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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33节

于是被提拔了当个小管事,在府中也是混的风生水起,有几分脸面,普通的仆从见了他都要唤一声“马管事”。

而且他向来沉静内敛,与人交好,不曾与人红过脸。因此落得这个下场,几个仆从也是有些不忍。

赵月珠和赵礼羽对视一眼,具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冷沉之色,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事情更加不知原委了,能让马回拼着一死也要保守的事情,显然不简单。

他们就像跌入了一团迷雾,越走越迷茫。若是变成没头苍蝇,只会固步自封,为今之计只有剥丝抽茧,寻找来龙去脉。

赵礼羽明白赵月珠是让他沉住气,不可自乱了阵脚,人已经死了,想要捉出元凶不急在一时。

忽然,有一个仆从犹犹豫豫地说道:“二少爷,我白日里看见马回在二小姐的院子门口探头探脑,我想要问他几句,他一见我就一溜烟跑了。”

赵月珠看一眼香草,香草便把一个沉甸甸布袋放到了仆从手中。赵月珠朗朗道:“此事蹊跷甚多,但凡有线索,重金酬谢。”

赵礼羽于是吩咐人处理了马回的尸体,多安排了人手看守着院子。

第63章 麻二

过了几日,有人在赵府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缩着脖子,揣着手,提溜来提溜去,不时打量一会赵府大门,侍卫问他话,他只说是有事情要告诉府中贵人。

香草对赵月珠说道:“奴婢那会正好经过府门,看见一人在门口鬼鬼祟祟,侍卫问他话,他也只是说有要事要告诉贵人,旁的一概不说,他还向我打听小姐。

奴婢心里觉得蹊跷,加上他看起来的确像是藏着什么密辛。不管我怎么问,他只是说见了贵人才愿意说,我便领了他进来,让他等在清风亭里。”

赵月珠听了,眉头微蹙:“走,去看看。”

赵月珠带着香草走到了清风亭,只见亭中坐着一人,一张长马脸,眯缝眼,再加一个鹰钩鼻,显得精明而算计。

是一张让人看了颇为不适的脸,也许是过于长的中庭,也许是坑坑洼洼的皮肤,也许是过于肥厚的嘴唇,说不出的不和谐。

市井小人身上特有市侩,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佝偻着脊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那笑容里掺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他看见赵月珠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两眼闪过针尖一般的光芒。

实在也是难为他了,上眼皮子厚重的几乎要盖住眼睛,如此细小狭窄的眼睛里竟能迸射出微亮。

赵月珠心知他是在估价,衡量自己的价值。于是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任他打量。

香草说道:“我们小姐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若是你据实相告倒也罢了,但若是你满嘴跑火车,可有你受的。”

那人嘿嘿一笑,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脸皮子上泛着油黑黑的光亮,就像是一块蒸熏了许久的老腊肉,滋滋透着油光,看得人油腻极了,没来由的就是一个哆嗦,他躬身说道:“小的人称麻二,专门和死人打交道,有些话要告诉小姐。”

赵月珠心中一动,转头吩咐香草:“去小厨房取点糕饼来,要早上刚做好的那盘玫瑰酥和樱花酪,再沏一壶好茶,动作快着些。”

麻二搓着手,笑呵呵着,脸上的褶子堆在了一起,绽出了一朵菊花,只是这笑容无比的难以入眼,只让人觉得腻烦偏他又不自知,还上赶着把脸凑到赵月珠面前,喜滋滋地道:“还是这位小姐会心疼人儿。”

香草眉毛一竖,横着眼睛道:“你胡说什么!可仔细你的皮,再浑说有你好看的!”

麻二自觉失言,又被香草的气势镇住了,讷讷地不再言语,只是过了一会儿,脸上依旧挂起谄媚的笑容,仿佛低到了尘埃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硬骨头,似乎使尽浑身解数的讨好是他天生就有的本事。

赵月珠嘴角凝了一缕静和的笑意,淡然道:“如此你可愿意说了?”

麻二脸上浮起一些献媚,原本躬着的身子压的更低了,脸上的笑看似也更加真诚了一些,肥厚的大嘴唇子蠕动了几下,活像是两条寸长的爬虫,在蠕动着身子,身子红中透着黑气儿:“实话说,对着小姐小的应该知无不言,只是最近..”

