼线而已。长乐公不会把一个庶女放在心上，而且……
“郡王妃——”
“王姐姐，你是我姐姐的好朋友，我就直接叫你姐姐了，你也别叫我什么妃了，叫我安安就行了。”
“多谢抬爱，那我就占着年龄的便宜，叫你安安了。”
成王妃点头，笑道：“王姐姐生得真好。我姐姐在家的时候，我天天听姐姐夸你，就是不能见到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王如笑道：“安安吃了好多糖啊，说的话都是甜的。”她年纪比李珏娴大，之所以与李珏娴交好，也是李珏娴名声好，且父亲是禁卫军统领，当然，忠勇侯现在不是禁卫军统领了，但是，李珏娴是太子妃了啊，她当然还是与之交好的。
“我没有吃糖，是王姐姐真的好。”
皇后闻言，笑道：“你们也算是妯娌，好好相处。”宁王的父亲是先帝的兄弟，宁王算是当今的堂弟，宁王世子也算是皇子们的堂兄弟。
——
“妹妹，咱们算错了一件事，皇后希望我做好太子妃，也希望我做好儿媳，但是，她对太子，和对儿媳，是两个准则，我不能同意做好她的儿媳，和王朝皇太子妃。”
“姐姐，你的性格很好，能撑住事，想来也是做不了让她满意的儿媳的，那么，姐姐就按照本心，做一个让人挑不错处的太子妃吧。”
太子妃听了，叹了口气，说：“我有点儿累啊。”还有点儿后悔，太子妃看着风光，其实，不好做。
成王妃听了，说：“姐姐，你也知道我身子弱，王府的事务，其实我都管不了，都是王爷一手包揽，要不，姐姐也跟我一样，将手中要忙的事都交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太子妃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我还有什么？我还是什么太子妃？”
“你可以趁机好好调养身体，生下皇嫡长孙啊。”成王妃撇了撇嘴，说，“能让下边的人干的事，用得着事必躬亲？”
“……”
成王妃忽然来了兴致，道：“姐姐，姐姐，我知道滑脉是怎么回事，我给你诊诊脉，看看小外甥，不，小侄子，看看小侄子是不是已经投胎了。”阿九所说的太子妃可没有生儿子，好像千辛万苦生下个女儿就再也不能生了，这也是原轨迹中太子妃暴戾的根本原因。
太子妃无奈，说：“别闹。”
成王妃听了，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探了上去，装模作样地摸了起来，对阿九下令：“送李珏娴一个儿子。”
阿九听了，先清除了李珏娴体内的有害子嗣的东西，然后，将温养子宫保证生子的药力储存在子宫，保证李珏娴一旦与太子有房事，便可顺利怀上男胎。
成王妃感觉到一阵暖流从指尖注入李珏娴腕中，笑了笑。小侄子，十月以后见。
——
成王妃犹疑地说：“王爷，我姐姐可是太子妃，在东宫居然被肖良娣给牵扯住了，难道皇后娘娘是看在皇孙的情面上，帮着那个肖良娣的吗？我姐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不会，你姐姐进宫不久，皇后娘娘是中宫，父皇之妻，她喜欢的孙子，应该是你姐姐生的太子嫡子。不过，肖良娣所生，到底也是皇后娘娘的血脉，她也是要护着的。”成王面不改色地说着。
“我看过几本医书，知道姐姐年纪还小，这时候怀孕生子，对身体损耗极大，若是二十岁再生子，就好了。”
成王这下面露惊讶之色了，问：“真的？”
“对，女孩子过早生育，身体承担不了，不仅于母体有损，孩子也多有不足。只有母体健康，孩子才健康。可是，姐姐是太子妃，还没有完全长大就嫁人了，我根本就不敢告诉姐姐晚生，只不过，当我告诉老太太他们时，他们也是不赞同我的话，唉。”
成王笑道：“太子妃所生之子才是父皇真正的嫡孙，自然人人期待，晚不得。”
成王妃一脸愧疚地看着成王，说：“对不起。”
成王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妻子在说什么，笑道：“我对这个不看重，你我既是夫妻，有郡王爵位，就算不能生，过继的话，也是有很多宗室乐意的。”
成王妃听了，眼睛顿时湿润了，但是，片刻之后，她摇摇头，说：“王爷对我的维护，我心里清楚，但是，我不能生，王爷能生啊，王爷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不是说咱们府里的菜极好，你先好好调养身体，我是一家之主，你要听我的，对吧？”成王笑得极温柔。
他当然是要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一切，不过，现在不是生子的时候。
等到大局已定，再来说儿子的事吧——不然，生出儿子不过是宗室，再代代降爵，岂不是处处向皇帝、皇后、皇子、皇子妃、皇孙……弯腰低头，他弯腰弯得够了，不希望生出的儿子连他也比不了，全部低头过日子！
他的儿子，要么不出生，要么生而为皇子，总有一脉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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