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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王爷靠我续命 第22节

话刚落,越映招了侍卫进来将犯事的丫鬟带下去。

越夫人有些意外,这会儿屋内无外人,安哥儿竟会放过贤王妃。照安哥儿的性子,此事他必是另有计较。

越夫人面色冷淡下来,对贤王妃没半点好脸。

贤王妃顶着越夫人刺剌剌目光,无脸多留,自是匆匆离去。

赵阙忽地出声唤道:“仙女嫂嫂,你怎么了?”

纪瑶神情怔愣着,坐姿发僵一动不动。

赵霁剑眉微蹙,走近后替她捋了捋鬓发,语气柔和:“怎么,吓着你了?”

早知小姑娘容易受惊吓,他不该当着她的面处置人。

纪瑶抬眸看向赵霁,他决意把那两个丫鬟处死,咄咄逼人威胁贤王妃,他的作为都是为了她。

她紧紧捏着手帕,指尖都泛了白,她忽地意识到在他身边从来都不平静。

流言一事表面是冲着她,实则是针对他。

贤王妃选在今日动手,若她真在宏国公府出事,越家要如何面对赵霁。

但当鬼魅对她张牙舞爪时,也是他替她出气,替她挡下一切。

纪瑶微微摇头,默然不语。

贤王妃陪不是却暗藏杀机,她的确被吓着了。

她只想好吃好喝好睡,今后却不得不经历这些。

越夫人看在眼底,对赵霁使了个眼色:“西园红梅开得正艳,安哥儿不若带瑶瑶去看看。”

瑶瑶年纪还小,待经历多了,会慢慢明白过来。

赵阙要跟着一起去,越夫人一把将他按住,满脸慈爱:“玉哥儿乖,舅母让人做了好些衣裳,咱们正好去试试。”

说着不顾赵阙不乐意,将人带去更衣。

纪瑶低头闷闷地走着,忽地撞上一堵肉墙,前头赵霁已然停住,不知不觉竟已到了红梅园。

眼前红梅丛丛,遍地花开正艳。

娇艳的花瓣上积了薄绒初雪,红白相间地挂在树梢,随寒风摇曳晃动,煞是好看。

赵霁一袭白衣,于这方艳色中回转身来,面带悔意与不解。

“你不要怕我。”

纪瑶剪水眸中盛着疑惑:“王爷可是误会了什么?”

“若不以酷刑处死那两个丫鬟,你将来如何服众?”

纪瑶微仰起头仔细打量他,潋滟双眸映着他的身形,风骨清俊,姿容绝代。

她轻启朱唇,喃喃絮语:“王爷误会了。我只图安安稳稳过日子,想着跟在王爷身边,日后或许还会经历类似的事,有些不开心罢了。”

满园梅香袭人,赵霁静静瞧着她,

他忽地问她:“那你害怕么?”

第21章 果子也不要了?

红梅园中伫立着两道身影,一高一低,互相对视。

沉默片刻,纪瑶微微摇首,不是很怕,只是不习惯而已。

纪瑶轻启樱唇道:“我还能肆无忌惮吃美食吗?”

赵霁莞尔:“那是自然。”

如此,纪瑶就放心了。

思及各类美食,压在她心上的阴云就散了。再大的事儿,哪有享受美食重要呢?

赵霁清冷无澜的双眸静静瞧着她,真是个小姑娘啊,一门心思只有吃。

申时末,前来贺寿的众多宾客相继离去,夫人小姐们结伴而行。

临行前,赵霁曾经的下属找来,纪瑶自是先行离去。

威严壮观的大门前,停了不少马车,马儿油光水滑,车夫精神抖擞。

纪瑶独自往晋王府马车走去,路过一辆马车时,听得另一头姑娘们在絮叨。

“王姐姐别难过,咱们几个手帕交,都知道你很早就中意晋王殿下。”

“赐婚圣旨点了纪家庶女,也是没法子的事。”

此时一道温婉和气的女音道:“日后这话可别再说了。今日晋王妃落水,晋王第一个就去寻她了。他们俩站在一处,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我会难受只因还有些放不下罢了。”

“她一个庶女,除了脸能看别无是处。待晋王殿下看腻了她,总有受冷落的时候。”

“况且晋王殿下日渐病愈,很快就会选侧妃,王姐姐身世好模样好,琴棋书画样样精,定能入晋王殿下的眼。”

温婉女子又道:“好了别说了,快走吧。”

三名女子相继拥簇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离去,纪瑶探头仔细瞧了瞧当中的王姑娘,气质温婉端庄,模样可人,的确是精心教养过的大家闺秀。

纪瑶垂下眼眸,她除了吃不会别的,的确不太讨人喜欢。

赵霁他……会喜欢王姑娘那样的女子吗?

