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极致痛苦

“你是准备给我梳理头发吗？”

阿含的声音带了刚起床的一丝沙哑，还带着撩人的尾音。

“你醒多久了？”

云情悦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也不知他多久前就醒了。

“也没有很久，在你开始拨弄我头发的时候。”

阿含说着，就坐了起来。

望了望天色，眼底闪烁了下，说：“已经这么晚了，是该起了。”

这时有弟子来禀报，说这两日有许多客人涌入，冷冉冉全部都给安排住了下来。

阿含微一挑眉，问道：“全都安排下了？”

那弟子恭敬地回道：“师尊让大师姐把后面来的人交给大师了，应是全都安排下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云情悦听到寒玉尘把后面的人都让六符子处理，就猜那些人都成了六符子的预备实验材料了，连忙出声叫住那弟子，问道：“你可知那些人都被带往何处？”

“那些人被带往香雪林，应是去了万林湖吧！”

等那弟子离开，云情悦喃喃道：“万林湖是千江月呆的地方，寒玉尘不大可能让人去打扰，除非要在里面弄什么。但千江月是寒玉尘的白月光，她不担心万一被千江月发现她的那些勾当？”

“寒玉尘不会让看守弟子以外的人进入万林湖。”

听见阿含的话，云情悦诧异道：“你意思是说香雪林只是六符子的障眼法？”

阿含摇了摇头，道：“不，寒雪宫的红玉香雪并不是外人知道的观赏美景的地方，或者说不全是。”

云情悦一听，就知道这里面不简单，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谁知阿含又摇了摇头，道：“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你最好别想着去救那些人。”

“我什么都没说。”

无视云情悦的辩解，阿含继续说：“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记得带上我。”

看着面前说话坚定的男子，如果那地方如他说的那么危险，她真不知道就他现在这么羸弱的身板，去了能干嘛？

“我像那么喜欢行侠仗义的人吗？”

“你不是，你是在做自己的事。”

这话云情悦有点听不懂了，失笑道：“什么叫我在做自己的事？”

“就像你净化圣元国人的时候给我的感觉。”

阿含的话让云情悦脸上笑容收敛，没想起怎么回应，就听阿含接着说：“而我，会在你的身后。”

所以哪怕他现在都这样了，只要她想去，他都会陪她去么？

阿含的话让云情悦想起他在祭祀台上助她施展大清净之光，后来还是从惑心神树它们口中得知，那时他已经身受重伤，进而导致后面他被对手下了线人傀在身上。

忽然就觉得阿含身上散发着粉色亮光，让她无法直视，只好仓促地挪开视线，留下一句“不知你在说什么”就离开了。

看着云情悦逃离的背影，阿含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他也有自己的使命，从他有自我意识开始，就是那个使命促使着他行动，仿佛，那就是他的宿命。

但是在那次被太元魂珠反噬时，他又看到了一些东西，似乎每次在极致的痛苦中，他都会看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让云情悦把线人傀抽出来的另一个原因。

如果说痛苦能刺激到他的记忆，那这些记忆必然是他的，那种主宰万物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但里面的画面，人们那种近乎是以肉相搏的战争方式，粗犷原始的武器，他又未曾在哪里见过。

那种血流成河的场景，他只有在修罗族的大战中才经历过，然而，因为那些是普通人族和人兽，因此他们更多的是血肉横飞，看起来更为血腥。

不管怎么说，那些画面都跟他昭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实验兽是存在过的，那些实验是必然会成功的。

他需要的，是再激起更多的记忆，来获取更多的信息，让那些强悍的实验兽像他脑海里看到的那样，数以万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