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爷爷的青春
我从未见过爷爷如此殷勤，上去就陪着笑脸不说，还主动帮人家开车门。
只是那女人好像并不太领情，一直到上车，都没有多看我爷爷一眼。
爷爷对我挥挥手：“愣着干啥，赶紧的，上车。”
女人坐在头车上面，爷爷带着我坐在最后一辆，只是我看爷爷今天也有点不对劲。
走路的时候时不时从后面扶一下自己的屁股，上车后也不停的扭，极其不自在。
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嘴：“爷爷，你这怎么了？”
爷爷听我这么一问，竟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我：“你咋不多问问生意的事情，你管我干啥？”
“好不容易来一趟川蜀，火锅总得尝一尝吧，结果没想到，这几天辣火锅吃多了，给痔疮吃出来了。”
爷爷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他伸手搭在我身上：“这次殡葬的事情指望我，怕是不行了，我这都站不住，这生意得你全权负责了。”
“哎哟。”爷爷眯眼，痛苦的半躺在后排座上：“一会给你们送到地方我就去医院了，这好不容易挂上了专家号。”
看着我爷爷，我想到了一句话，这高人也是人，也要拉屎放屁，也会得痔疮。
为了缓解老年人的尴尬，我转移话题，问道：“爷爷，这雇主挺有钱的吧？给你配这一身行头，还有这三辆A8。”
爷爷听完后，笑着指了指他自己问道：“怎么？你看我像有钱人？”
到地方，看着我爷站在原地对那三辆A8挥手我才知道，这一单生意不仅仅不赚钱，还是赔本买卖。
那三辆车以及车里的人，都是我爷爷自己租来为死者撑排面的。
为什么他要如此殷勤，我见到真正雇主的时候，我才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真正的雇主，不是和我坐一起抱着骨灰盒来到川蜀的女人，而是一名和我爷爷差不多大年纪的奶奶，刘爱红。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刘奶奶，但是他的大名我可没少听。
以前奶奶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因为刘爱红这名字揍我爷。
在奶奶面前，刘爱红这个名字谁都不能提，因为她是我爷爷的初恋。
小时候不懂初恋是什么意思，长大后才明白初恋是整个青春，奶奶之所以生气，因为爷爷的这个青春是她的情敌。
奶奶很爱我爷爷，每次揍完他之后，虽然嘴上一直骂骂咧咧，可还是会给我爷爷做上一桌丰盛的晚餐，还会买一瓶我爷爷爱好的好酒。
我爷爷喜欢喝酒，经常喝的酩酊大醉，每次都是我奶奶给他洗脚。
自从我奶奶去世后，我好像就再也没有见到我爷爷喝醉过，连喝酒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奶奶对我也好，爷爷教我本事的时候，只要我没学好，爷爷就会打我，但只要我奶奶看见，那么她绝对帮我打回去。
只要我是因为学本事的事情挨揍，我奶奶总会对我爷爷吼出同样的话：“你个老不死的！谁爱学你那破本事，整天神经一样，咱们大孙子要被你打坏了，我就拆了你那把老骨头！”
“姜淮？姜淮？想什么呢？过来！”
爷爷的呼喊声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眼前奶奶的声音慢慢消失，真切站在我面前的，是慈眉善目的刘爱红刘奶奶。
“过来叫人，这是你刘奶奶，那是你童阮姐姐。”
爷爷为我介绍，我也一一打过招呼，可能因为飞机上童阮以为我是想做生意的事情，她对我笑的有些尴尬。
打过招呼后，刘爱红奶奶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手背。
她的脸上挂满笑意：“像，真像，和你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我和我爷爷年轻长的像？隔辈像？那我老了岂不是也得像他这样？
“不不不。”我爷爷一听却好像还有些嫌弃：“他哪有我年轻那会潇洒，他个不争气的东西，被退学了，现在只能跟我吃点手艺饭，还是童阮棒！这都博士后了吧！”
看不出来，这相貌平平的童阮竟然是顶尖人才级别的人物。
不过她对我爷爷和我，好像都有些不待见。
虽然笑着打招呼，可眼神中透漏着一丝不耐烦，她将刘爱红奶奶拉到一边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说道：“姜爷爷，你们坐一会，我和奶奶有些事情要说。”
童阮和自己奶奶走进屋子关上了门，谁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但是房门再打开后，只有童阮一个人走了出来，而房间里传来阵阵微弱的抽泣声。
“爱红？你没事吧……”
爷爷听见抽泣声就要走进屋里，结果被童阮给拦住了：“姜爷爷，我奶奶没事，您费心了。”
“我去看看你奶奶。”
“姜爷爷……”
我爷爷绕过童阮又想进去，可这一次，童阮直接伸手拦住我爷爷，并且眉头微皱，语气也有些不耐烦：“姜爷爷，我很感谢您能大老远跑过来，为我父亲的迁葬的事情着想，只不过我已经联系好人了，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没事，我……”
爷爷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怪异的看着童阮，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童阮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万块钱递到我爷爷手中：“姜爷爷，您就当时来旅游一趟，这钱您拿着，算是对您的补偿。”
那么爱钱的爷爷竟将到手的钱放回桌子上：“童阮，你姜爷爷可不缺钱，这钱你收好，我这都是义务帮忙的。”
“姜爷爷！”童阮深吸一口气，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厌恶：“你们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爷爷一愣：“可是童烨迁葬的事情，没有我……”
童阮打断我爷爷的话，她的眼神闪出泪花朝着我爷爷说道：“没有你怎么了？没有你我父亲就不会死！”
“带着你的孙子滚出我们家！”
爷爷虽然经常打我骂我，可那是我亲爷爷，我能这么看着他被别人这么说？别说是女的，三岁小孩我也不惯着！
“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们稀罕……”
“啪！”
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左边脸蛋火辣辣的疼痛，我爷爷竟给了我一巴掌！
紧接着，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他竟对童阮跪了下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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