纪瑶揣着这点心事上了晋王府马车,赵阙甜甜地唤了声:“仙女嫂嫂。”

他见嫂嫂兀自坐到窗边并未理他。

他眨了眨乌黑大眼,凑到嫂嫂身旁坐下,道:“仙女嫂嫂,怎么不开心啊?可是落水受了惊吓,回府让哥哥请御医给你瞧瞧吧。”

纪瑶回过神来,淡淡笑了笑:“嫂嫂没事,你别多心。”

赵阙有些不满,嫂嫂骗人,她明明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等多久,赵霁也上了马车。

他站在门口处,身量挺拔,逆着光向纪瑶走来。

纪瑶不禁拧起秀眉,纤纤素手指着对面,启唇细语道:“坐那边儿去。”

思及小姑娘对他的抗拒,一味接近只会适得其反,他赵霁也没说什么,竟自坐在对面。

马车缓缓启程,纪瑶望向窗外,竟是连正个眼都懒怠施与赵霁。

赵阙瞧瞧嫂嫂,又瞧瞧他哥。乖巧坐到他哥身旁去,拉拉他哥的袖子,冲赵霁挤眉弄眼。

赵霁哪里还不明白,小姑娘在闹情绪,便问:“谁惹你生气了?”

纪瑶瞅着外头一语不发,赵霁起身自案几上拿了个红果子递过去:“你最喜欢的,吃吗?”

纪瑶头也未回,赵霁剑眉渐渐蹙起,小姑娘这般不喜他接近,气得连果子都不要了?

一路无话,马车缓缓停下时,纪瑶率先下车回府,车内赵霁两兄弟相顾无言。

是夜,飞雪窸窣而下,漆黑苍穹缀着点点银茫。

贤王府后宅主院灯火通明,寝间内贤王妃的左右丫鬟早已退下,她捂着红肿的脸颊兀自垂泪。

赵剋缓缓走近,脚步略显虚浮,面色苍白,眼底依旧挂着青黑。

他露出阴戾的冷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妇!让你陷害她,没让你弄死她。她起了疑心,本王还如何得到她!”

贤王妃哭得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换不来男人一丝怜惜,她笑意凄然:“烟雨阁莺莺燕燕不够你呷弄,竟把主意打到弟妻身上!我就是要弄死她,你越想得到,我越要弄死她!”

赵剋怒极,抬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贤王妃对男人的举动伤心欲绝,巴掌一下下落下,她舌头死死抵住后槽牙,绝不痛呼一声。

颐青院

书房内烧了地笼,两处炭盆灼灼燃着,些许风雪顺着窗沿飘进来,融在这暖意中。

鸦羽立在一侧回禀:“爷,相国寺给那群亡命徒递消息的人查出来了。”

赵霁刚沐浴更衣一番,修长指尖握着一捆卷轴,姿态慵懒地落座。

烛光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映下一小片倒影。

他语气淡然:“何人所为?”

“荥阳王手下的人。”

“荥阳王?”赵霁若有所思地展开卷轴,“那老东西老奸巨猾,谁有本事把他说动?”

鸦青有些迟疑:“两月前太子曾秘密私见荥阳王。”

太子此举倒算不上意外,赵霁清冷似玉,轻嗤一声,不语。

鸦青思忖着道:“爷,今日太子为何突然驾临越将军寿宴?”

“本王没死,他憋不住亲自试探而已,不必惊慌。”赵霁执笔蘸墨,于那满载海岛与山川的卷轴上画了个圈。

鸦青愈发不解:“那爷为何还与他交手?”

“本王若藏着掖着,他更不会放心。”

鸦青想起另一事:“贤王妃那边,不知爷有何安排?”

赵霁眸光幽深,语调幽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做局想做雀儿,本王偏不应允。”

蜡烛汩汩燃烧,鸦青鸦羽等着爷的下一步命令,却久久未得到回应。

鸦羽抬头见爷正兀自出神,上等徽墨顺着笔尖滑下,落在那对爷极为重要的海图卷轴上,污了一片。

他满心疑惑,小心翼翼道:“爷?”

奇了怪哉,爷竟有走神的时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朝鸦青使了个眼色:爷这是怎的了?

鸦青不解其意,完全没搭理他。

鸦羽暗骂,真是个蠢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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