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抢的荷包
翠翠有点慌:“他是司徒大将军的二儿子,就是他抢了公主的荷包。”
公主本就不需要荷包,这个特殊的身份也轮不到别人去挑选她们。
但萧星瑶在江南长了十一年,习惯了腰间挂个荷包或者香囊,反正也碍不着谁。
那是她被顶包来和亲的前一个月,天气还不算热。
她被通知要跟其他公主一起去御花园赏花,长公主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皇上宠爱的各个妃子和公主还有皇子。
萧星瑶站在最后面,走了没几步,她就告病回去了,实在不喜欢也不习惯跟那些人在一起。
在她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个水塘,上面有个小桥,桥中心有个凉亭。
不少公主喜欢在那里投喂锦鲤,赏荷花,赏锦鲤。
她经过那里的时候,突然听到“扑通”一声,有人掉进去了。
萧星瑶身上都被溅了水,裙摆湿了一大片。
可她根本就没在乎裙子怎样,趴在桥墩上看着水里的少年:“你、你、你能自己上来吗?”
她不认识这个人,但看这少年身上的衣服,从样式到布料,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你、你等我,我去找个竹竿来……”
那少年本来还不挣扎,看到她之后,反而挣扎了几下。
听到她要去找竹竿,看着女孩的背影,笑着从水里一跃而起,轻轻巧巧落在她面前。
一身水,一脸水,衣服黏在身上,头发还湿哒哒的,脸上挂着笑,是个相当俊朗和清秀的少年。
“你是谁?”
萧星瑶被他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没事吧?”
少年摇头,双手背在身后,笑着凑过去:“你没回答我呢,你是谁?”
女孩红着脸,又往后退了一步:“既然公子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总觉得这个人是她惹不起的。
萧星瑶捏起裙摆轻轻甩掉上面的水渍,歪头的时候,黑色长发顺着瘦薄的肩胛骨滑下来,头上只有一个簪子,但却把她衬得极其好看,貌美无双。
少年从没见过她这么美好的女子,说话温婉,气质如兰,举手投足间都迷人又雅致。
就那么一眼,他心动了。
原地起身,在空中翻了个身,又落到她面前:“为何不回我?”
萧星瑶微微咬着唇,翠翠挡在前面:“公子到底何事?为何要拦着我家瑶公主的去路?”
“瑶公主?”少年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你是公主啊,我怎么没听过你也从没见过你?”
他在皇宫是进出自由的,所有公主、皇子跟他算是一起长大的。
司徒家本就是开国功臣,大儿子司徒南更是南征北战的神勇大将军,小儿子司徒权文武双全,隽秀无比,是司徒家的宠儿,更是皇帝眼中大驸马的绝佳人选。
他被父亲指派来,陪公主和皇子一起赏花,与其说是赏花,不如说是让他跟长公主增强感情。
长公主早就跟皇上说过,要让司徒权做大驸马。
可他不愿意,又不能违背父命,更不能违背皇恩,只能硬着头皮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就装傻充愣,非要走在最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掉进了这荷花池。
他是会水的,可看到桥上那个女孩着急的表情后,灵魂一下子就跑了,后知后觉的挣扎了几下。
直到那女孩说要去找竹竿,司徒权才从水里跳出来,拦住她的去路,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但她就是不想说,司徒权又拦住她。
可这婢女说她是瑶公主?
司徒权在脑子里想了很久,宫里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公主他都认识,就是没听过这个瑶公主。
萧星瑶把翠翠拉回来:“不得无礼。”
说完又看向司徒权:“婢女不懂事,公子莫怪。”
说完行个礼,就又要走。
司徒权胳膊一伸,拦住去路:“你到底叫什么?”
女孩见实在走不掉了,无奈的掀起眼皮看她:“我既不想说,便是不想多事,公子何须追问?”
司徒权哼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去跟皇上说,求他把你许配给我,那样就能知道你的名字了。”
萧星瑶红了脸,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能如此无礼?!”
翠翠又拦在两人中间:“公子何人?!”
司徒权抬下眼皮:“司、徒、权。”
听他一字一顿说出名字,萧星瑶吓坏了,忙弯腰行礼:“原来是司徒将军,星瑶参见司徒将军。”
司徒权赶紧把她扶起来,笑着垂着眼皮:“星瑶?萧星瑶?”
女孩把手抽回来,点点头:“冲撞了将军,请将军莫怪。”
司徒权笑笑:“怪倒是不怪,你多大了?可婚配了?”
萧星瑶红着脸:“今年十八,未、未曾婚配。”
“那就好。”司徒权松了一口气:“那我去求皇上,赐婚!”
萧星瑶吓得脸都白了,抓住她的手臂:“万万不可,星瑶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司徒将军,恳请将军三思……”
司徒权笑了:“我想的很清楚,我要娶你。”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唏嘘和吵闹。
长公主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权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萧星瑶赶紧松开手,给她行礼:“星瑶见过长公主。”
萧灵儿冷哼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跑到司徒权那里:“权哥哥,不是说好了要跟我一起赏花吗?”
当她摸到司徒权身上的水后,惊得不行:“权哥哥怎么浑身湿透了?”
翠翠在旁边翻白眼,是眼瞎吗?头发湿了都看不出来?
司徒权把手抽回来,冷着声音说:“掉湖里了。”
萧灵儿又拧着眉看向萧星瑶:“一定是因为你!好心好意让你来赏花,竟然冲撞了权哥哥,真是该死!”
萧星瑶跪下来,额头几乎贴在地上:“是星瑶的错,恳请公主责罚。”
司徒权走过去把她拽起来,怒视着萧灵儿:“她何错之有?公主您又要如何责罚?”
长公主确实不知道她哪里有错,只知道她好欺负,是个软柿子,最好拿捏。
一句语气稍重的话就能把她吓得跪着,这样的人,当然是拿来炫耀自己最好的武器和工具。
萧星瑶看长公主被逼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又开口说:“是星瑶打扰了长公主的雅兴,罪该万死,求长公主放星瑶离开,不该扰了公主和将军的兴致。”
萧灵儿眉毛一挑,耀武扬威地笑着:“知道就好,赶紧滚!”
萧星瑶谢过长公主,就带着翠翠离开了。
可她也才走了几步远,司徒权就又跟上去,站在她面前,歪头看了她一眼,笑起来的样子让女孩瞬间红了脸。
萧星瑶有点发怔,等她回过神来之后,腰间的荷包已经被拿走了。
他背在身后,还冲她摇了摇。
萧星瑶很气,可没办法说什么,才从长公主那里逃开,不能再惹事了。
回到亭阳宫,萧星瑶想去解荷包,却摸了个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司徒将军把荷包偷走了。
翠翠知道荷包意味着什么,那个司徒将军也真是,太过分了。
但谁知道,第二天,就有人悄摸摸敲开了亭阳宫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