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包子爹被打了
“哥,回神啦。”
唐山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没错,确实是几个银锭子,底下还压着一张银票。
“绾绾,这......这银子真是你赚来的吗?”
唐绾绾白他一眼,笑道:“那还能有假。”
说着唐绾绾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道:“这些银子算不上什么,我已经跟阙和楼的少东家签了契约,往后若是有什么吃食方子先卖给他。还有昨日泡上的黄豆,我准备做豆腐,做完也卖给阙和楼,以后的合作多着呢,还愁没有钱吗?”
“豆腐是什么吃食,是你新琢磨出的吗?”
唐绾绾远远看见远处走来一辆牛车,忙把银钱收回棉衣里,然后借着衣服遮挡放进了空间。
边收边说,“倒不是我琢磨的,还是那老婆婆教我的,我昨日才想起来。”
说完,唐绾绾催道:“赶紧走吧哥,回家再说,再磨蹭天都黑了。”
“哦哦,对对,回家说。”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二人到家天已经黑了。
唐绾绾推开院子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见陈氏迎出来。
“娘,我回来了。”
堂屋门开了条缝,陈氏蹑手蹑脚的从里头出来,急的满头大汗,“绾绾,你可回来了,你让人送来的衣服被子那些物什让你奶奶拿走了,你爹去拦还被你奶奶推了一跤,大夫刚刚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腿受了些伤,得躺着养些时日。”
说罢,陈氏又嗫嚅道:“只是......娘这里实在是没钱了,大夫那里还欠着钱......”
唐绾绾深吸口气,推着陈氏进了屋,又叫唐山也进来。
屋子里昏暗阴冷,油灯里的油已经见了底,脆弱的火苗摇来摆去,好像马上就要熄灭了。
借着那丝微弱的光线,唐绾绾瞧见唐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上前一看,只见唐翰脸上五个鲜红的巴掌印,鼻尖的呼吸也微弱的几乎没有,想来不止受了这些伤。
唐绾绾气的咬牙切齿。
好一个狠毒的老太太啊,打她就算了,打陈氏也罢了,现在为了些棉被衣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娘,银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今日跟县上的大酒楼签了契约,人家给了我二百两银子,明日我就让哥把银钱给大夫结了,现在,娘你在家看着爹,我和哥去找老太太要个说法。”
唐山的拳头捏的死紧,眼里也浮现出热意,“娘,不能再忍了,老太太把咱家都欺负成啥样了?”
陈氏疲惫的摇摇头,“娘也生气,可是老太太毕竟是你们亲祖母,若是对她不孝,传出去你们俩的婚事可怎么办啊?”
“唉。”唐绾绾拉着陈氏坐在凳子上,“娘,女儿告诉你,这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女儿今日能赚二百两,以后就能赚两千两两万两,甚至更多,只要我们有了银子,搬出唐家村,谁还知道这些事情,而且若是有那糊涂人因为咱们没有愚孝就不跟咱们做亲家,这样的人咱们也不必强求,大不了女儿招个赘婿。”
陈氏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就按绾绾的意思办吧,娘都听你的,你说怎么便怎么。”
唐绾绾俯身靠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腰,低声道:“娘,你什么都别怕,往后有我和哥照顾你们,你就在家里,等着看我怎么收拾老太太的吧。”
说罢,唐绾绾又看了一眼昏睡的唐翰,便跟唐山一道出了门。
唐绾绾回想起原主的记忆,从牙牙学语的时候,老太太就不疼她,若因为她是女孩子倒也好说,可唐山过得更是凄惨,吃不饱不说,五六岁就要跟着陈氏下地干活,直到十来岁还干瘦的比不上人家七八岁的小孩。
唐家算不上穷,至少原主的祖父唐廉在时是这样的,唐翰能读书也是唐廉支持的。
后来唐廉病重,唐翰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好几日,直到累倒得了风寒身体也垮了,没多久唐廉去世了,老太太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们一家。
唐翰整日缠绵病榻,老太太却让他去洗衣服,尚且不论唐翰那时候是秀才公,在县里都案上有名的,过年时县里还会发放五十斤粮食二十个鸡蛋的。
唐翰都这样其他人更不会好受,陈氏和当时十岁的唐山要负责一大家子十来亩田地,种地收粮农忙时唐家老二老三一大家子人没一个肯帮忙,不仅如此,不满八岁的原主竟然要做一大家子的饭,一家四口人被老太太安排的满满当当的都是活。
就这,唐老太太还是诸多不满,稍有不顺便非打即骂,前两年唐翰实在是不忍心一双儿女受苦,狠了心跟老太太分家。
老太太原本不肯,还是唐老二和唐老三一通撺掇才成事。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唐翰考中了秀才,分地时县里给的四亩地全是良田,唐老二家的大儿子唐聪要娶媳妇,人家女方要求家里必须有两亩良田。
唐老二便打上了唐翰良田的主意,勾结着唐老三把地占走了。
唐翰为了分家只能同意把地迁到老太太名下,而今唐绾绾一家四口只有两亩薄田,即使是收成好的时候也不够吃用的。
一家人的生活都过成这样了,唐老太太还时不时的来打秋风。
分地尚且如此,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他们一家人身上穿的缝了又缝满是补丁的破衣裳,连只碗片瓦都没能带走,刚搬到茅草屋时还是隔壁唐永的老娘可怜他们,借给他们两双破被子。
然而分家后不知是不是从前被压抑久了,原主越发骄纵,唐翰和陈氏觉得她从小受了不少苦,也不敢多管教她,渐渐就长成了刁蛮任性的模样。
有时候唐绾绾甚至怀疑过唐翰不是老太太亲生的,但可惜没有什么证据。
唐家老宅不算远,就在村子中间,敞亮的大瓦房足足占了一亩地,就连里正家也没这么大的,早就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偏唐老太太不知道,整日里在村里像个打鸣的公鸡似的昂着头走。