赵月珠面上的那点笑意有些发冷,似笑非笑的看了麻二一会儿,美丽的杏眼流露出一些难以明说的情绪,似乎是审视,又似乎是探究。

看得麻二浑身都发起了痒,扭着屁股有些坐立不安,仿佛在赵月珠这样的目光下,很是无所遁形。

但令麻二意外的是,赵月珠的眼中丝毫没有厌恶和嫌弃,她的眼中波光潋滟,像是两颗黑宝石,璀璨而美丽,有着最纯粹的光芒,是一种看淡世事无常的练达。

这让看惯了他人厌弃神色的麻二有些动容,心里有个地方暖乎乎的,像是冬日里燃起的一盆炭火,照得整个胸腔子都暖意融融的。

赵月珠从衣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拍在了麻二面前。

麻二看着一百两的面额,惊得说不出话,他何尝见过如此数目的银子,开心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眼睛也罕见的睁大了,原本细长的眯缝眼此刻也变得溜圆溜圆的,实在是让人不由啧啧称奇。

他似乎是怕赵月珠反悔,急忙拿起银票揣进了怀里。而后,从胸口拿出一包黑乎乎的东西,献宝似的打开了放在赵月珠面前。

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一股子腥味儿,像气味像极了腌制了好几日的臭鸡蛋,咸腥咸腥的,直往人鼻腔子里面钻,问的人脑瓜子都晕晕乎乎的,赵月珠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是药渣,电光火石间仿佛想到了什么。

麻二贼兮兮地说道:“我是做死人买卖的,是个缺德生意,那一日送来一个衣冠整齐的赵府小厮,我在他身上一找,便发现了一些门道。”

赵月珠澹然道:“一包药渣能说明什么?”

“小姐别急,我还有东西呢。”麻二笑得诡秘。

说完,他又摸出一根簪子,做工上乘,精致细巧:“小姐,这玩意儿可抵得过这一百两银子了吧,跟我做生意,保管您稳赚不赔。”

赵月珠认出这是赵月敏的金昆点珠桃花簪,是钱氏特意请了能工巧匠制成的,花费了不少功夫,在赵月敏生辰那日当成礼物给她的,赵月敏很是显摆了几日。

赵月珠摆弄着簪子,原本模糊的事情逐渐变得清晰了。

那小厮马回倾慕赵月敏,胆子大到敢偷盗赵月敏的随身物品,行踪被人发现,传到了钱氏的耳朵里。

钱氏必定勃然大怒,要挟那小厮为自己办事,给白氏下毒药。

那小厮为了赵月敏,对钱氏百依百顺,悄悄在白氏的药壶里投毒,不曾想事迹败露,为了不被捉住供出真相,最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赵月珠眉目间漫过丝丝煞气,看得麻二一阵哆嗦,眼神也有点闪烁,抬起手摸了摸胸口的银票,才稍稍心安。

这时香草端着吃食过来了,麻二咽了口唾沫,一副饿死鬼的模样,还不等香草放下,已经伸手捏起一块玫瑰酥,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活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咂摸到糕饼是甜是咸,就已经下了肚,吃的急了,猛咳嗽了几声,又急急灌下了半壶茶水。

香草好笑道:“你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当心噎着了。”

麻二吃完了所有的糕点和茶水,用袖子抹了把脸,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离去。

赵月珠望着麻二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定。

香草疑惑道:“这好像是二小姐的簪子,小姐要把这东西交出去当成证物么?”

赵月珠微微一笑:“你不觉得一切太过巧合了吗,我想这药渣之中没有毒物,二妹妹的珠钗也好好的在她首饰盒里。若我交出去了,怕是能帮二婶和二妹妹证明清白。而我反倒是要惹上嫌疑。”

香草有些奇怪道:“小姐是怎么看出来不妥的?”

赵月珠轻抚着金昆点珠桃花簪,凝眉道:“赵府门前日日来来回回那么多人,他偏偏寻着了你,可不是太巧了么。而且我见过这金昆点珠桃花簪,赵月敏不小心磕到了,中间的桃花缺了一个角。而我手中这支却是完好无损,做工也粗糙了不少。”

香草惊异道:“奴婢这就去处理了这些东西,不可让人抓住了把柄。”

转瞬拍着胸脯道:“那人真是好深的心计,一步不慎就要落入他的陷阱。”

赵月珠点点头:“真是难为二婶想出了这一出大戏。”

第64章 进宫

这日,燕神医带着一个药童登门看诊,他把过白氏的脉象,捋着胡子满意的道:“夫人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无事多出去走走,见见日光,也能好的快些。”

白氏欣然颔首,认真的应下了:“有劳燕大夫了,我身子是松泛了许多,还要多亏您妙手回春。”

赵月珠注意到有一束视线在自己身上流连,她抬首望去,却看到那药童对着她眨眼睛,还努了努嘴。

赵月珠一阵讶异,刘渊!他不是应该在阵前吗,怎么会出现在赵府。

赵月珠对白氏说道:“母亲,我去看看八角药熬的怎么样了,小丫头手脚欠些伶俐,不要熬过了头才是正经,看这个时辰,估摸着也该好了。”

