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国书你们谁要
石室内
景明和傅辛言从两个不同的入口进去了,只留下两个红衣卫和楚绾三人。
楚绾看着右手臂还在流血的箭伤,地上还放着景明让红衣卫给她的止血药,她看向站着的两个红衣卫,轻轻说了句,“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不用这般警惕。”
她话语间带着奇异的节奏,空气似乎也在跟随她的呼吸震动,即使是身经百战、意志力十分顽强的红衣卫,也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备。
楚绾看着他们,嘴角上扬,笑容如山花般烂漫,如清泉无息。
这时,她站起了身,右手臂上的伤口在起身间快速愈合,她右手如蜻蜓点水般在空中一撇一画,“碰——”石棺撞击地面,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时,“木木”也从石道内飞了过来,它恭敬地低下头颅,“主人”
木木是在叫“楚绾”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人呢?”
楚绾换了一个人似的,冷厉而霸道的语气问向木木。
“他或是她又是谁?”
剩下的两名红衣卫心中不由疑惑。
木木轻声说,“千年之前大人已经死了。”
“她是怎么回事?”楚绾看向唐笙,“唐笙小姐它它听闻公子去世,想要追随公子而去,大人阻止了她,告诉说,公子许是在千年之后出现……就这样,唐笙小姐在此沉睡了千年。”
木木说的这些事,是在楚绾当年离开后所发生的,她以为自己的离开会改变一切悲剧,可是没有想到,其实一切早已注定,他们终究是无法对抗命运。
这时木木抬头,眼里绽放出期待,“主人,您找到公子了吗?”
它一字一字慢慢的,沉重的像是承载了无数人的期望。
楚绾手一挥,棺盖被完全的掀开,她有些怀念又有几分羡慕地认真看着棺里的她,她还是那般端庄典雅,宁静淡泊,所有人都说她长了一副可以肆意妄为、娇蛮任性的美貌,却性子是那般淡。
她如仙子临尘,见不公不义之事敢于发声,怜众生疾苦,她说她想要看到一个“太平盛世”,人人安居乐业。
而我呢?楚绾在内心深处质问自己。
她甘愿成为他藏在黑暗里的一把刀,为他扫平前路,只因“这是她欠他的。”
楚绾不想耽搁时间了,毕竟这里最大的难关就是出入的大门,其他地方本就不是困敌之处,对于傅辛言和景明二人来说,更是区区小意思,不值一提。
果真如楚绾所料
傅辛言和景明没过多久,就发现这里根本不像是机关深藏之处,除了刚开始的冷箭有几分杀伤力,之后的墙壁露出的石道,地下藏着的密室,丝毫没有任何危险。
他们兜兜转转,竟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傅辛言和景明看着石室内站着的三人。
芳乌、陈留二人从另一侧的石道出来,与入口相反的洞口,他们大步向前,对着景明、傅辛言分别禀告道,“什么都没有。”
景明与傅辛言对视,带着几分惬意般说,“看来这里并没有国书,我怎么觉得更像是一个小孩的游乐场呢。”
傅辛言眉头紧皱,仔细思索着一点一滴,从进入乌江楼到进入这里,这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与楚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她打开那扇门开始,一切好像都在围着她转了。
傅辛言眸光瞬间变亮,犀利的目光看向楚绾,楚绾看着他,回之一笑,纯洁若冰山上盛开的雪莲。
“‘国书’我已经拿到了,你们……要吗?”楚绾左手伸出,将手中拿着的羊皮书卷向景明和傅辛言二人展示。
黑色的太阳图案,外围用金线绣着一圈银杏叶,这是嬴氏氏族的象征,之后更是成为那座皇朝最尊贵的象征。
“原来真的有国书。”景明喃喃自语。
傅辛言双眸紧盯着羊皮书卷背面的图案,“‘国书’你是怎么拿到的?”
“不是我拿到的,是箭射过来,他们接住的,”说罢,楚绾瞥向身旁的红衣卫。
这时景明也看向了那两名红衣卫,从刚才到现在,他们一动不动,一直是保持背对的姿势。
要知道,红衣卫可是唯景明令侍从,景明都已经到了许久了,他们竟然一动不动。景明看向芳乌,芳乌随即大步走来。
楚绾这时开口,“他们已经死了。”
“这里沉寂了上千年,箭矢本没有毒,可是岁月游荡,空气、水、锈迹、躲藏着石缝中的虫子尸体,它们爬过箭端,吻向寒冰,早已变成了世间最毒。
他们二人身手不错,可是守护“国书”的又岂是寻常物,他们二人能扛过数秒算得上可以了。”
楚绾宛若教书先生边来回踱步边细细讲述,就在楚绾话落的同时,芳乌也早已走到了那两名红衣卫身旁,伸手轻轻一探,“他们已经死了。”
芳乌语气十分沉重,红衣卫虽是从刀锋雪域中拼杀而聚,可是对于生命他们仍旧保持敬畏。
景明听言,弯腰、双手合十,佛珠串合在两手间,他闭目神色虔诚,身后的红衣卫,齐刷刷的单膝下跪。
芳乌伸手合上二人的眼眸,也是同样的单膝下跪。
片刻,景明开口,“将他们带回去,安葬了。”
红衣卫迅即四人起身走来。
等红衣卫几人将伙伴的尸体带走了。
楚绾、景明和傅辛言三人三足鼎立,彼此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互相戒备着。
“现在这‘国书’你们谁要?”
楚绾宛若街上叫卖的卖货郎,煽动着买者竞价。
傅辛言别有深意看向她,楚绾面不改色,“楚家家风还是有的,做人要讲诚信,这次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总不能让你们带着这么多人空手跑一趟,我反正只有一个人,要不要都无所谓啊!”
她宛若是玩游戏时最守规则的玩家,真诚不带一丝欺瞒,甚至也不想占别人一点便宜。
傅辛言和景明对视一眼,景明摆了摆手,“都到这时候了,我当然要啊!”
傅辛言也是罕见的露出笑意,“真不巧,我也是。”
楚绾笑了笑,“好吧,既然你们都要,那就各凭本事,我先走了。”
她将手中的国书向上方抛起,恰恰好落在傅辛言和景明二人的正上方,二人近身相搏,一拳一脚不相让。
身后的红衣卫和荆棘之刺此时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傅辛言大喊,“拦住楚绾。”
荆棘之刺瞬间出动,长刀拔出,亮晃晃闪在楚绾眸间。
楚绾停住了步子,回头对着另一方正在缠斗的傅辛言说,“国书已经给你们了,辛言哥哥这是要干什么?”
她带着几分少女的撒娇,半嗔半怒埋怨说。
“那个石棺以及那只鸟在哪?你不打算解释清楚吗?”傅辛言刚接下景明的一拳,回头看向楚绾,压迫感满满。
景明招式语法凌厉了,“老傅,跟我交手你还分心。”说罢,他一脚踢中傅辛言的胸口,傅辛言躲避不及,连连后退。
“景明,我怎么觉得你这般维护她,今天的你有点反常啊!”
傅辛言收回眼神,直视着景明,话语间暗藏试探。
“好吧,确实是。毕竟美人难得啊!”景明贫嘴地朗声笑道。
傅辛言一掌劈来,势如闪电,崩若山岳。
景明横臂挡过,二人眼神交错间,只听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起。
整座石室天摇地晃,“走。”
二人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