燕神医了然一笑:“正好,让我这个徒弟也跟着去看看。”

走到屋外,赵月珠屏退了下人,扬了扬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战事结束了么。”

刘渊轻轻一笑,端的是清风霁月,就连粗布衣衫都挡不住他的灼灼风华,更是显得他唇红齿白、面若冠玉,有着少年人的儒雅俊秀,又多了一丝战场历练后的肃然之气,他勾一勾嘴角:“自然是想见你。”

赵月珠有些薄怒:“你若是再这样没个正型,还不如早些离开,我可不耐烦与你多说。”

刘渊见她恼了,便收起调笑,正色道:“我得到线报,孙萧在清理门户,还把爪子伸到了将军府。”

赵月珠略一思索,便微微变色,担忧道:“孙萧或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轻则让你军心不稳,引你私自回京,介时在皇上面前参你一个擅离职守,怠慢军务,杀你十次都是轻的,你可小心着些,他心思莫测,行事歹毒,惯会在背后捅刀子,可仔细不要着了他的道。”

“你不必挂心,自然有人替我把守军中,战事告捷,不日即将班师回朝。”刘渊漫不经心地道。

赵月珠心中浮现一个名字,“夏沐”。

据说此人最善易容,更兼能模仿别人的音容笑貌,神乎其神,想来顶替刘渊在军中的就是他了。

也是,自己瞎操这份心做什么,他自有他的过桥梯,什么样的河水趟不过,他自然也是有分寸的,不会做那些莽撞的事情,就算是以前有点小性儿,军营中历练了这一遭,也该磨平了。

赵月珠仔细看着刘渊,在他眼里看到了挥毫千里、驰骋沙场的熠熠光彩,看到了马革裹尸、浴血奋战的赤胆忠心,又看到了柔肠百转、情深脉脉的漫漫情丝。

刘伶醉于酒,黛玉痴于花,而眼前的少年将军无疑志在建功立业,挥斥方遒。

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神色中的志在必得。

赵月珠忽然笑了,嘴唇嫣红,细细的牙齿犹如白贝,笑容明艳而动人,比四月的桃花还要丰硕鲜嫩,比腊月里的梅花还要幽逸飘香。

“你会成为一个好将军的。”赵月珠认真的说道,她眼神真挚,似乎是在诉说一个既定的事实,是一个她百分之百相信的事情,已经在她心中确认了无数遍。

乍然闻言,刘渊先是一愣,继而咧开了嘴角,笑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眼眸中跳跃着奇异的光彩。

他几乎有一种冲动,想要拼尽全力好好保护眼前的少女,让她的眼神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单纯。

几日之后,宫里来人传消息说,丽妃让赵月珠进宫说话。

赵月珠有些讶异丽妃会在此时召她进宫,只是揣测与刘渊有关,还是只是为了探自己的底,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干脆撂开了手,由着它去了,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月珠梳洗打扮了一番,换上宫装后,就乘着宫里的翠卧软轿而去。

赵月珠下了轿走在长长的甬道上,迎面走来了一行人,赵月珠认出那是皇后身边的白萼姑姑。

白萼笑盈盈道:“赵大小姐。”

赵月珠微微颔首:“白萼姑姑,许久不见,这是往哪里走?”

白萼状似无意的撩起一个托盘上的锦布:“这是尚衣局新制成的簪子和华服,正要送去给皇后娘娘过目。”

只见托盘上躺着一支凤凰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做工精细繁复,巧夺天工,那凤凰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而飞,没入云霄,眼睛是由红宝石铸就,熠熠生辉。

赵月珠笑得恬淡:“如此,姑姑请自便。”

赵月珠止步在了流云殿前,冬梅姑姑笑眯眯的迎了出来:“大小姐可来了,丽妃娘娘都让我出来张望好几回了。若是你再不到,怕是娘娘要自个儿来看了,快随我进去吧。”

这话中带了几分亲昵,更体现了丽妃对赵月珠的看重。赵月珠心中熨帖了几分,丽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儿。

果然身边的人也是多个心窍的,话说的又板正又贴心窝子,是个妙人儿。

赵月珠微微低头,羞涩一笑:“有劳姑姑了。”

冬梅姑姑笑意更深了些,引着赵月珠进了殿。

殿里燃着淡淡的熏香,说不出的好闻,轻轻一嗅,人也清爽了不少,连疲乏也一扫而光,神智更是格外清晰,似乎是香料里掺了薄荷油,所以有些醒脑的功效。

丽妃听见声响,看见赵月珠进来了,放下了手头的一卷书,脸上犹如春风拂过,荡起一抹得体而亲切的笑意,神情都舒展了开来,梨涡浅浅,格外动人,她的笑容里仿佛掺了蜜糖,看的人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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